魏邵从暗处现身,他是问过村民后寻着踪迹追过来的。 自从发现赵枝枝的特别之处后,魏邵就起了疑心。 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农户之女,可相处久了,发现她身上的秘密有很多,并且还查探不出来。 因他的身份特殊,出行至何处都会有想要刺杀他的人,身边也曾出现过背叛者。 所以,他对身边人十分戒备,追上来之前,他甚至怀疑赵枝枝就是政敌派来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也是在赵枝枝进入山洞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着进去的原因。 他当时在想,若是赵枝枝遇到危险,死在里面,那只能是她的命数,而他也就不用再担心其他还未发生的事情。 然而,赵枝枝却活着走了出来,只是她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 魏邵踱步靠近她,蹲下身的瞬间就发现了她手中磨碎的草药,和手上正在流黑血的两处伤口。 很明显这是中了蛇毒,魏邵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捕捉毒蛇,难不成是为了毒害他? 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政敌派来的人,肯定不会办这种蠢事。 魏邵掀开布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条一动不动的毒蛇。 看清它身上的斑纹,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魏邵在军中见过这种毒蛇,被它咬中,若是不及时治疗,用不到一刻,伤者就会中毒身亡。 魏邵到底不忍看她就此丧命,取出匕首在她手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再将人扶起,盘坐在她身后,运气为她排出毒血。 待流出来的血转为鲜红的颜色后,魏邵这才收功。 走之前,他还把赵枝枝手中握着的草药敷在她的伤口处。 赵枝枝躺在地上,直到太阳落山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的感觉,使得她睁开眼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缓过这股冲劲,赵枝枝才撑着地,慢慢悠悠地站起身。 环顾了一圈,没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赵枝枝拧着眉头看向手上的草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天色已经转暗,到了晚上,山中只会更危险。 赵枝枝摇摇头,不再琢磨这些事,找了根树枝当成拐杖,瘸着腿往回走。 原本崎岖的道路肯定是不行了,她现在这个模样,铁定得摔死,只能再次绕远。 今天受的罪可不少,身上各处的疼痛不停地冲击赵枝枝的理智。 没一会儿,她就掉着眼泪大声咒骂起来: “该死的狗男人,要不是为了给你解毒,老娘才不会差点丢了性命。” 隐身跟在她身后的魏邵听到这话,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他惊愕不已地看着赵枝枝一瘸一拐的背影。 原来,她上山捉毒蛇竟是为了给他解毒吗?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柳伯从集市卖完草药回来后,特地去了趟赵家。 得知赵枝枝还没回来,当即就把实情告诉了赵家人。 赵家人忧心不已,正准备去召集村里人去山上搜寻时,只见赵枝枝拄着树枝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赵老爹第一次对着赵枝枝发火,勒令她近期不准再出门,并让三兄弟负责看着她。 赵枝枝自知犯了错,一声不吭地回了屋。 待房门关上,赵一木收回视线,不满的小声抗议,“老爹,你作甚对小妹这么凶,她本来就受伤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赵老爹对着自己的脸用力打了两巴掌。 赵一木登时闭嘴,再不敢多发一言。 赵枝枝回到屋里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紧接着就睡了过去,屋外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在家闷了几天,除了晒草药就是吃喝拉撒,赵枝枝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她再一次跑到赵一木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大哥,你就去帮我跟老爹说句好话吧,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了还不行吗?” 赵一木自顾自往火里添柴,假装听不见她说的话。 赵枝枝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说动他,无奈,只能先去喝口水,润润喉咙再继续游说。 她来到水缸处,拿起舀勺伸进去,舀了一下没什么重量,再往深处还是形如空气。 赵枝枝疑惑地探头一看,怪不得,缸里的水已经快要见底了。 她刚准备开口说话,转念一想,她可以用打水的借口出去透透气啊! “大哥。”赵枝枝压制住兴奋的心情,小跑到赵一木身边,一本正经地说:“缸里没水了,你们平时都是在哪打水,我去打点水回来吧。” 后面一句话她特地加重了语气,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必须得出门。 听到她说的话,赵一木起身就走。 赵枝枝还以为他要亲自去打水,忙追上去,不停地在他耳边劝说:“大哥,打水的地方不就在村里面吗?那能有什么危险,我真的打完水就回来。” 赵二木刚好从外面回来,闻言反问:“家里又没水了吗?” 赵一木点点头,“现在谁家还有水,我去要点回来。” 赵枝枝听明白了,她登时冷下脸,走到两人中间,言辞不容抗拒,“大哥,二哥,我去找水,你们不要去麻烦村民了。” 赵一木摇摇头,叹气,“枝枝,你以为我们没去找过水吗?现在哪还有水啊,地里干得连蚂蚁都快寻不到了。” “一定还有水源。”赵枝枝想到去捉毒蛇的时候,山洞里不仅阴冷,部分石壁还光滑又湿润。 山中周围一定还有没被人发现的水源,但靠她自己肯定寻不到。 赵枝枝趁赵家兄弟不备,直接从大门窜了出去。 她挨家挨户地找了一遍,好脾气的都不愿意去,其他人还骂她被蛇毒腐蚀坏了脑子,想找到水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无计可施之时,赵枝枝突然想到,既然她空间里的仓库能复制东西,那水是不是也能复制呢? 赵枝枝赶忙回到家,将缸中仅剩的水全都舀了出来,灌满两个水桶。 她扛着水桶就往外走,走到一处干涸的水坑处,她才把水桶放进了空间仓库中。 没一会,水桶就成倍复制了出来。 赵枝枝感叹自己的空间真是个好宝贝,为了掩人耳目,她一个念头就将水桶全都从空间中释放了出来。 接着,她挨个把水倒进了水坑中,水坑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赵枝枝就将多出来的水桶扔回了空间中,转身去喊赵家兄弟。 她脑子里想着水坑里的水,急急忙忙拉上赵一木,让他带上水桶就走,没注意到赵二木已经挑着水回来了。 “枝枝,这是真的吗?你快打我一下。” 赵一木被带到水坑前,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发现水坑还在。 赵枝枝咧嘴笑了笑,毫不留情给了他一下。 她的手劲可不是闹着玩的,赵一木反正是信这就是现实了。 两人一人挑着两个水桶,装得满满的水就回家了。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何秀儿看了个正着。 两人去第二趟的时候,何秀儿就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瞧见两人找到一个小水坑后,她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怎么赵枝枝一个肥头大耳的“母猪”运气这么好! 何秀儿不甘心极了,计上心头,转身就快步跑走了。 她先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村长父亲,村长又将家家户户都召集在一起。 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往赵家赶去,正好撞上赵枝枝和赵一木运最后一趟水。 何秀儿当即站出来,指着赵枝枝面容扭曲地说:“大家快看,他们确实找到了水源,居然私下里藏着不告诉我们,这岂能是同村人干的事?” 赵一木把水桶往地上重重一放,雄壮的身子往前一站: “何秀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