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连溪也不指望能从他们两个这里解决这件事情,干脆就起身离开,一边给程琦打电话。 声音渐行渐远,“你在哪?家骏说要结婚了,我们……” 温鑫和简筝华看见他这副模样默默无语,同样又觉得新奇,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儿子这么无力的时候。 莫名有点激动是怎么回事? 温鑫轻咳一声,“你最近不是跟程老爷子有来往吗?他那边到底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他可是把小琦当成心肝宝贝的,连溪又不是一个会说漂亮话的人,就看他自己造化吧。” 这事,他们是帮不了一点。 温鑫心里有了一个底,寻思着还是不能让大儿子自己折腾去吧,继续跟简筝华讨论起简家骏的婚礼。 这边,简家骏打完电话回来,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不由得惊讶。 “大哥呢?” 温鑫和简筝华默默看他一眼,无奈摇头。 真不知道他这是迟钝还是故意的。 …… 婚礼就定在一个月后,地址选在C国。 殷词这个时候还在配陆见深去医院复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惊讶。 “一个星期就搞定了?” 这速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顾晚晚在电话里也有一点无奈,“家骏就是说想赶紧办完,连画展的事情都不管了,小词姐你有空就跟他说说这件事情吧。” 为了婚礼,让自己的事业都拖慢了。 殷词摸摸鼻子,“你觉得我能够跟他说得通吗?” 这一个星期,殷词几乎每天都会接到二哥打来的电话,一天起码得有两三个。 都是问关于婚礼的事情。 昨天还在问请柬,今天就问宴请名单,明天流程都走到怎么安排婚礼流程。 真的感觉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这方面,一心想着赶紧办完婚礼,好省心一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晚一天,顾晚晚就会被人先娶走呢。 顾晚晚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认命地道:“那还是我自己把控画展的事情吧。” 画家本人不出现,可至少作品是在这里了。 “反正等婚礼办完,你再让二哥把心思放在画展上就好啦。” 顾晚晚静了一瞬,才回答她,“他已经把婚后去哪里度蜜月的事情都想好了,早上才给我发了一堆的目的地,我说随便,他就说都去一遍。” 说起这件事情,顾晚晚更是头疼。 有一种结婚成为了简家骏的个人事业一样。 殷词正在喝水,听到这话的时候险些就被呛到,知道二哥着急,没想到着急成这样啊。 这么一来,起码有半年事情都没心思办什么画展了吧? 她默默说一句,“他该不会把备孕日程都计划好了吗?” “这倒是没有。” 顾晚晚说这些的时候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他直接说没有这个打算,以后也不会有,争取有更多时间跟我待在一起。” 当时,顾晚晚是有一点点感动的。 旋即又担心简家骏爸妈会不会有点不高兴? 但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没多久简家骏又改变主意了。 殷词一愣,“二哥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 顾晚晚不可置否地回答,笑着道:“你也觉得他很奇怪,对吧?” 殷词否认,“倒不是奇怪,只是觉得二哥心思确实细腻,可能他真的很爱你。” 以至于只想把余生的时间都用来跟顾晚晚度过余生,在他的人生中,没有孩子这个计划。 或者也是担心顾晚晚在生孩子的时候会痛,会出意外? 毕竟二哥从来都是一个比较淡漠的人,对一切都不太在意,从前一心只有自己的事业,现在心里多了一个晚晚。 顾晚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神色都是有点顿住的,方才那点无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其实她也能想到这一点,不过就是有点不确认而已。 从小到大,爱她的人只有外公一个,让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够获得别人的偏爱。 殷词笑着说道:“你就放宽心吧,二哥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他这么做一定会有自己道理的。”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顾晚晚幽幽地回答着,是谁刚才在电话里一阵震惊,觉得简家骏太过着急。 殷词不好意思地咳嗽一下,“我那是震惊,现在想想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快点好,这样也能了解爸妈的心愿。 顾晚晚知道现在谁都劝说不了简家骏,她是更不能说,万一他以为自己不想结婚。 最后不还得自己去哄人? 挂掉电话后,殷词转身就看见陆见深站在自己身后,双眸幽深,看起来似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医生说情况不好?” 殷词看见他这神色就着急得不行,走向前去询问。 陆见深伸出手把她拥入怀中,这一下就让殷词有点愣住,旋即就更是担心。 很少会看见陆见深这副模样。 殷词轻轻拍在他的后背,缓着声音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见深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也很爱你。” “啊?” 突然间的表白让殷词更是摸不着头脑,心里的慌张更甚,想要把他推开说清楚。 结果,陆见深的身体一动不动,执着地要跟她抱着,也不管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 陆见深的解释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安平当初是你说想要一个孩子,星星是……确实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以后我一定会更爱你和孩子们的。” 殷词才隐约猜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把她和顾晚晚说的话听进去的。 “噗嗤!” 殷词笑出声来,一把把他推开,这一次倒是挺容易就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笑意吟吟地眼眸直盯着陆见深,带着一丝娇嗔,“我还以为你突然怎么了呢?吓死我了!” 真怕来复诊,复出个什么毛病来。 陆见深还是绷着一张脸,“你刚才不是说……”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不是晚晚,你又不是二哥,怎么能一概而论。” 殷词没好气地给他翻一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都想得什么。 戏真多! 陆见深似乎是真的很担心这一点,这才暗暗松口气,嘴上则在说道:“我以为你真的很在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