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祈像脱了缰的野马。 烛火摇曳,情绪迸发。 桌案的摆件已经东凌西落。在这场斗争之中,不幸受难。 事行回屋时,陆矜欢像只被摧残过的漂亮木偶。 萧奕祈今晚太过凶残,将她几经折磨,一直到深夜才将她放回。 回到了屋里,先是露种上前来接她,为她披上风衣,送上汤婆子。 等进了内屋,如她所料般见到了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傅怀瑾。 真可笑啊,陆矜欢风尘仆仆地从别的男人床榻上归来,萧奕祈像个独守空房的落魄妇女。明知丈夫在外和别人寻欢作乐,却仍要独自一人守到夜深。 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狼狈。 好想笑。 陆矜欢将汤婆子放在一旁,背过身。 感受到了无视,萧奕祈心里一股无名火上冲,箭步走上前,一把扯住陆矜欢的衣衫,狠狠地拉到自己面前,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陆矜欢耳晕目眩。 傅怀瑾拍了拍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夫君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易怒吗?”陆矜欢也不恼,那一巴掌刚好打到了今日被刀剑划伤的那一面。这实打实的一巴掌,加上方才萧奕祈的疯狂肆意,伤口再次溢出血液,冷风一吹,甚至要比最原始的时候严重许多。 陆矜欢似有若无地扯了扯自己领口的衣衫,虽然可见度不高,但是胸前的咬痕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她有意让他看见。 毕竟,按今晚萧奕祈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傅怀瑾看见,想让所有人看见? 萧奕祈今晚这样主动又疯狂,其意思不尽其然。 既然傅家将自己作为棋子送到他的床边,那他便随了他们的愿望。做出声势让所有人都看见,让傅怀瑾误以为如今自己在皇帝身边很受用。而傅家也跟随着这一计策飞黄腾达为皇帝亲用。 这是让他们中技的第一步。 “无能的人,最容易生气。毕竟他们除了发泄情绪,还能做点别的?” 陆矜欢的讽刺已经要搬到明面上了。 她现在有些不理解这样的男人,明明无能,明明自己亲自将妻子送到别的男人榻上,来为此谋取一丝利益。但却要因此羞愤,恼怒,把一切自己无能所导致的因果归宗给受害者。 “你!不要脸面的淫荡之妇!” “夫君,能有花时间去做坏事的心思,不如拿这些时间去读几本书。”陆矜欢直接绕开他,“不然骂人都找不到措辞,来来去去只会这几句。” “好啊,陆矜欢。白日里忤逆母亲,故意冲撞她,惹得老人家气血攻心。现在又来顶撞自己的丈夫,你的眼里还有为妇之道吗?” 一边说着,这个人前衣冠楚楚的男人便又要扬手要打她。 这一次,在傅怀瑾震惊的目光中,陆矜欢伸手将傅怀瑾扬起的手拦下。 她面无表情,但眼里有隐蔽的锋芒。 “夫君你不要忘记了,是你亲自将我送到了皇帝的枕边,借着我的身子,妄想讨皇帝的欢心换取功名利益。” “如今......”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陆矜欢撒开手,“从前你心中有羞,撒气于我,就罢了。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有什么理由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从傅怀瑾的角度上来看,他们现在已然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有了前半段,萧奕祈的大张旗鼓铺垫,现在陆矜欢这边就变得容易得多。 傅怀瑾先是鄙夷:“圣上当真是看得上你......?” 他上下打量着陆矜欢。 也许是往些日的嫌恶让他蒙蔽了,如今看陆矜欢的身段,面貌。确实尤为天物。 也正是如此,傅怀瑾见了她不觉又憎恶几分。 每每看见她,便想起自己不举之事。 “此事当真?”打量了好一会儿,傅怀瑾才试探又言。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竟然真的能成,但见今日陆矜欢这副饱经欢愉的样子,又觉得不似假的。 “夫君,你若不相信,亲自去面见圣上就是。正好,圣上也有此意的不是吗?” 傅怀瑾不得欣喜起来。 这么说,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连忙着急拉起陆矜欢的衣袖询问:“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 这副关切的样子,看得陆矜欢不假思索。默默撤回自己的手。 “圣上自是没有再说什么,如果你想着急为陛下排忧解难,不如看看徐家。虽然圣心不可测,但不如我们大胆猜忌一下,如果让徐家收为己用,正好是圣上的意思呢?” 观察了一下傅怀瑾变幻莫测的表情。 不知是震惊还是在思索什么。 又继续道:“徐家二小姐对夫君的心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份讨好皇帝的差事,唯有傅怀瑾去做是最为管用的。只要圈住了一个徐家小姐,整个徐家都可以成为傀儡为之所用。 徐家小姐对傅怀瑾的钟爱,可谓是日升月起,至死不渝。 陆矜欢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傅怀瑾,神似玩味。 她看见此话一出,傅怀瑾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这个男人一刹那表现的灼热告诉她,他认同了自己的想法。 也对,毕竟是这样一个冷漠无耻,自私极端的男人。怎会认为一个姑娘持之以恒的爱和自己的前途利益能是一回事儿呢。 只见傅怀瑾做出一副极其痛恨的表情,夸张地对着她演戏:“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徐小姐这样一个天真纯洁的姑娘,你这是叫我要去利用她,让她卷入这场权倾之争中来!” “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陆矜欢冷眼看着,觉得可笑。 “夫君勿要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不知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呢?” 情比金坚几个字,带着很长的拖尾。 傅怀瑾呼了一口气,怪模怪样地看着她,仿佛在用眼神骂她是个疯子。 陆矜欢笑了。 “不和你计较,就当你是,嫉妒徐小姐了。”傅怀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又忽然凑到面前来。 “不过,你看,要不我去给你找几个男宠吧?”傅怀瑾笑得嘲弄,“也好去去你这不能生育的坏名声。” 陆矜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