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言峥刚才虎威犹存,后面的学生始终与言峥保持着十来米远的距离,这让言峥与人群之间有道泾渭分明的空白区域,言峥在人群前面也如得胜将军一般,格外扎眼,令后面赶来上课的同学频频侧目,不明所以的同学们看到这阵仗,还以为言峥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或者再拍电影之类的,纷纷绕开言峥从侧门走进教学楼。
忧心忡忡的言峥并没有察觉到他俨然成了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依旧心不在焉的朝台阶上迈去,刚踏上教学楼前的第一层台阶,忽然一股妖风袭来,天色变得灰暗起来,刹那间,飞沙走石,黄土飞扬,纸屑被风刮上了半空,看上去就像罩了一层很厚的雾。
路两旁的大树依旧挺拔,在勇敢地和大风搏斗着,树枝发出不堪负重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人群东倒西歪,让人睁不开眼睛,言峥正在台阶上,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了暴风眼的中央,四面八方的风都在朝他涌过来。
言峥抬起胳膊护住面部,想要在狂风之中张开眼睛,辨别一下身前的道路冲进教学楼里面,就在这时,言峥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咯吱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反复折叠一张铁皮,呼呼风声中带着铁皮不堪折磨的疲惫声。
言峥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发现狂风犹如一只大手般将他脑袋死死按住,言峥暗道一声该死,连忙传音由耳。
“由耳!怎么会这么大的风!?快点把这该死的风取消掉!”
对面立刻传来由耳仓惶的惊呼声。
“哎呀别催,我看到啦,~不过这场风不是我控制的呀~!”
由耳话音方落下,咣当一声,言峥听得头顶上空传来一声巨响,言峥下意识的想要进行规避,却惊骇的发现周围的风像是无数面墙将他牢牢挡住,令他动弹不得。
几乎在这同一时刻,由耳将这股妖风取消,竭力在风中想要挣脱束缚的言峥立马被诳了一下,身体从台阶上向后仰去。
电光火石间,砰的一声巨响,一个早已的变形的烫金学字,插在言峥刚才站立的台阶上,学字在惯性下摇晃不止发出阵阵铁皮摩擦的金属脆响呜咽。
言峥瞠目结舌,望着眼前的烫金大字,心砰砰跳个不停,随后抬起朝教学楼门口上空的地方望去。
教学楼的门厅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的牌字,从左至右分别是教学楼三个字,现在原本处在中间的学字正插在他身前颤鸣不止,上面仅存的教字与楼字,也七歪八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周围的同学经过短暂的慌乱后,在狂风余威里恢复过来,陆陆续续从言峥身边走过涌入教学楼。
言峥则仿佛石化了,犹如石像立在人潮中央岿然不动,他心有余悸的想着,难道这也是巧合?
梦境之外,镇与由耳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头,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第三次意外还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更何况这三次意外来得如此密集,从第二天梦境开始到现在,时间总共过去40分钟,言峥走的路程不超过两千米,可就在这短短两千米的路上,言峥遇到了三次突然情况,倘若把言峥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这三次意外每一次都是必死的结局,哪怕侥幸躲过一两次,也不可能躲开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