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小春坐在郭家餐厅,享受南安特色鱼肠粉。 一会儿,郭芷若顶着熊猫眼走了进来: “吴妈,给我来一碗酒糟甜心鸡蛋汤。” “若若,这是咋了,看起来咋这么虚?”秦小春把椅子拉近了,眨眼笑问。 “谁虚了,张嘴就来……”郭芷若白了一眼这个祸人精。 “要不说女人口是心非呢。” “照照镜子去,你这样子演鬼片都不用化妆的。” “尝尝?超级好吃。” 秦小春说着,把鱼肠粉推到了她跟前。 “你才是鬼,我昨晚跟好姐妹王者五排通宵了,不行吗?” “拿开,全是你的口水,恶心巴拉的。” 郭芷若一脸嫌弃的把碗推开了,嘴上硬气的很。 “确定是王者,不是看什么?” 秦小春嗦了口粉,继续逗她。 “看,看啥?你别瞎说。” 郭芷若俏脸一红,正好甜酒荷包蛋到了,她赶紧低头拨动着羹勺。 “看啥?” “那就多了,比如说某些小视频啊。” “来回倒,来回看,以郭大小姐的聪明才智,一晚上的钻研,我估摸着必然已经掌握精髓了。” 秦小春伸手在她蛮腰上掐了一把,坏笑道。 “你,你这人真无耻,居然偷窥。”郭芷若打开他的咸猪手,气的脱口而出。 “抱歉,方圆百里一只蚊子飞过我也能听到,要怪只怪你的声音太美妙。” “不过隔靴骚扰终是无趣,还是得多多深入交流啊。” 秦小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开车。 “堂堂楚州第一人,没个正形。” “你麻利儿收拾了杨家,赶紧离开南安。” 郭芷若哼道。 “我走了,大小姐舍得吗?”秦小春笑问。 “谁稀罕你这种人渣、海王!”郭芷若哼道。 “不稀罕?” “那你看视频那么带劲?确定不是因为我吗?” 秦小春继续撩拨她。 他向来是掌握分寸的,郭芷若虽然左一个讨厌,右一个渣男,但她满脸羞涩,心跳明显加速,但与发车必定接茬。 一个女人若真讨厌一个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会作呕。 郭芷若就算有利益关系,大可起身离开,而不是一碗甜汤喝了半天,没下去半点。 “你想得美,我学了以后好跟我男朋友处,不行啊。”郭芷若依旧是死鸭子嘴硬。 “男朋友?” “你打楚州,不,全国转一圈,比我帅的,没我有能耐,比我有能耐的,没我帅。” “还有比我更完美的男人吗?” “哦,看来你的楚姐姐没告诉你,我也是有特长的人。” “无妨,可乐啥时候兑现。” 秦小春道。 “没想好。” “想赖账?” “谁赖账了,你,你容我再缓缓。” 郭芷若看归看,真要实践,还是很慌的。 “成,你慢慢缓,我出去转一圈。”秦小春道。 “缓啥,杨家一大清早送来了拜帖,说这个月十五,想邀请你去南燕楼饮酒赏月。” “到时候南安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 “你去吗?” 郭芷若问道。 她没有明说这是个圈套,也是想看看秦小春在武道上的实力。 毕竟坊间传闻,秦小春与南林寺高僧空见过了几招,未分高低。 而杨家可是有一位宗师坐镇,虽已年迈过气,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挑衅的。 南安人重武,讲究江湖规矩,南燕楼素来是解决纷争之地。 杨正兴摆明了是要设鸿门宴,就不知秦小春有没有这份胆量了。 “早听说南燕楼的河豚火锅一绝!” “有免费蹭饭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出乎她意外的是,秦小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真要去,就……就为了一顿火锅?”郭芷若有点懵。 “要不然呢?” “为了你吗?”秦小春灿笑道。 “馋死你!” “先不说十五的事,今晚我有个朋友要办酒会,你陪我走一趟呗。” 郭芷若长长睫毛扑腾着,笑盈盈的看着小春。 “什么身份?”秦小春问。 “男朋友,行吧。” 郭芷若嘟了嘟嘴,见秦小春眼有急色,忙红着脸补了一句: “你别误会,我每次去都有很多苍蝇围着我,拿你当挡箭牌而已。” “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欠你的男朋友约定,今晚就兑现了。” “不去,本小姐择日再约。” “如此没差,小的乐意效劳。”秦小春欣然应允。 说着,他顺势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我吃好了,补觉去了!” 郭芷若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甜汤也不喝了,红着脸跑开了。 “小妮子!” “做了我的女朋友,那还跑得掉,今晚就让你见识下二营长的意大利炮!” 秦小春玩味一笑,起身出了餐厅。 白天,他又去镜湖看了一圈,杨家的防备愈发森严了,在镜湖水下开采区附近派遣了很多四重武师。 除非是撕破脸硬闯,否则短时间很难进去。 眼下他倒不是要占有镜湖,而是想鉴别这边灵石的品质。 如果只是些二品之流,秦小春可能会选择放弃。 毕竟,为了一些二品之物去死磕一位宗师,哪怕是过气宗师,都是在赌命,多少有些不值当。 但如果能开采出三品灵石,炼成法器后就值钱了。 秦小春是一定要搏一把的。 正好这个月十五,去南燕楼会会杨家,趁机搞几把灵石鉴别下。 离开镜湖,秦小春来到江边。 今日却是下了一场小雨。 他任由头发、衣衫润透,望着朦胧秋雨,心头多少有几分怅然。 还是三哥张永。 毕竟是有恩于自己,一刀斩绝,着实太过无义。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 微信依旧是拉黑的,申请添加好友,对方秒拒了。 手机换号拨通后,一听是他的声音,张永直接挂断,再打又一直占线了。 “三哥,我出两百万,买你出来吃顿饭。” 对方无义,秦小春觉的还是把这人情用钱结清算了。 …… 破旧、低矮的城中村小房内。 张永依旧是满脸淤青,堪堪能下地行走。 老四又换新号了。 张永很想跟他聊上几句,哪怕是故意的争吵。 但他终究是迅速挂断了。 一个无情之辈,是不会吝啬多一秒的时间在无用之人身上。 他要做就做绝,让老四彻底死了心。 嘀嘀。 短信响了。 张永一看,脸上愈发苦涩了: “老四,你没钱,三哥怕拖累你,当年的事烦你。” “你有钱,三哥更不想去拖你后腿。” “哎,各安天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 他看了一眼,删掉了短信。 然后,仰头一口廉价的二锅头,麻醉了自己,晕乎乎的躺回到了床上。 到了晚上七点。 张永被闹钟催了起来。 他麻利换上了酒吧的工作服,骑着电动车来到这家“新世纪”的酒吧。 “阿永,来一杯,我请。” 酒吧的老板勇哥是南安道上小有名气之人。 张永平时白天修完车,晚上就在门口专门负责盯车位。 发现不是进自家酒吧的玩客车辆一律赶走。 若是,则引着停入车位。 活不复杂,也不是很累,张永很珍惜这份工作。 “不喝了,勇哥,我看车位去。”张永笑了笑,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接着!” 勇哥拿了一瓶矿泉水隔空丢了过去。 “谢谢勇哥。” 张永接了,感激哈腰退了出去。 “勇哥,就这废狗玩意,你都请他喝多少回酒了,不给面呢。” “啥玩意,开了他得了,二老吧唧的。” 边上一个光头小弟有些不爽了。 “你才二!” “知道我家老爷子是干啥的吗?”勇哥凑近了些,低声笑道。 “干啥的?那不就是咱南安半边天嘛,老刀把子了,谁不知道。”小弟咋呼道。 “去年老爷子过八十大寿,袁大师来酒吧捧场。” “当时袁大师一下车见了张永,你猜他咋说,他说张永日后必有大福,贵不可言,是我刘家的大贵人。” “大伙当时就整懵了,我家老爷子就问他啥意思。” “大师说,别看此人落魄,那是龙困浅滩,苦完这一段,日后迟早要一飞冲天的。” “我就问就这么个又穷又废的瘸子,还能飞哪去?” “袁大师说,少说得当南安商会的家,往大了说楚州、江东省都不好说。” “反正但凡沾点恩泽,可保我刘家百年不衰。” 刘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