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时璟得知时苒居然一个人跑到了老A的老巢时,心脏差点骤停。 他神色烦躁又无助地在别墅的客厅里快步地走了好几圈,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凑什么热闹!抓犯人的事交给警方不就好了!” 但事情已成定局,他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程屿的反应比他还要直接一点。 他面色阴沉地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副地图。 地图上,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当中闪着一个红点。 那是时苒此刻所处的方位。 程屿边放大那个定位,边拨通了林策的号码,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你们脑子都被门夹了是吗?” 另一头,林策也是神色凝重,他对程屿这句发泄的话语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冷静地说道:“我们已经出发了,一定会将苒苒带回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现在不是互相推诿责任和攻击的时候。 时苒已经只身入虎穴,给他们留下了线索。 他们只要顺着这条线往前走,就能抵达老A的藏身点。 任务突然变容易了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轻松。 赤焰在前面开车,付昕坐在副驾驶上。 后排的南天面前摆着一台电脑,同样在追踪时苒的定位,时不时与林策商讨。 雷戈的车跟在他们后面,现在,所有人都蓄势待发,直往目的地去。 但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们都要快。 秦琛早在看到消息时,就已经让秦宇安排好人直接出发了。 秦宇现在已经快到地方了,他带着一队身手极好的队员,车上还备着些东西。 知道时苒孤身前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觉得这位时小姐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三爷为了他,几乎出动了所有人,只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人的勇气实在可嘉。 毕竟,那是一个连他都不敢担保一定能活着回来的地方。 而老A,更是令无数凶残的雇佣兵都感到害怕的存在。 那颗被悬赏一亿的人头绝不是摆设,老A之所以常年在暗榜上名列第一,除了他手段狠辣残忍外,就是他的谋略和格局也要远大于一般的人。 秦宇眉头紧锁,他心里清楚,这必然是一场恶战。 秦云和秦祺在另一辆车上,这回,是秦琛自己开车。 两人坐在后面,一面为时小姐的安危感到担忧,一面又在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 三爷开车的速度和架势简直太猛了。 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开法,与其说是车子往前冲去,不如说是直直地撞开一条路来。 晚上十点,他们终于抵达。 这里一片宁静,只有狂风在怒吼咆哮。 漆黑的夜将雪地的白给盖住,只有车灯散发出来的幽幽光亮将蜿蜒崎岖的道路照了出来。 秦琛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但后排的秦云和秦祺也没有闲着。 两人早就联系好了这边的人 他们几乎和秦宇是同时抵达这边的一个驻地。 一下车,秦祺就再也撑不住了,弯腰吐了一通。 刚才在车上,他已经将脸给憋红了。 当下吐出来后,反倒好受了很多。 只是冷风还在肆虐,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是一处原始森林的边缘,扎了几十个帐篷,柴火堆上还烤着一些动物的肉,散发出阵阵腥气和肉香。 在这里,这已经算是很美味的食物了。 但秦祺还是无福消受,他脸色苍白地坐在帐篷边上,伸手哆哆嗦嗦地接过秦云递来的一瓶水。 秦云看他这个样子,默默摇了摇头。 早就劝他平时要多锻炼了,不然真出了什么危急情况,怎么应付得了。 秦琛径直走向最中间的帐篷,与蹲在地上烤火的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立即站了起来,对他行了个礼。 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三爷。” 他气势如钟的声音落下,周围的人也纷纷站起,上百号人,整齐划一地喊了一声:“秦教员。” 秦琛微微颔首,对为首的那人道:“周副官。” 身后的秦云看了一眼这些,心下暗暗叹道,这次可真是把三爷给惹急了。 周正是Z国秘密队伍的队长,最近正带着底下的人在这里操练。 一接到秦琛的消息,就火速带队赶了过来,没有一句怨言。 不过,秦云也清楚,这是因为周正对秦琛这个教员是认可和尊敬的,所以才不计成本地帮这个忙。 秦宇之前也被秦琛丢进里面去训练了几年,跟里面的人比较熟,没一会,大家就打成一片了。 除了秦祺,所有人都饱餐了一顿。 秦祺委屈巴巴地捧着肚子,他也饿,但是实在吃不下这些油腻的肉。 最后,还是周正给他找来了几个罐头,不然他很有可能到这里的第一晚就饿死在这了。 为了防止野生动物侵袭和御寒,柴火一直在烧着。 秦祺因为身体不适,只能躲进帐篷里睡觉。 秦云和秦宇则跟着秦琛,在周正的帐篷里商讨该如何救人的问题。 下午那会,秦琛就亲自给周正打了电话。 但当时没有说得很详细,周正以为他们的任务是帮忙抓老A。 听秦琛说完,才知道,抓老A倒是其次,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救出时苒。 周正瞪大双眼,神色错愕地问:“三爷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秦琛冷了一下午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他语气低沉道:“几个月前的事,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抱歉。” 周正忙摆手:“这有啥,我们常年在这边做任务,信号都没有。” 不过,最让周正好奇的是,“三爷,你这个未婚妻不得了啊,她居然敢直接去找老A?” 对此,秦琛也有些无奈。 他叹了一声,神色有些黯淡,嘴角也噙着一丝苦笑,道:“我也拦不住她。” 周正越琢磨这件事,越觉得不得了。 他摸了摸下巴,又默默摇了摇头,“这件事可真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