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嗤了一声,见帝昭动作利落,左右只有收银钱和递鲜花饼之间的事,没有横生枝节,整个过程非常迅速,直到尚带有余温的鲜花饼落在自己手里,都没有另外找由头发作。 落在自己手里,摸上去略带些僵硬的手感,指尖稍稍探寻一番,摸出了分别。 哟,这一文钱还有两个饼哩,装在一块,乖不得他在外边瞧着又这么些厚度,原来是叠在一块了呀! 那人当即改变了注意,一个留着作为作为证据,一个有着食用过的痕迹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虽然他的的确确是冲着赏银去的,但这么明摆着让别人知道也不太好,误会他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可不行,还是留着尝过了的痕迹,更加自然些,“不经意的”禀报,也显得他不是那么地斤斤计较。 还鲜花饼,这个季节,哪里有什么鲜花呢?欺骗,一定是欺骗,吃食味道做得不好,便在其它方面多花了心思,都是些噱头! 那人的内心狠狠地说服自己,止不住地点头。 左右,这饼也好吃不到……等等! 那人刚把手中的油纸拿的近些,准备拆开,便闻见一股淡淡地酥香钻进鼻尖。 说这香味淡倒也不算准确,只是浓郁的清香在鼻尖挥散开来,深吸一口,满脑酥香清味,沉醉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醒神作用,闻着觉着舒心,并不浑浊冲鼻,便显得味道有些清淡了。 在这透露一丝丝的酥香气息中,他恍然见到了满园春色,百花争艳的场景。 那人心中一惊,赶忙晃了晃脑袋,将脑中跑偏了的想法赶出去。 若是她当真做得出如此美妙的鲜花饼,木车摊前又怎会无人问津?更何况,她“雇人绑蓝巾”几乎是他亲眼所见,确认无误的事情! 自觉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停下手中的动作,猛地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进鼻子里,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咳了几声继续他方才的尝试。 油纸包裹用的是巧方法,依照折痕打开,吃不完还能塞回去,外边的细绳只是为了方便拎着,并不起到固定的作用。 那人屏住呼吸,很快便找到了开口,揭开翻面,指尖摞出一块鲜花饼,单手握着。 一看颜色,粉黄色的酥皮上略带些花瓣汁水的粉色,颜色都是淡淡的,看着煞是好看,给人暖洋洋的感觉,倒真有几分勃勃生机的意思。 “花里胡哨。” 那人又哼了一声,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粉色的,鲜花饼,把内里馅料的颜色用在了表面,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摊主的水平。 但外皮酥脆到底吸引了他的注意,光是给鲜花饼挪了个位置的功夫,一侧的表皮便开了口,磨掉几层,碎屑散落在油纸里,开口处依稀可辨薄薄几层酥皮,日光下泛着透明的光,这是用猪油做的才能有如此的酥脆,旁的稍老一点的,便是揣兜里走了一路也不见得会掉渣。 因为脆,薄,外皮才会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