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一说出来就后悔了。
父皇是天子自然是无所不知。他身为太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朱由榔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自然不是因为他脑后长眼,而是因为锦衣卫的功劳。
自打朱由榔重振锦衣卫以来,锦衣卫的作用已经直追洪武初期。
虽然做不到潜伏到每户大臣家里,做到闺房事尽在掌握,但基本的大事件还是不会错漏的。
在扬州的时候朱由榔就知道南京城外莫名其妙的烧起了一阵大火。
当时朱由榔还有些担心,怕朱慈煊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但后来仔细一想,这对朱慈煊来说或许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
若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能力,对朱慈煊将来处理政务是大有帮助的。
现在朱由榔很想知道朱慈煊是怎么做的。
“太子是怎么处理的?”
“回禀父皇,儿臣当即召见了张本兵,王指挥使,命他们彻查此事。经过严查发现是有鞑子混入了灾民之中,他们趁乱放火就是为了引起混乱,好浑水摸鱼。”
朱慈煊回答的颇有条理,朱由榔大体还是满意的。
“那些奸细现在何处?”
“启禀父皇,之前都看押在狱中,父皇入城时儿臣将他们带到皇门外献俘阙下以壮声威。”
“原来如此。”
朱由榔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朕还听说鼠疫再起,你又是如何决断的?”
听到这里朱慈煊已经是冷汗直流。
一开始他还在想这件事要不要隐瞒。
现在看来还好他没有隐瞒。
父皇对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若是他瞒着不说岂不是坐实了欺君之罪。
“不要紧张,慢慢说。”
朱由榔和声说道。
朱慈煊强自平复下心情,继而恭声道:“启禀父皇,儿臣按照您之前的做法对产生病患的地方进行隔离,并组织人手全城范围内进行灭鼠。”
这些都是朱由榔之前的做法,没有什么新意。朱由榔径直追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控制住了疫情?”
这下朱慈煊不敢再有任何保留,直接禀报道:“东城和南城的情况还有些不妙,每天都有病死的。”
朱由榔皱眉道:“既然已经隔离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病例。肯定是有人不服管理,擅自出入。”
对这事朱由榔可是有经验的。
只是朱慈煊毕竟不像朱由榔的手段那么强硬,面对突发情况可能会有些手足无措。
而鼠疫这种烈性传染病如果不严加控制,蔓延的速度是很快的。
从朱慈煊的禀报来说鼠疫的蔓延已经很恐怖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控制住它蔓延的势头。
“来人啊,传朕旨意对疫情产生区域进行戒严,任何人没有得到允许擅自出入按照抗旨论处,可就地格杀。”
朱慈煊听到这里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父皇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太子,学到了吗?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你越是软弱,对方越是会觉得你软弱可欺,越会蹬鼻子上脸。”
朱由榔有意通过此举言传身教,便径直向朱慈煊传授心得。
如此帝王心术,一般人是不可能学到的。
也就是朱慈煊是朱由榔的亲儿子,他才会如此用心的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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