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一桩事,赵枝枝才由着魏邵把她带回家。 路上,她就忍不住靠在魏邵的肩上睡熟了过去。 耳边似有风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初阳高升,没一会儿就被白云挡住了光芒。 赵枝枝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睛就见窗外起了雾气,白茫茫一片。 赵枝枝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她坐在床上醒了会神,等瞌睡虫全跑了之后才踱步至院中。 感受着清冷的空气,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似乎天凉得有些太快了。 “看来还得多备些柴火,等晚饭时同父亲说一声。”赵枝枝自言自语着把小板凳搬到外院,手中捧着本医书。 刘大夫同她说,什么时候把医书倒背如流的再去找他。 赵枝枝最怕的就是背书,她的记忆力虽算不上过目不忘,却比普通人强上太多。 赵枝枝只翻开了一页,就愣在了原地。 接着她又往后继续翻看,直接到最后一页才面色复杂地合上书。 原以为这个年代的古书应当与她看的多少有一些偏差,没想到竟是一字不差。 赵枝枝嘴角微微抽搐,有些烦躁地把书丢到一边。 这下好了,她又得没事找事做了。 旁人家不愁吃不愁穿都恨不得日日闲着,什么也不用做,到她这里就成了烦心事。 瞅着今儿个的太阳冒出了个头,赵枝枝便想着去把屋里面的被褥都抱出来晒一下。 刚站起身,家里就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呦,赵家姑娘,你在家呢?”王大娘的嗓门那在村里是赫赫有名的,隔着八百里都能听得清楚。 后面跟着李家新妇,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同赵枝枝热情的打招呼。 什么风把这两人给吹过来了。 赵枝枝想来想去,也没在记忆中寻到与这两人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她换上无可挑剔的表情,淡笑着走过去,“王大娘,李婶婶,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想找我父兄,他们目前不在家。” 王大娘乐呵呵地道:“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赵枝枝将两人请了起来,“你们来得还真赶巧,我正琢磨着要寻点事儿做呢,在家待着太过无聊。” “王大娘,李婶婶,你们且在院中等一下,我去屋内搬几张板凳出来。” 李家新妇忙把她拦住,“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我们呀,就是来找你说几句话的,坐那石凳上就好。” 王大娘紧跟着说道:“李妹妹说的对,咱们都是些个农妇,不用讲究这么多。” 赵枝枝挑了下眉,转而应道:“行,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三人寻着空的石凳坐下后,赵枝枝主动开口道: “现在两位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儿了吧?” 王大娘同李家新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赵枝枝满脸无辜地看着她们,也不着急催促,只安静地等她们开口。 见此,李家新妇便向王大娘眨了下眼睛。 王大娘这才说明来意: “赵家姑娘,我和你李婶婶都是热心肠的人,平日里最瞧不惯那些行事不端的小人了。” 赵枝枝乖巧点头,语气听起来十分认同:“您说得对。” 王大娘登时情绪更为激动,大声嚷嚷道:“我们来是想同你说,那何家姑娘,何秀儿也太过分了,她看不惯你现在变瘦了,竟然走哪都散播你的谣言。” 赵枝枝饶有兴致地追问:“什么谣言?” 李家新妇赶忙上前插嘴:“那可多了去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你很能装,我们还夸你救了人。她倒好,上来就说我们胡编乱造,把我们可气的不行,还同她对骂了一场呢。” 赵枝枝浅浅一笑,“那还真是谢谢二位在外帮我说话了,听得我这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王大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我们这不打紧,主要是你呀,赵姑娘。我听说你与那何秀儿还打了个赌,如今算是赌赢了,你不去向她索要点儿什么吗?” 赵枝枝本打算过几天再去寻何秀儿的麻烦,她可不是圣母心,做不到被人三番两次的挑衅还要装大度原谅对方。 想来这两个人来她面前添油加醋也是闲着无聊,就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吧。 赵枝枝站起身,勾唇道:“我还要喊一个人,他可是我的证人,我必须得带他一起去。” 王大娘和李家新妇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可以当你的证人。” “那敢情好,王大娘和李婶婶要是没有旁的事,也跟着一起去吧,横竖人多一些还能给我壮胆子。”赵枝枝如了她们的愿。 魏邵今日并未出门,只在房中研习兵书。 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用命令的口吻道:“进。” 赵枝枝没打开门,只在外喊道:“少侠,可否出来一趟,我有事要与你说。”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 魏邵皱了皱眉头,起身开门,“你为何不直接进来?” 赵枝枝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反问:“这是你的房间呀,我怎么能随便进去?” 魏邵抿唇,面容覆盖上冰霜,不再言语。 他知道,赵枝枝在刻意躲着他,但就是不肯承认。 “找我什么事?” 赵枝枝提醒他,“少侠,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没瘦下来的时候,同人打的赌吗?” 魏邵点头,“嗯。” 赵枝枝搓着手,笑得一脸贼兮兮,“那我们现在就去让他们兑现诺言吧。” 魏邵没有咄咄逼人的习惯,便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既得了理,他们也不敢来找你麻烦,你又何故去逼他们呢?” 赵枝枝轻哼了声,“少侠这就错了,难不成只能别人找我麻烦,我就不能以退为进,反向进攻吗?” “你既然帮我同他们打了这个赌,现如今胜负已定,他们就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若不然,日后肯定还要继续找我的麻烦,长此以往,烦不胜烦。” 赵枝枝说得有理有据,魏邵抬手揉了揉眉心,略有些不耐烦地说: “既如此,我便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