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步舒畅开着玩笑。 李泽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步舒畅,目光触及到她那柔软泛亮的双唇,刹时觉得脑子一顿。想起昨晚为了救人的小巫女,他单手紧紧捂住嘴巴,脑袋向后缩了缩,“这不在我的接受范畴之内。” “意思要你没有意识的时候才可以喽?”步舒畅淡淡地说。 “哪有?怎么可能?”李泽不得不服气小巫女的思维,“你师弟我可是很忠贞的。” “说得你像一位女生一样。”步舒畅说,“还是说有女朋友了?嗯,让我猜猜啊......是不是陆路。” 她的口气很淡,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怎么可能,陆路和我第一天入学......”李泽觉得自己的舌头正在打结,为什么面前的小巫女对自己了如指掌,莫非她真的会读心术? “嗯,的确是第一天入学,入的是同一所学院。”步舒畅松开了抓住的手,走在前面吐了吐舌头,“师弟啊,每一个入学的新生,只要是会长大人感兴趣的,都会提前看看他的履历如何。像你因为告白失败然后自闭自家打了三年电脑游戏,这件事履历上也有哦,顺带一提,上面附着你和陆路的感情发展史。” 李泽记起。他记起那个下午,那个阳光明媚、百花齐放的下午,陆路穿着套裙校服,长筒袜,小皮鞋,坐在椅子上哼着歌,她在等执勤的他,她两的家在同一个小区。窗外的太阳慢慢下落,打闹与宁静间,他丢下扫把从抽箱中抽出准备好的玫瑰,单膝跪下询问呆住的陆路,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目光返回眼前走在前面的步舒畅,李泽觉得自己仿佛石化,只剩着一颗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飘临的雪放缓了脚步,人影逐渐稀薄,时间好像慢了好几倍。 他心里想着,她究竟知道多少? “在想什么?”步舒畅察觉到沉默,扭头看着李泽的眼睛。 这时,他才发现步舒畅的眼瞳不是纯粹的棕黑,而是带着一丝不可觉察的绯红,“你究竟看了多少?” “你的履历档案?” “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比如……陆路是怎么向我介绍你的……”小巫女的邪恶本质蠢蠢欲动。 “求你了师姐。” “陪我看电影。” “……OK!” “加入DL,接任副会长。”步舒畅一本正经说。 “……为什么要让我加入?”李泽问。 “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 “我觉得不是那个,不是第一个。” 李泽不信。准确来说他不信前面那个答案,既然是DL,那就代表简华晨没有收到邀请,哈特说的便能证明,也就说明前面那句话并不是真正的答案。 步舒畅仰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笑意盎然,实际上疲劳不堪,每个人都带着一张面具生活,是悲是喜,只有自己的内心清楚。见到李泽的履历,她就跃跃欲试,觉得这次老天终于给了她一个惊喜,为此放弃同好会的会规算不上什么,至少她的心从此能放松下来,而不是提心吊胆。 “我是DL的会长,这所学院三大会的会长。”步舒畅握住李泽的手,像是取暖,但她的手温比李泽高上许多,“DL会除了会长,还有两名副会长作为行政秘书协同管理,但李泽,今天的钟声不止悼念昨晚拯救行动离开的人,其中的一名副会长,我的舍友,同是国内,昨晚位于英国永远离开了我。” “昨……昨晚?”李泽难以相信的用力。 “没错,是我指派的专员,但在地下通道受到了袭击。进去有13人,仅逃出来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因脸部被啃大量出血,救治无效身亡。”步舒畅说,“在我的任命下,总共有176为DL会委员离开,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会长。” “师姐……” “我每天都能看见他们的微笑在我的眼前绽放,但心不安理不得,我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我已经四天没有入睡了。”步舒畅声音在颤抖。 “那为什么选我?”李泽问。 慢慢向上,伊甸园馆的全貌才真正显现。巨型的玻璃窗,不知道该叫落地窗还是什么,仅用恢弘壮观难以描述,五颜六色的玻璃,像是人造的彩虹挂在建筑的每一面。上面的标徽,一弯巨大的凤凰尾羽绚丽多彩。好像走进了沙俄皇帝的宫殿,装饰却尽用*国的文化元素。 步舒畅拉着李泽向大门走去,似乎是值班坚守的女孩,穿着定制的军装帅气地敬礼。 她们是军人。 她们是要上战场的军人。 想到那微笑下的命运,想起步舒畅之前的话,他的胸口十分沉闷。 “你是男生,并且在那场毁灭中活了下来,嗯,两次毁灭,我相信你身上的奇迹。”步舒畅将食指放在门口的指纹锁上。 李泽跟着进入门后,宫殿的内在与外貌一样辉煌。巨型的水晶吊灯,从顶到底至少有10米,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水晶吊灯,不仅吊灯,每一处容易黑暗的地方都安上了水晶壁灯……整个馆内,亮得像是有一个微型太阳……是不是怕黑? “至于那份奇迹,我想请你加入同好会,在副会长的职务上先熟悉执行的相关流程。”步舒畅说,“至于财务什么的,我已经交代给了布洛,她会带你认识熟悉的。相信我,他会是一个很棒的秘书。” “什么意思?”李泽一愣。 步舒畅松开手,朝阶梯走去,“男生的承受能力比女生的强,我一直相信这个,我不是强人,我丢失了很多,我伤心了很多,作为你的师姐,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信心与初衷,而我决定给自己一个假期,一个去英国休假的假期。” “英国?”李泽皱起眉头,“你要去英国?” 步舒畅没有接话,甜腻的味道洋溢在提起的嘴角,与悬厅上挂着的画像如出一辙……这一刻她挥起了刀,像是笑里藏刀的俚语,但她是要拿着那把刀前往某处的战场。他不知道为什么步舒畅会相信他,像是昨晚她义无反顾地救人……而此刻,她的这把刀正中他的心口,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