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宋知黎呆愣愣问出声。 “你还真是迟钝。”纪司南无奈地说,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种事情只有你会知道的。” 甚至坐在驾驶位专心开车的卫东都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宋知黎至此终于反应过来纪司南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说那档子事相关的事。 宋知黎:…… 一瞬沉默,宋知黎的脸已经通红无比,她感觉她像被纪司南拿颜色小玩笑给臊了。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好意思。 纪司南他作为开口说的人毫无反应,她只是听听就反应这么大,这合理吗? 不合理。 她该让他落得和她一样狼狈羞窘的境地才对。 宋知黎强忍着害羞,假装镇定道:“对,我知道是什么事了。” “的确是只有我知道的事。” 宋知黎憋着一肚子坏水,忽然向前排的卫东大声道:“卫东你都不了解你们家总裁。” 此言一出,纪司南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宋知黎根本没给他阻拦的时间。 “别看他这么大一个人,平时冷艳高贵、一言不发的,私底下其实是一个身娇体软小公主呢!” “一捏就红,一推就红,一亲都红!” 宋知黎的嘴迅速开合,像是机关枪猛地启动,突突个不停。 “你们纪总比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还夸张,皮肤娇嫩得不像话,我作为女的跟他比起来,我都羞愧!” “我觉得我精心养护的皮肤跟纪总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平时看见你们纪总就觉得挺白吧,我告诉你他衣服底下的皮肤更白,那胸啊、腰啊都是奶白色的哦!” 纪司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红着耳朵抓住宋知黎的手,语气又无奈又宠溺。 “别胡说了。” 卫东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但他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激动啊! 他生怕他一喘气就错过总裁夫人相处的甜蜜小细节,他的呼吸声也是会打扰到他磕糖的! 宋知黎瞪了纪司南一眼,想将手抽回来。 “我说话呢,你干嘛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非礼。” 纪司南无奈一笑,“你告我非礼之前,我可以告你诽谤。” “你保证不再乱说我就松开。” “我哪里在乱说?明明字字属实!你难道不是一碰就红?你难道不白?” 卫东听得仔仔细细,一个字也不敢错过,他哪怕就是憋死了也不能错过这些细节。 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夫人能不能仔细说说之前讲到的“捏”、“推”以及“亲”! 纪司南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十分无奈。 “你不觉得你是在乱说……那我问你奶白色是什么颜色?” 宋知黎毫不心虚,“奶白色就是你身上的颜色啊。” 她再次提高声音,看向前排的卫东,“卫东你要相信我说的,你们纪总现在是害羞了不想承认。” “是是是!我相信您!” 宋知黎没想到卫东还有胆子搭理自己,得到了附和的话她更觉得过瘾好笑,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完毕,只剩下幸灾乐祸的笑意。 反观纪司南,神色还平平淡淡正经得不行,耳朵却红得似要滴血。 宋知黎更加乐不可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纪司南是这么个傲娇面瘫啊。 纪司南逗了她那么多回,她总算也等到“报复”回去的这一天。 纪司南对待宋知黎自是有无尽的耐心,但对待卫东就没这么和颜悦色了。 眼见着卫东还敢附和宋知黎的话,他的嗓音直接冷下来,“你该专心开车才对。” 卫东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他有些高兴过头了,但他不后悔! 这糖磕得他痛并快乐着! 说完卫东,纪司南再转向宋知黎时,声音迅速温和起来,说是宠溺也不为过。 “你还真是报复心理重。” “你觉得不好意思了,就要让我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眼中笑意点点,配上微红的耳根,越发显得没有距离感。 这个瞬间,他再不是人前矜贵冷漠的纪氏总裁,而是全心全意在意着宋知黎的纪司南。 好似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终于被拉入尘世亵渎。 宋知黎忽然不敢看他,她撇撇嘴,“知道我是在报复你就好!” “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纪司南笑道:“可我说的是实话。” 宋知黎气不过,抬头瞪他,语气很是咬牙切齿,“我说的也是实话!” 卫东听到这里才明白,夫人突然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只是为了和总裁斗嘴,他在其中的作用就是充当一个沉默的工具人。 这下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成为总裁和夫人play中的一环是什么感觉,很奇怪…… 但他很乐意! 对于一个CP脑来说,还有什么比磕糖更重要呢! 纪司南不忘初心,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宋知黎脑子里想的事情都被打碎得七零八落,他却还能执着地问她。 “重新回到重要话题,你是不是准备跟着桑理逃走?” 宋知黎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成大事者,意志坚定,磐石无转移!” 纪司南弯了弯唇角,“既然知道我意志坚定,那也该知道转移话题对我没有用。” 宋知黎眉头一皱,立时发挥出十二万分精湛的演技,“纪大总裁,我是真的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奇怪。” “我要跟桑理逃跑这点你从何得来啊?” 她伸出手掌抵至纪司南眼前,一根根掰着指头说。 “第一,我和桑理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彼此仇视,纪总怎么会觉得我和他能成为彼此信任的逃跑对象?” 宋知黎缓缓收按下大拇指,“第二,逃跑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完成的事,它需要周密的计划。” “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成功了。” “在我昏迷期间,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对我和桑理有无互动十分清楚,我们俩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又哪儿来的时间商讨逃离的计划?” 她利落地收起食指,“第三,即使我之前说的这些都能满足,我也不会愚蠢到认为你能允许我这么简单地离开。” “运筹帷幄的纪总想让一个人飞不出自己的手心是件相当简单的事吧。” “第四……”宋知黎说着,手指头却迟迟按不下来,“这第四……” 纪司南体贴道:“第四编不出来就别编了。”他的语气虽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很无情。 他忽然靠近宋知黎,大手一握,直接将宋知黎的手完全包住。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无论你说出再多要点,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念头。” 他的薄唇缓缓开合,“你想离开我的强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