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小屋。 春芳一瘸一拐的别扭从浴室走了出来，满脸余韵桃红的瞪着男人娇嗔道： “臭坏蛋，你倒是与时俱进了，可是苦了我。” “放心，工资照发，奖金照算。” 秦小春眨眼笑道。 “小春，你长的好看，块头也威武，人还聪明，基因是一等一的好，要不我给你生一个吧。” 春芳嫣然一笑，撩了撩湿润的秀发，在小春腿上坐了下来。 “别啊，老马会跟我玩命的。”小春吓了一跳。 “他？” “他巴不得我早点怀上你的种才好，这样就可以稳吃你这个大户，躺着花儿子的奶粉钱了。” 春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秦小春打量了春芳一眼。 她有着天使般的诱人娃娃脸，身段就甭提了，东安县，甚至是江东省都能排上号。 要生个娃娃，以他俩的基因准保也得是个小天使。 “以后吧，现在事太多了，要多个拖油瓶，咱俩都抽不开身。” 想了想，秦小春还是拒绝了。 他从没想辜负鱼儿们，更不怕她们仗着孩子吃大户。 敢生，他就敢养，敢教，敢宠。 只是眼下周家大仇尚未得报，父母的车祸也有诸多谜团，远未到为人父的时候。 别的不说，周家可是有内炼后期的大武师坐镇。 一旦真杠上了，孩子、女人都可能会成为他们针对的目标。 暂时还是别让“小天使”来凡间冒险、受惊了。 至于红玫纯属情难自禁，嘴上说说还行，那是个事业婊，真要孩子她也不会答应。 当然，玉兰是个例外。 那纯粹是帮国强哥续上香火的无奈之举。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次玉兰来响水村闹事，依旧是蹦跶哒的，看着不像是种上根苗的样子。 卧槽！ 老子不会有病，种不上娃吧？ “瞧你吓的这小样儿，哼，说说而已，好像我这干干净净的肚子讨嫌一样。” 春芳见小春脸色难看，还以为他闹情绪，不禁委屈的嘟起了嘴。 “不是，我没这意思。” “等将来到省城安定了，老子啥都依你。” 秦小春缓过神来，连忙安慰她。 “这还差不多。” “对了，老马发消息说，老阎他们去清水村打鱼了。” 春芳并不傻，见小春没这兴致也不敢再提这茬。 “走，叫上你的婊婊姐，咱们一块儿去。” 秦小春麻利儿穿上了衣服。 春芳也手脚利索的吹干了头发，扎了清纯、可爱的丸子头，换上火辣的黑色包臀连衣短裙，配上丝袜高跟，抹了红艳艳的嘴唇、淡蓝色眼影，捯饬的漂漂亮亮。 “你干嘛？咱是看偷鱼，又不是去约会。”小春笑问。 春芳搂着小春的胳膊，弯腰勾稳了高跟，跨上精致的包包，嘟着红唇撒娇道：“跟你在一块，干啥都是约会。” “难得你愿意带我出去，我不得显显光啊，省的给你丢人。” 秦小春刮了刮她可爱的小鼻子，宠溺笑道：“你是穿给红玫看的吧。” “没错，她这会儿睡的跟头猪一样，肯定来不及化妆。” “到时候我还不秀瞎她的狗眼，让她还敢瞧不起我。” 春芳颇是得意道。 “你高兴就好！” 秦小春笑了笑，牵着她出了门，骑着电动车往淀子边赶了去。 到了淀子边，红玫已经准备好船等着了。 夜色下。 一袭青花瓷淡色圆领旗袍，盘着波浪卷儿，脚踩着高跟的红玫，宛若民国的温婉丽人穿越了时光，旗袍把她极致到完美的身段勾勒了出来，连四周的月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贱货！ 狐狸精！ 春芳一看姐姐这精心的打扮，气质高贵、婉约，反倒是自己显得像个站街女了，莫名有一种被吊打的心酸。 哎！ 姜还是老的辣，论心机，春芳这辈子怕是斗不过红玫了！ 秦小春默默同情了春芳一波。 “玫玫！”秦小春忍住上前拥抱的想法，笑着打了声招呼。 红玫没搭理他，优雅托着手，笑盈盈的问春芳： “芳芳，这大晚上的浓妆艳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台子呢？” 她就知道这小骚货会显摆，还好设了闹铃，提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要不然今儿肯定得吃亏了。 “大晚上穿这么复古，也不怕鬼缠上你，吓人扒拉的。” 春芳撇着嘴，针锋相对。 “我一不偷人，二不做假账，怕什么鬼？” “哪比某些人啊，一肚子肮脏事，连走个夜路都不敢的。”红玫冷笑道。 “你是不做假账，你坑人啊，十里八乡谁不晓得，你专门开高价席欺负农村人。” “你是不偷人，你做饼啊，牛老三可是亲眼所见哦。” 春芳俏脸一红，咬了咬牙跟她杠上了。 “咳咳，两位姐姐，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船吧。” 秦小春见这两人见面就撕巴，真心是头疼，扶着额头连忙打起了圆场。 红玫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先上了船。 “小春，过来扶我一把。” 春芳走到船边，伸出了手娇滴滴喊道。 秦小春冲红玫无奈的耸了耸眉头，然后转过头无比灿烂的笑着，一脸温柔的托着春芳下了船。 “农村丫头天天坐船，还用人扶，有这么娇气么？”红玫没好气冷哼道。 “没办法嘞，屁股疼，累着了！” 春芳扬着下巴，傲娇的拉着腔调道。 “还有脸了，无耻！” 红玫不用想也知道他俩干啥好事了，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呵呵，反正比你的雪饼要值钱的，有本事你也累一个啊，田大厨！” 春芳今儿可是逮着机会了，扬眉吐气道。 “贱人！”红玫恨的牙根痒痒。 她狠狠瞪了小春一眼，懒的再搭理这对狗男女。 秦小春简直无语！ 这还是亲姐妹么，刺刀都快拼出红来了，相爱相杀啊。 “小春，给我揉揉腿，刚刚跪麻了，你看看膝盖都紫了，好疼哦。”春芳还不忘撒娇哼道。 “狗男人，谁稀罕！” 红玫嘀咕了一句，粉拳暗中捏紧紧的。 秦小春谁也不敢得罪。 他对女人的策略，私底下一对一是王者，遇到相爱相杀，宁可当哑巴，也不拉架当裁判。 女人们互相怼，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底下一哄就好。 但要拉偏了，她们可要走心真生气的。 “芳芳，我还得划船，回去再给你好好按。” 秦小春赶紧找了个借口，走到船头架起浆划了起来。 一边划，他一边向生闷气的红玫眨巴着眼，逗她乐子。 “哼！” 红玫一想到他和春芳的事，醋酸上头的紧，拎着板凳去了船尾。 春芳才不管呢。 主动上前依偎在小春身边，时不时还挑衅的冲红玫努努小嘴，可是没把红玫气炸了。 秦小春满头冷汗，橹摇的飞一样。 清水村水域宽广，足够有响水村和小河村总和的数倍大。 这么大片水域，要找一个专门藏着的偷鱼船队，别说一般人，便是县里的水上执法队也不好找。 不过春哥能是一般人吗？ 这难不倒他，神识一展，便探查到老阎这伙人跑到了村子西北角水域去了。 到了西北角水域。 数条电船关了灯火、马达，只有轻微的嗡嗡电流响声。 另一边天，段老六撒下了精心调制的药水。 一会儿水面上就白茫茫的一片，全是漂白的鱼肚。 “这帮家伙真是贼性不改啊！”红玫蹙眉道。 “小春，你倒是施个法，让他们消停啊。”春芳看着也着急。 “让他们偷两天，要不钓不上徐云凤这条肥鱼。” “再说了，他们不偷上哪挣医药钱，当我这几天白歇着不赚钱的么？” 秦小春淡淡一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驾着船穿过芦苇丛，靠近了过去，远远打起了招呼：“哟，老阎，大伙儿都忙着呢！” “秦小春！” 阎金宝、蔡大强几人吓的魂都差点飞了。 “秦小春，你来干嘛？这不是你来的地，麻溜儿滚蛋。”阎豹跳了出来，叫嚣道。 “滚？” 秦小春脸上含笑，目光却森冷的吓人。 整个淀子瞬间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众人无不是浑身发凉，噤若寒蝉。 阎豹张了张嘴，避开他可怕的眼神，怂怂的低下了脑袋，没敢再吭声。 “小春，五百年前……都是依山带水的乡亲，村里个把月没开锅了，你大人有大量，放一马，放一马。” 吴顺一看这架势，赶紧上来敬烟说好话。 “是啊，小春，我们打鱼卖了钱，也是给你凑医药费。” “你开开眼，千万别吱声。” “狗东西，怎么跟你春哥说话的，不长记性不吃打的吗？” 阎金宝狠狠瞪了蠢儿子一眼，也跟过来赔笑脸。 这当口别说秦小春动手打人，就随便吼一嗓子，惊动了清水村治保队，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春哥，我这张就是不把门，平时野惯了，对不住了。”阎豹很识趣的低声赔罪。 “这还像句人话。” “没事，你们打你们的，我就过来看看！” “啧啧，这鱼真肥！” “老蔡，手段不错啊，明着在清水村买，暗地里偷，瞅这架势要打万把斤吧，你们吃的下吗？” 秦小春气机一敛笑了笑，把目光转移到了蔡大强脸上。 “老弟，这不是县城五爷和华哥要搞金兰宴嘛。”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给兄弟行个方便！” 蔡大强掏出了一个大红包，悄悄塞了过来。 秦小春一脸市侩的掂了掂，还挺厚，故作满意的同时又惊讶道：“你，你们徐总认识五爷和任天华？” “嘿嘿，这还用说吗？” “我们徐总还差点成了五爷的儿媳妇，至于华哥嘛，那是没事了就在一块搓麻、喝茶。” “在东安谁不晓得五爷和任天华是死对头，这一次他俩能握手言和办这金兰宴，那可是我们徐总一手撮合的。” “你说熟不熟吧。” 蔡大强有的没的，当着众人的面夸夸其谈起来。 他有意搬出这二座大山来压压秦小春，省的这小子不知好歹搞事情。 “我说你们徐总腰子咋这么硬，原来是有大脑壳撑腰啊。” 秦小春口气软了许多，还不忘看向红玫。 红玫很配合的叹了口气埋怨道：“我就说嘛，姓徐的认识大脑壳，你搞不定吧，非得逞能害我店铺也卖不出去了。” “咳咳！” “老蔡，今儿既然撞着了，你给句话，我女朋友的店咋整？” 秦小春故作尴尬的转移话题。 “田总，你们晓得我就是个打杂的小虾米，这事我做不得主啊。” “小春，你要真有本事把这一淀子鱼给封了，我绝无二话。反正上不了鱼，五爷和华哥动了雷霆之怒，我也是个死！” 蔡大强硬着头皮，摆出一脸苦笑。 “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同行是冤家，封迟早是要封的！” “不过今儿陪红玫回来散心，就不掺合这些了。” “你们慢慢打！” “老阎，卖鱼凑齐了钱，抓紧时间找我，过期不候，你们就等着成残疾村吧。” 秦小春露了脸，意思也传达了，懒的在这耗费时间，交代了一句划着船走了。 “吁！” “这小子不会报警，或者去给清水村通风报信吧？” 小春一走，吴顺擦了把冷汗问道。 “不会，咱们打不上鱼，他挣哪门子医药费。” “秦小春是个人精，不管他一亩三分地的事，他是不会瞎管的。” 阎金宝摸出毛巾，擦起了背心窝子的冷汗。 “蔡老板，你刚刚这一嘴可是把我魂都吓飞了。” “你说这小子要真把鱼赶走了，咱还打个鸟？” 马保民也是虚惊了一场，舒了口气道。 “我这是替你们探话呢，还没听出来？” “秦小春根本就封不了清水村，他要真有本事，当着他女人的面早就显本事了。” 蔡大强不屑的冷笑道。 “何止是显不了法，你是没看到他听到五爷和华哥的名头，吓的脸都变了色。” “哈哈，有徐总这尊佛照着咱们，以后鱼随便打了。” “别愣着了，动起来，赶紧打鱼啊。” 阎金宝摩挲着大鼻子，大觉扬眉吐气，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