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知黎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席景的耳朵红得越来越夸张。 他皱起眉头,面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异,“不要盯着我看。” 宋知黎脸上带着揶揄的笑这才渐渐消失,这可是救过她命的珍贵粉丝,不能随便逗。 她一脸灿烂地朝席景伸出手,“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正式介绍一下。” “我叫宋知黎,很高兴认识你,以及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席景一开始完全没有回握的打算,但面前的女生大有一副他不回应她就一直这样下去的趋势。 他最终败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 宽大粗糙的手和娇小细腻的手互相交握。 可这还没完,他如她所愿握了手,她却以更加明亮的目光盯着他看,像是在期待什么。 宋知黎等了好一会,席景都没吱声,她忍不住道:“正式见面要交换名字的,我已经说了我的,接下来轮到你。” 席景的眉头皱得更深,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开口,“席景。” 宋知黎听了忍不住睁大眼睛,她喃喃道:“你的名字还怪大逆不道,违反核心价值观。” 席景来不及理解其中的意思,就见面前的女生一把拉过他的手。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天吧!我好像看见那个司机了!” 席景还是第一次在女生身上见识到什么叫拔足狂奔,宋知黎扯着他的手,说出来的话比跑步的速度还急。 直到她一口气拽着他跑了很远,七拐八拐在小巷间不停穿梭,确定那伙人不可能找到后,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现在...应该安全了!累死!累死我了!” 席景心里微微诧异,这样一个不顾形象的人实在和他印象中光鲜亮丽的样子相去甚远。 他还记得他看见她穿着一身复古红裙时心里闪过的惊艳,当时他为他的惊艳感到恶心。 如今的宋知黎完全颠覆了他对她的初始印象。 席景看着面前累到大汗淋漓,头发都有几缕被浸湿粘在脸颊上的女生,忍不住想: 美丽,自然是没有一身华贵、气场全开的她美丽。 可相比之下,如今的她却真实很多,起码不是晚晚话中那个悬浮着、脚不沾地的可恨富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风评正在悄悄变好的宋知黎看席景盯着她看了那么久,她还以为是他对她的偶像幻想正在破灭。 她暗恼着好像在粉丝面前失去形象了,忍不住开口:“我这都算是在逃命状态中了,你不要计较那么多。” 席景:? 宋知黎不自在地咳了咳,“正常状态下我肯定比这好看多了,你不用担心。” 席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因为她好不好看而担心,他淡声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 宋知黎睁大眼睛,这是她想来的吗?她是被绑来的! 席景这个粉丝说话还怪委婉的。 宋知黎沮丧道:“我也不知道,真是应了那句名台词,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绑了!” “那你有没有从某种途径知道他们绑你的原因?” 宋知黎皱起眉,“可能和我那倒霉的丈夫有关?纪氏集团树大招风,他的竞争对手多不胜数。” “如果你要我列个惦记他的人的名单出来,应该勉强能绕地球一圈。” 席景眼中闪过笑意,还挺乐观,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 宋知黎沉吟片刻,“至于绑架我...这可能就是他们朴素又直接的商战吧?” * 在宋知黎和席景悠哉游哉聊天的时候,黑车一行三人组正接近崩溃。 李川气得原地暴走,把黑车踹了又踹,“你们两个真是废物!连一个女的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刀疤男捂着嘴,他的牙被席景打松了,说话都含糊不清,“谁知道那个男的突然发生什么神经!” 口罩男嘴里则念念有词,他一把抢过李川手里的哮喘药,“我们得赶紧找到她,免得她的病再发作!” 李川猛地回头,眼神阴鸷无比,“你这个蠢货!根本没有什么哮喘!她是装的!” “她是故意把我们引到有人的地方,好方便她求救逃走!” 他一拳挥在口罩男脸上,“色迷心窍的东西,迟早被女人害死!” 刀疤男没料到李川会突然发难,以往他们吵得再凶也不会动手,可见李川这次是真的气狠了。 口罩男沉着一张脸,没有还手也没有吭声。 一时只剩下李川踹完车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声音。 最后还是怂了的刀疤男开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川哼笑一声,“怎么办?只能两手空空去见雇主,然后求他对我们网开一面,原谅我们办事不利。” 刀疤男面色讪讪,“这样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你有别的办法吗?你有神通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刀疤男连忙摇摇头,“那就这样!大不了我们不要报酬,雇主应该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他恳切地望着李川,脸上再也没有当初的狂妄。 见刀疤男已经基本答应跟他去见雇主,李川又将眼神望向口罩男,“你呢?什么意见?” 口罩男仍旧沉着脸,“...都行。” 见状李川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色彩,“那行,我们去跟雇主说清楚过程,不求报酬。” “全程我们都没有向人质暴露过雇主的信息,想来马老板应该不会拿我们怎样。” 刀疤男闻言如蒙大赦,他激动道:“行!这样就很好了!” 李川口中的马老板正是宋知黎有过几面之缘的马伍德,此时他正身处一个破旧的房间。 周围布满了电子设备,光高清显示大屏就有好几台,他就站在显示屏正前方。 “算算也该到时间了。” 马伍德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和蔼可亲,而是充满着阴狠和暴戾。 穿着白西装的保镖垂头答话,“还没有收到消息,布置在路上的兄弟也没看见车来。” “是吗?”马伍德说着缓缓转动手里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他忽然笑起来,“总不可能出什么岔子吧?” 保镖被这皮笑肉不笑的惊悚笑容吓得再次低下头,而趁着这个间隙,他才看清老大身边站着的白裙少女。 她长得人畜无害,唇边还挂着温柔动人的笑,只是这是在平时看来。 这笑放在这个情景里,便只剩下诡异,竟和老大的笑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