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人生最无助的时候。 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她的身子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要弱很多。 身边也没什么知心的朋友。 爸爸、爷爷、奶奶他们都不想自己多活动,只为了保护她那脆弱的小心脏。 可小方雨很渴望自由,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能自由的玩耍,能有玩伴能在心脏痛的时候有妈妈的陪伴! 可她没有妈妈。 直到殷词的出现。 殷词对视上小姑娘的眼睛,那肯定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头。 看着殷词纠结沉默的表情,方雨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开始滚落。 “从我有记忆起,我的身边就只有爸爸,小雨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小雨很孤单。” “我想要有人疼,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 殷词抿唇解释,“你爸爸马上就要跟苏菲结婚了,你会有一个妈妈的。” 方雨的表情一拧,摇着脑袋拒绝,“我不要那个女人做我妈妈,她就是个疯子!” 想到之前苏菲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方雨就很抵触对方的融入。 她不想爸爸跟那样的一个女人结婚。 “我只喜欢殷词姐姐,爸爸也是很喜欢殷词姐姐的。” 方雨急切的补充。 说到这表述似乎还不够,她继续承诺道:“如果我们三个在一起,我跟爸爸都会很爱你的,也会爱你肚子中的小宝宝。” “殷词姐姐,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方雨无力的恳求。 这些天她一直在殷词的面前刷存在感,可殷词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疏远的,那种刻意的行为让她想要改变又无能为力。 殷词平静的听完小姑娘的话,她知道方雨对苏菲这个后妈有很深的不满,可那些都不是她该插手的。 殷词深知这样的纠缠没有任何的好处。 深吸了一口气,她无奈的看着方雨回应道:“小雨,感情这种事情是说不清的,我知道在你的眼中你爸爸是很优秀的,可姐姐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陆见深。” 话题到这殷词的神情就越发的放松了起来,她继续补充,“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只单纯因为我喜欢他,只想跟他结婚。” 方雨闻声如遭雷击,她不理解的看着殷词,满耳只听到了殷词的那句她喜欢。 看着小姑娘呆呆的表情,殷词终于还是心软了,上前将对方轻轻拢在了怀中,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小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的,我不想看你再做错事。” “姐姐还是希望你的人生是美好的。” 她由衷的祝福着。 感受到怀中抓紧的小手,殷词没有动。 长久之后她才听到了方雨一声无助的呜咽,“就没有机会了嘛……小雨也想做姐姐的孩子。” 对于这个问题,殷词没有给予回答,只是继续轻轻的安抚着小姑娘。 二楼书房,大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两个身影。 陆老爷子拐着拐杖目光直视着外面的两人,出声询问道:“你说小词那丫头能说服那孩子吗?” 一旁的陆见深闻声眉心一动,黑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否决,“她是方鹤鸣的女儿。” 只这一句话,就让陆老爷子不再追问了。 依着那人撞南墙都不回头的性格,陆见深觉得他该带殷词先去把结婚证领了! 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这个好点子,陆见深的目光直接看向了一旁的老爷子。 “我要户口本。” “给!” “……” 合着老爷子一早就准备好了! 听着自家孙子一本正经的话,陆老爷子欣慰的笑了,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啊! 不枉他今天专程跑一趟。 殷词送方雨回屋的时候,依着方雨的要求,她牵着她的小手。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 即将到门口的时候殷词冲着小姑娘叮嘱道:“你爸爸后天来接你,到时候有什么想法及时跟他沟通,再也不许独自离家出走了。” 这次是小丫头幸运,碰巧找到了她的住处,若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殷词都不敢想方鹤鸣会变成什么样。 方雨乖顺的点点头,只还有些不舍离开殷词。 “我以后还能来看殷词姐姐吗?” 她小声的询问,殷词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道:“随时都可以,不过不能再像这次一样,自己偷偷跑来了。” 看着方雨安静的样子,殷词的眉心动了动她突然开口道:“小雨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方雨不明白殷词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小时候一直生病,我只记得爸爸会日夜陪着我,让我坚强活下来。” 殷词感慨,方鹤鸣虽然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位好父亲。 跟方雨分开后,殷词便回了屋。 一进门,殷词就看到了正在翻箱倒柜的陆见深。 看着被打开的数个抽屉,殷词不解的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身后的询问声,陆见深手上的动作没停,很快就从抽屉里翻出了殷词的户口本。 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两个户口本,殷词傻眼了。 这是要闹哪样? “小词,我们先去领证吧。” 男人的表情认真,目光直视着殷词的人,若是民政局现在开门,他怕是现在就想拉着殷词去了。 殷词抬手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接过了户口本,接着将男人推到了一旁。 她将东西放回到原位,懒懒伸了个懒腰。 “你这大半夜的又再发什么疯?” 还有那一份的户口本又是从哪来的! 殷词真是要疯了。 陆见深失落的看着殷词的反应,不满的跟近她追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先领证,先结婚还是先领证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殷词不假思索的肯定答复。 见男人蹙眉,她咬了咬牙坚定的给予答复,“先结婚还有后悔的余地,要是先领证了,那你做的让我不满意,我可不就被困住了。” 她半开玩笑的话,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已经黢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