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春抱着玉兰,晕晕乎乎上了二楼。 “小春,你快放我下来,待会摔一跤了。” 玉兰勾着他的脖子,娇羞可人的说道。 话音刚落,小春脚下一软,哎哟一声,往边上栽了过去。 好在,这货有点本能意识。 在玉兰的尖叫声中,身子往下一歪,“噗通”倒在了地板砖上。 “小春,你没事吧。”玉兰趴在他怀里,吓坏了。 “莫得事,玉兰嫂,你真美,真飒,真好看。” “就跟咱那年第一次见你,一点没变,不,变了一点点,你身材更好了,嘿嘿。” 秦小春揽着玉兰的蛮腰,醉醺醺的倾诉着埋在心底多年的情愫。 “你不晓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跟见了仙女、娘娘一样。” “那会儿我就盼着每天能看你一眼,要见不着你,我就跟丢了魂一样,没点精气神。” 小春抱她紧紧的,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低声喃语。 “就会说好听的,你真喜欢我,也没见你给嫂子发过信息,传过书信表白啊。” 玉兰亦是紧紧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柔。 “那会儿不是胆子小,怕国强哥打我嘛,嘿嘿。”秦小春傻笑道。 “你,你啵我一个。” 说着,他哼哼着耍起了赖皮。 “臭屁伢子!”玉兰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玉兰,你那会儿喜欢我吗?” “你……你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吗?” 秦小春傻蒙蒙的问道。 “当然不喜欢,你那会儿还是个臭屁伢嘛,我有病啊,喜欢你个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啊。” “不过,你个臭小子心思倒不少,那会儿就想着睢女人了。” 玉兰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嘻嘻笑了起来。 “那……那还不是国强哥带坏的,他老带我去王瘸子的小黑屋,看的多了,就想呗。” “玉兰,你再跟我打个啵呗。” 秦小春像小屁孩一样,撒起了娇。 “才不呢,满身酒气。”玉兰娇哼着摇了摇头。 “你……你就是嫌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明明在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只要我一上门,你就得全收了。” “我在你家等,你就故意不下楼,连饭都不吃,” “你,你还让国强哥给我传话,让我少去你家,你以为我不晓得吗?” “你看不起我,你故意不想搭理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吗?” “呜呜!” 秦小春这会儿醉的一塌糊涂,脑子迷迷糊糊的,完全沉浸在当年单相思、苦恋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说着,他眼泪叭叭掉了下来,伤心的直哭。 “好啦,好啦,听话别哭了啊,千错万错都是嫂子冷落了你。” “傻小子,那会儿我心里全是你哥。” “再就是觉的你老念着我太羞人了,这才冷落你的。” 玉兰没想到小春当年的怨念这么深,连忙好声好气安慰了起来。 “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小春不依不饶。 “是,是,我错了。” “现在不就喜欢你了吗?” 玉兰擦掉他的眼泪,亲了亲他柔声劝道。 “喜欢哪……”秦小春又问。 “臭小子,你是真醉还是假醉,都喜欢,还不成吗?” 玉兰埋在他胸口,羞的俏脸通红。 “那,那你说,你喜欢我。”秦小春气鼓鼓道。 “小春,我喜欢你,就像你当年喜欢我一样发狂。” 玉兰妩媚一笑,在小春痴迷的眼神中,她低头往男人的大嘴吻了下去。 …… 村西头,马金莲家。 银娣婶看着微信,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咋样,婶子我说的没错吧。” “只要你一刻不盯着,苏玉兰就得卖骚勾引人,今儿你要不信我的扯个谎,能抓到她的包吗?” 一旁的马金莲凑过来看了一眼图片,颇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哎,国强怎么就由着这个狐狸精……”银娣婶肺都快气炸了,手也打起了哆嗦。 “国强耙耳朵,那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 “哎哟……” 马金莲说话间,手不自觉的隔着裤子哧啦哧啦挠了起来。 “金莲,你这一上午光挠了,不会真像小春说的,得了梅病吧?” “那玩意得治啊,要不然回头得烂穿了。” 银娣婶生怕传染了,稍微离她远了一点。 “你听那傻子瞎说,就是有点小炎症。这天热不拉几的,谁不得沤出点病来,都是女人你又不是不晓得。” 马金莲依旧嘴硬的厉害,边说又边挠了起来。 “不是吧。” “大伙儿天天在一块,也没见别人像你一样挠起来没完啊。” 银娣婶一看她这样儿,就知道小春说的八九不离十。 说话间,她手里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又放回了桌子。 “切,你说的啥话。” “真的,就是点小炎症,回头老王给我打两针,找点草药敷敷晾两天就好了。” “你别说我,就你家儿媳妇玉兰……” 马金莲怕说多了穿帮,又想把话头子引到玉兰头上。 没说完,就被银娣婶打断了:“这个你不用扯,玉兰一天洗三五遍澡,人家可没病没毒的,干净着呢。” “干净个屁。” “上次毛巾的事,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她要不骚,能你前脚说走,后脚就往家里带野男人啊。” “呵呵,是啊,她倒是会挑,小春长的唇红齿白,又会打鱼赚钱,可不是比国强中用……” 马金莲这嘴比刀子还狠,句句直戳银娣婶的心窝子。 “你……” 银娣婶哑口无言,心里被拱了一肚子的无名火。 她又想借马金莲的手,治治这个泼辣儿媳,又怕真抓到个啥,毁了儿子国强的脸面。 心里头,也是左右一个难。 “对了,你家王柏生呢?” 银娣故意转移马金莲的注意力,毕竟是自家事,不想这婆娘参与太多。 “他呀,在楼上呆着呢。”马金莲有些不自然道。 “老王回来得有几天了吧,在村里连个脸都没现,这大夏天的,楼上跟蒸锅一样,也不怕热晕了。” 银娣婶笑了一声,还不忘往顺着楼梯往上瞅了几眼。 “他……他忙着看医书呢,现在国家开始提倡中医了,听说乡镇医院有中医名额,他打算回卫生所上班。” “婶子,到时候村里投票,你可得投我家老王一票。” 马金莲眉开眼笑的说道。 “回卫生所?老王不是在县城民康大药房坐诊么,一个月挣万把块,卫生所一个月才不到两千块,还没油水、抽成啥的,这不是回来受罪么?” 银娣婶惊讶的张着嘴,都忘了家里那档子事了。 “婶子,你不晓得,药房工资是高,但没有五险一金啊。” “现在谁不惦着考编入体制,前段时间还有明星考编的呢,再说了,我和老王也不能老分着。” “当然了,主要还是老王这人吧是菩萨心肠,一门心思想给村里人排忧解难呗。” “钱不钱的无所谓,乡亲们情谊最重要,你说是不喽。” 马金莲满嘴生花,替自家男人一通瞎吹了起来。 “问题是,卫生所有雪儿、小春,人家干的好好的,干嘛给你家男人腾地啊。” 老王啥二把刀水平银娣婶还不知道吗?嘴一撇话就赶上去了。 “雪儿有医师证,这没得说,小春臭傻子一个,他能跟我家老王比啊。” “哎哟,银娣婶,啥也别说了,快去抓包。” “等会狗男女成事了,今儿这出就全白瞎了。” 马金莲还指望小春臭了呢,连忙催促道。 “成!” 银娣婶想起来这茬,不再逗留,麻溜儿起身往家里赶了去。 马金莲起身,往门外看了一眼,见她走远了,这才插上门栓,快步踩着木梯到了楼上。 楼上,王柏生脸色苍白,光着下摆躺在藤椅上看医书。 “好些了吗?” 马金莲往男人瞅了一眼,见烂的全是水泡、脓水,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用药水洗了,晾上两天就好了。” “金莲,我在城里药房开错方子的事,没传开吧。” 王柏生挠了挠头上没几根毛的地中海发型,冲马金莲眨眼招了招手。 上个月他给一个风湿病人开了一个五毒土方子,又是蛇又是蝎子、蜈蚣的,结果人吃的吐血昏迷了,王柏生还险些吃了官司,最后赔了七八万才算了事。 出了这么大事故,他又是没正规医师证的赤脚医生,药房索性把他给开了。 更倒霉的是,王柏生由于常年没跟家,三天两头在城头乱来,一来二去烂了菜花。 这回来快半个月了,啥事干不了,专搁家里养鸟来着了。 城里是混不下去,他听说政策要给乡镇医生、教师增发薪水,这不又盯到了这个铁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