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所有人搜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将军发话了,今天找不到人谁也别想睡!” “快快快!前面路口分开搜!” 墨景麟刚出现在街口,一大堆兵马就浩浩荡荡奔了出来。 “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墨景麟口中喃喃念着,面对大雨中忽然出现的大队人马,就像毫无所觉。 或者说,这些阻碍在他眼中都成了死物。 官兵马上发现了他。 “这里有个人!” “大晚上不回家,肯定有问题!” “快!把他抓起来!” 大批人马立刻跑动起来。 突然背后被人猛的一推,一个人影冲出来,朝着官兵方向抛出一把零散小碎块。 官兵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一看根本就是不知从哪捡来的小石子,顿时又气又恼,提着武器就冲的更猛。 谁知道下一刻。 噼里啪啦的爆炸四起!浓烟灼灼,火光混合着大雨,简直成了人间地狱! “啊!” “我的眼睛!” “救命!” 惨叫声不绝于耳。 头顶“轰隆隆”的雷声配合着雨幕中不知因何而起的灼烧爆炸,让不少人都想到了一个词——天谴! “你瞎了吗!那么多……咳咳!那么多官兵要抓你看不见?” 把人推进小巷子里的白轻洛真是撑着的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完了。 幸好她特意蹲在的是回他们那个院子必经的主干道上。 “爹爹娘亲!”小汤圆过着油布,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立刻跑上来,一眼看到了墨景麟一身的红,“爹爹你受伤了!” 雨下得这么大都没把他身上的血迹冲干净,可见流了多少血。 白轻洛一眼看到他脖子靠下的位置,皱眉,“麻烦,血迹这么重会被追踪的。” 墨景麟的薄唇实在没忍住,狠狠抽了一下。 正常人都是关心他的伤势,只有这女人,果然根本就是没长心。 “你!” 他刚要争辩两句,突然看到白轻洛直挺挺跪下去—— 身体快过脑子,墨景麟手臂一捞,瞬间把她带到背上。 一把将手里的生丝花塞给小汤圆,“快!喂给她吃下去!” 小汤圆抖着手,赶紧把那棵生丝花往白轻洛嘴里塞。 试了几次,根本吞不下去。 小汤圆急得快哭了,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一咬牙,迅速把那花自己嚼了,然后再塞给白轻洛。 忽然想起之前割大坏蛋舌头的时候,娘亲教过她一个穴位。 小汤圆立刻有样学样,找到了那个位置,一按! 昏迷中的白轻洛果然喉咙一个吞咽的动作。 “吃下去了!娘亲吃下去了!”小汤圆又惊又喜,“爹爹,娘亲吃了药就会没事的,对吧?” 墨景麟“嗯”了一声,实际心中并不确定。 他虽然已经紧赶慢赶。 但是回到这里的时候那朵生丝花已经快要枯萎。 墨景麟并不清楚有没有赶在一个时辰之内。 但是面对女儿的询问,他不忍心,也不能伤她的心。 墨景麟一个用力,把背上的白轻洛往上一托,“小汤圆你自己走,跟紧我。” 小汤圆立刻把身上的防水油布往白轻洛身上一盖,“还有一把伞,爹爹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咳……”背上的白轻洛忽然转醒,挣扎着开口,“伞……不要了!” 那伞本来就八根伞骨断了五六根,除了一点心理安慰根本没什么实际用处。 而且拿在手上,还占手,有点什么突发状况都不方便。 “娘亲你醒了!”小汤圆又惊又喜。 “醒了正好,你刚才扔出去的那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墨景麟语气淡漠,实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截。 白轻洛含糊应了一声,“还有点。” 墨景麟伸手,“给我。” 白轻洛拒绝,“那不行。” 她感觉现在脑子清醒多了,之前虽然醒来了,但那是她在空间里用万用解毒剂暂且顶了一下。 达到的效果就是毒性能暂时被压制,延缓毒发。 但是并不能真正解毒。 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虽然手脚绵软,身体发热,但脑子却一阵比一阵清醒。 这是个好现象! 墨景麟略一沉吟,“那就你自己收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后果,我会毫不犹豫丢下你。” “爹爹!不能丢下娘亲,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是要在一起的吗!”小汤圆紧紧抓住白轻洛的手指头。 白轻洛笑,刚要说话,突然耳朵一动,“人追上来了,快走!” “我知道。”墨景麟抽出匕首,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走了小汤圆。” 白轻洛愣了一下,“你有可以去的地方?我们之前的院子不行,已经被包围了……” 墨景麟,“我有成算。” 三人迅速奔入雨幕之中。 —— 将军府中。 秦开已经把被割了舌头的手下审了一遍又一遍。 但奈何那家伙不止舌头没了,手筋脚筋也全被挑断,连写个狗爬的字都写不出来。 秦开的耐心被磨光,直接一挥手让人把手下抬走。 思来想去,他直奔去了后院! 一脚踢开房门。 “啊!”伺候的粗使丫鬟被突然闯进门的黑影吓得尖叫。 秦开一个厉眼瞪过去,“滚出去!” 丫鬟一看是秦开,连忙捡起打翻的脸盆,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将军的脾气一向不好,要是动起手来,她这个小身板被踹一脚估计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好。 转着佛珠的妇人缓缓站起身来,“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忽然就过来了?妾身这边也没个准备……” 秦开龙行虎步,直接过去就大掌卡住她脖子把人提起来,“我为什么过来你还不清楚?本将军好吃好喝供着你,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背叛我!” 妇人脸色仓惶,痛苦拍打卡喉咙那只手,“我咳……没、没有……” “还敢狡辩!”秦开大力往柱子上一按,“说!墨景麟人呢!藏哪去了!” 憋气的脸孔迅速涨红,妇人眼前一阵阵发黑,长大嘴巴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妇人眼眶蓄泪,种种复杂情绪浓到化不开,她的口型无声说着:我们……十几年的夫妻啊…… 秦开眼底杀气一闪,“咬主人的狗留着也没用,不如死了干净!” 他五指猛然一收! 突然身后房门一开,一道稚嫩的声音说着,“爹爹,那个好心的婶婶就是住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