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容溪一直盯着她手中的花看,南蓁很大方地分了他一朵,“陛下也喜欢?” “……” 萧容溪看着桌案上蓦然出现的一朵大红花,太阳穴突突直跳。 活了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花。 抬头,捏着花杆转了转,“你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 从他的御花园里摘的花,转头送给他。 南蓁低头,轻嗅花香,难道蹦出一句诗,“常言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的人生箴言里,喜欢的便去争取,美好的事物就是要放在手里欣赏才对。 放手,成全……不存在的。 萧容溪轻笑一声,随手将花放在旁边,“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结痂了。” 虽然的确伤得深,但一直有勤换药,而且尽是好药,自然恢复得快。 萧容溪见她稍微扭了扭手腕,抬手示意她近前,“朕看看。” 南蓁一愣,稍微摁住衣袖,“不用了吧,不严重。” 她没有在别人面前展露伤疤的习惯。 受伤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不严重的话,简单止个血,严重了就上点药,痛归痛,扛过了便好。 南蓁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让男人略微落了嘴角,眼底有诧异,但更多的是不认同。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萧容溪起身,行至她身边,“说到底你也是因为救朕才受的伤,于情于理,朕都该关心一下。” 他指着南蓁的衣袖,“正好看看俞怀山的医术如何,免得日后需要用他时,朕还得掂量好一番。” “……” 此刻,正待在自己府中,躺在摇椅上吃着西瓜的乘凉俞怀山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莫非是昨夜没盖被子,有些着凉了? 南蓁拗不过面前的人,解了袖口的系带,将手臂伸到他面前。 暗紫色的疤痕三寸长,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仅仅是看着都能想象到当时有多痛,偏她跟个没事人似的。 南蓁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两秒之后就把袖之放下,将伤口遮好,重新系上细带。 萧容溪也没说什么,只绕回桌案后,打开木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圆肚,约莫拇指高。 他随手一抛,南蓁下意识抬手接住。 “这是太医院调制的玉雪膏,可以祛疤,正好缺个试药的人。” 说完,并不看她,兀自拿出了奏折开始批阅。 南蓁捏着瓷瓶看了看,眉毛一挑,也没跟他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瓶盖,淡淡的香味随即飘散开。 清新不腻。 她虽不怕受伤,但总归不希望身上四处都是疤痕,于是用食指勾了些半透明的膏体,覆在伤口处。 触感冰凉,很快就抹开了。 萧容溪透过折子看向她,嘴角微微一勾,又很快压下。 南蓁刚涂完,收好玉雪膏,小桂子的声音便在外头响起,带着些恭敬,“贤妃娘娘。” 随后是贤妃的低语,“陛下可在里面?” “在呢,”小桂子看了她一眼,躬了躬腰,“娘娘稍等,待奴才前去通禀一声。” “有劳桂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