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她娘的事情。 说实在的,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有些诧异。 赵家除了她,再无其他女人的生活痕迹。 她曾经还满屋的找灵牌,到最后也一无所获。 为了不让赵家父子知道她是个假货,便把这份疑惑烂在了肚子里。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原身的娘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至于为什么没灵牌,或许是赵父怕看到它会伤心就藏起来了吧。 赵枝枝得出结论后还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推理十分有信心。 门外,李寡妇又在为她的姘头树立好形象。 她心疼地摸着男人脸上的伤,流着泪气怒道: “若不是我堂哥及时赶到,同赵家老二拼命,我肯定难逃一劫。” 赵枝枝回过来神,听到这话唏嘘不已。 幸亏她知道剧情进展,不然单纯以路人的角度看这件事,恐怕也会同情李寡妇。 果不其然,人群中已经传来了愤怒的声音: “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我们报官吧,让青天大老爷来给他教训。” 赵枝枝嗤笑了声,她可不信李寡妇愿意报官。 李寡妇转口就道:“乡亲们,谢谢大家,但赵家老二还没来得及把我怎么着,只是我可怜的堂哥为了救我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的男人趁机“哎呦”了两声,当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村民提出疑问:“不报官,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寡妇恬不知耻地说:“我想给赵家老二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我怕他再有不轨之心,所以拜托大家给壮个胆。” 村民们原本谁都不想惹到赵家人,但不知是不是赵枝枝突然变好的缘故,他们便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赵家人惹不起的滤镜已经被打破了。 见村民们纷纷应和,李寡妇激动得又哭又笑,连连道谢。 故事已经讲完了,李寡妇和她伪造的堂哥尴尬地站在原地,谁也不去敲门。 村民们催了一声,李寡妇还腆着脸道:“咱们也不知道这赵家老二在不在家,万一他听到动静偷偷跑出去,那大家不是白来一趟嘛,不如在这守株待兔,不信他不出门。” 赵枝枝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正打算开门揭穿故事真相。 头上突然出现一抹黑影,她下意识抬头,只见魏邵如云流水般踩着屋顶瓦砖落了下来。 赵枝枝嘴角微抽,只觉这人像是在炫耀自己有轻功一样,正门不走,非要飞檐走壁,也不嫌累。 “赵姑娘。”魏邵看到她坐在门口也是一愣,接着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赵枝枝见他一身黑衣,灵机一动,忽然又想到了可以打渣男贱女脸的方法。 她贼兮兮笑了笑,讨好地起身走到魏邵跟前,搓着手说:“少侠,你现如今可忙完了?” 魏邵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面露警惕,“你有何事?” 赵枝枝略显忧愁地叹了口气,“少侠,你也知道,我得为你配药解毒,关键你身上的毒还很棘手,这就需要付出绝对的精力,稍有分神都不行。” 见魏邵也跟着皱起眉头,赵枝枝再接再厉道:“本来我是没问题的,但现在我二哥受了冤屈,我为他感到担心,就没办法专心配置解药……” 魏邵头疼地抚了抚眉头,兀自打断她,“赵姑娘,你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赵枝枝轻松一笑,“很简单,少侠,你轻功那么好,只需要跑一趟腿就行了。来,你附耳过来。” 魏邵微微倾身靠了过去。 赵枝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就见魏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其复杂。 说完,赵枝枝担心他有心理负担,便举起四根手指头道: “若是少侠不相信,我可在此起誓,为我二哥担保,他绝不是李寡妇口中的小人。” 魏邵摇头又点头,“不用,我信你。” 说罢,他再次腾空而起,离开了赵家宅院。 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赵枝枝却听得心潮澎湃,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来神。 她拍了拍涨红的脸蛋,望着已经没人的四周,小声嘀咕:“这男人还挺会撩。”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赵枝枝将门从内向外敞开,顶着各类复杂的视线走了出去。 李寡妇还以为是赵家父兄,看到人影后第一反应是瑟缩了下身子。 然而,当她看到是赵枝枝后,整个人气场就不一样了,瞬间就变成了“受害者”。 赵枝枝微笑着,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就听到外面动静很大,这便忙着洗漱后出来看,没想到大家都挺闲啊!” 这话听起来只是个玩笑话,围观的村民却听得有些不自在。 赵枝枝转过来身,也跟着装模作样,“李寡妇,你在村尾住得好好的,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 村子虽然不大,那也有百口子人,从村头走到村尾,怎么也要个三四里地。 赵枝枝虽说话带笑,眼中却不含一丝感情,再加上她的吨位摆在那,李寡妇登时被压了下去。 村民中有直性子的人,直接把李寡妇方才讲的故事掐头去尾地叙述了一遍。 也幸亏赵枝枝从头听到尾,不然肯定听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李寡妇还以为村民们都站在她这边,胆子瞬间飙升,声音也提了起来,但还注意保持可怜的姿态。 “赵娘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三个兄长都已及冠,却全未说亲,村里人谁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性子,万一嫁给他们,日后挨打受气怎么办?” 赵枝枝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有事说事,你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我兄长又没有逼着你嫁给他们,你讲这些话就没意思了。” 李寡妇噎了噎,铺垫失败,干脆发起总攻,“赵娘子,你二哥犯的错,没道理让你出面解决,你不如让他出来与我对峙,一问便知。” 接着,她又拐着弯的说话:“我念在都是邻里乡亲的份上可以不与他计较,总归他也没真的伤害到我,只是可怜了我堂哥,现在话都说不得,你们总要给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