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验的时候，时间立刻没有了概念。 多年的积累让很多事都变得容易，他的第一个重要成果就是确定“混乱”途径的超凡核心。 是“变化”！ 是无穷的“变化”！ 参考最高契合度的“命运”途径，为了开启能承载“变化”的超凡器官，在低序列超凡结构的分布大概是： 序列9，重点是异化感知，增强记忆能力以及强化身体灵巧，作为感知“变化”，应用“变化”的起始； 序列8，开启感知“变化”的“眼睛”，通过这种非凡能力观察世界。 在低序列时期，非凡者成功开启承载超凡核心的器官后，就初步脱离了人的范畴向超凡生物转变。 接下来，就是在中序列阶段彻底成为超凡生物。 在这个时期，非凡者已经能操控本序列的核心非凡能力，大致能分为被动使用，间接引导与主动操控三个阶段，对应到“混乱”途径上就是： 序列7，从观察开始，被动触及的“变化”并进行借用； 序列6，通过接触“变化”能施加一定引导； 序列5，能主动释放“变化”并进行有效操控，初步涉及力量本质的升华。 等跨过中序列，超凡生物就会获取神性，逐渐向神话生物转变。 在这个阶段，所有途径的超凡结构都相差不大，都开始涉及神灵权柄的力量。 比如“命运”途径，非凡者获取神性后就从最开始操控的“幸运”，逐渐涉及“命运”的领域。对应到“混乱”途径，就是从“变化”到更本质的“混乱”。 具体到对应序列大概就是： 序列4，操控“混乱”的力量，承载超凡核心的器官也开始概念化； 序列3，驾驭信仰，触及神灵位格； 序列2，获得神灵位格，初步聚合非凡特性； 序列1，完成非凡特性的聚合； 序列0，以唯一性为媒介，执掌神灵的概念化权柄，让神国降临现实。 从晋升到序列4获取神性开始，神话生物展现的能力就会趋向概念化，接下来每晋升一个序列，都会得到位格的加持，让掌控的非凡能力更接近神灵权柄。 到最后，就是得到资格容纳源质，进一步成为概念权柄本身。 这就是整条魔药序列的完整结构。 解析到这一步，就没有了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亚瑟必须从自身的“混乱”权柄中，分层次拆分出超凡概念，再均衡分布在各个序列中，形成最稳固的结构。 这个过程缺少参考，试错成本太高，必须依靠本体旧日层次的思维效率。 他现在需要序列9的概念信息，作为后续实验的基础。 至于“记者”魔药的最终名称与对应信息，目前还只是亚瑟的猜想，自信不等于正确，结果还是需要真实的魔药来验证。 存在偏差的认知，只会平白浪费他的时间与精力。 唰唰唰！ 随着思维推演走到了重要节点，亚瑟拿过实验台旁边的纸笔，将自己观察到的魔药变化与概念构成记录下来进行比对、然后再次演算。 随着笔尖与纸张相互摩擦的声响渐渐停歇。 不知不觉，亚瑟身边用于演算与参考的纸页已经堆成小山，牢牢将他围在中间，遥望四顾，他甚至找不到之前进行实验的三组魔药。 托着沉重孕肚站起身。 将序列魔药的推演结果牢牢拿在手中，走到实验台的另一边，找到放置三组魔药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 竟然有两组魔药已经完全和玻璃杯结合在一起，变成气息诡异的封印物。 那是“猎人”与“刺客”，以及“窥密人”与“通识者”这两组，前者是灰暗扭曲并伸出尖刺的筒状物，后者是紫色淤泥侵蚀黄金的尖塔菱形柱。 只有“观众”与“阅读者”这组相对正常，是泛着黑斑的黄绿液体，色彩艳丽，还泛着荧光。 “……” 好吧，并没有多正常。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操作，结果出现这种画风才是正常的。 亚瑟需要的不完全是结果，而是魔药混合过程中的概念变化，当然不能用这么表面的方法来判断收获。 真正能验证结果的，是与“混乱”概念的契合度。 作为“混乱之源”的旧日化身，亚瑟诞生前能借用的“混乱”权柄非常有限，尤其是在和灯神激烈碰撞后，原本极限能接近神灵层次的位格已经彻底跌落下来，这种情况随着后续地使用，跌落还会持续。 现在亚瑟凭借容器同根同源的神性做基础，能展现双途径半神的力量，极限能触及天使层次，但这是属于“秩序”和“支配”领域的神性，和“混乱”神性相似而不相同。 非标准神性很可能导致对魔药的判断不准确。 现在也没办法。 只能当做成功前的经验积累。 深呼口气，亚瑟尽力平复内心中莫名翻涌的兴奋，然后让容器伸出手掌，先放在“观众”与“阅读者”这组上方。 不同于“仲裁人”和“律师”途径的超凡爆发，他掌心裂开一道口子，没有血肉组织，只是不断汇聚着暗流，露出个在扭曲旋涡中睁开重瞳的眼睛，一道明光在瞳孔无限深处向外刺出。 这也是他首次使用会明显消耗自身“虚无疆域”烙印的能力。 接近“混乱”本质的能力。 这个奇异眼瞳就是“混乱”的神秘象征。 在它的注视下，亚瑟看见了全新世界。 整个世界都变成白底黑线的画稿形态，空中零星飘散着灰雾，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灰白雾气来自先前堆放的稿纸，以及放在边上保管的众多非凡特性。 就在他打量这些雾气时，抓住他手指的一道灰白迷雾吸引了他。 它来自手掌正下方的“魔药”。 额……勉强算魔药吧。 这些特殊的雾气，就代表着“变化”，也是“混乱”的基石。 视线在周围打量，他发现只有在被掌中“混乱之眼”注视的东西才会显露“变化”。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作为“混乱”这个概念权柄本身，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变化”与“混乱”，这两者除了位格上的不同具体还有什么区别，他充满了好奇。 但现在还不是探索未知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验证魔药。 移动手掌到“窥密人”与“通识者”这一组，没有发现任何变化，灰白迷雾甚至没有要亲近他的意思，显得极其高冷。 “为什么这一组没有？” 心中发问的同时他也在思考，如果雾气代表着“变化”，那自己对它们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些聚合倾向，为什么会完全没反应。 出现区别的原因是什么？ 不得不说，亚瑟被彻底引爆了好奇心。 如果不是过度开启“混乱之眼”会加剧消耗“虚无疆域”的烙印，他还真很想立刻深入探索一下自己的权柄细节。 扔掉这个目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继续移动手掌到“猎人”与“刺客”这组。 果然，变化出现了！ 是红色的雾，如鲜血般的猩红，红雾盘旋向上，形同凶恶蟒蛇般缠绕着他的手掌，不断尝试着勒紧，有着明显的攻击倾向。 看到这个结果，亚瑟的心情瞬间变坏， 这已经不是“变化”，而是更加本质的“混乱”了，还是他最不希望的两条途径。 “猎人”与“刺客”是代表“毁灭”的序列途径，它们本身的概念构成就足够狂暴，更别说是经过混合的现在。 对于这个结果，亚瑟只感觉头疼。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等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将“猎人”与“刺客”，“观众”与“阅读者”这两组魔药释放的奇异迷雾层层拨开，将其中细如发丝的猩红从中分离出来，一起吸入手心的“混乱之眼”中。 这就是他需要的那部分魔药概念。 超凡构成没问题，但其中“混乱”概念的侧重不那么合适，前者太过狂暴，后者又过于孱弱。 视线不自觉看向放在最边缘的“怪物”魔药材料。 这是“命运”途径的序列9。 他还准备了序列8“机器”，序列7“幸运儿”与序列6“灾祸教士”的魔药材料，其中序列7“幸运儿”的材料他收集了10份，序列6有2份，其余的都不超过3份。 不是他不想收集更高序列的魔药材料。 单纯是收集不到。 就像序列5以上的魔药主材料从不在超凡世界流通一样，序列7“幸运儿”已经是他能获取到性价比最高的实验材料。 “命运”虽然象征着疯狂与混乱，但和“毁灭”比起来，它要平和得多。 将它融合到“观众”与“阅读者”的魔药中，混合了这三条途径的魔药，必然会成为极其危险的封印物，但其中蕴含的超凡概念，应该就很接近亚瑟预期的结果。 想到就做！ 这个层次的魔药，就算发生未知变故他也能应付。 熟练粉碎那件“观众”与“阅读者”的封印物，等待它们重新聚合为非凡特性的过程中，亚瑟配置了一份“怪物”魔药将三者放进玻璃杯中封印起来。 看着杯中界限分明的三者，亚瑟估算这次出结果需要花费不短时间。 留着些心思在魔药上避免意外。 他不自觉开始思考将来怎么获取更高层次的“命运”途径特性。 硬抢的难度实在太高。 “命运天使”乌洛琉斯那边，亚瑟躲都来不及，哪里会送货上门。而生命学派的成员，他们不是信仰那条“水银之蛇”，就是信仰“原始月亮”，这两个他同样惹不起。 而且，“命运”是特殊的。 在罗塞尔的记忆中，对它们的印象也是忌惮。 面对这条途径的非凡者，如果缺少“命运”相关的权柄，根本没资格参与到“命运”的争斗中。 因为就连找到他们都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