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这种时候,严浩做出了最佳判断,在这里与守护者缠斗显然不智,走为上策才是首选。 然而,当他回头望向进来的门时,顿时傻眼了。 不知何时,一层淡淡的光幕将原本可以通行的门遮盖得严严实实。甚至不用去试,他都清楚这扇门已被封死,根本退不出去。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夏晖心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也许,这里从来都不是什么遗迹,或者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遗迹。眼前所谓的守护者,很可能是这座斗兽场当年的一大招牌,平时都被封印在此处,直到要上场才放出。 而为了防止它挣脱封印逃跑或是不受控制,这间囚笼还下了一道禁制,即是眼前堵住门的光幕,一旦守护者苏醒,立即封住离开的唯一道路。 于是,在曾经的文明毁灭的万年之后,往昔辉煌的斗兽场沦为废墟,而被封印的魔兽以及禁锢它的灵阵却依旧存在。 他们的闯入将禁锢打破,魔兽脱离了封印,最后一道灵阵机关也随之启动,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即是说,不击杀眼前的魔兽,或是重新将它归于封印,身后的门不可能打开,他们无法离去。 “这情况,未免太糟糕了吧?” 话虽如此,夏晖也不至于在此认命。时至此刻,他也没什么好继续保留的了。手弩出射箭矢后,随即挂在腰带上,左手顺势再抽出三支纤细匕首,隔空一划。 铮—— 刀锋鸣啸,灵力自尖锐处迸射而发,三弧刀风后发先至,于箭矢命中前率先劈斩在魔兽面门上。紧随其后,箭矢到来,正中其右脸。 叮。 只闻见一声鸣响,火花绽放一闪即逝,箭矢坠落,魔兽毫发无伤。包括先前的三记刀风,亦是未收寸功。 这防御,太夸张了吧? 夏晖一怔,也在与此同时,魔兽瞄上了他,张嘴喉间一抹暗红涌动,眨眼间诡异烈焰二次喷发。 “当心!” 嗦嗦嗦—— 链剑卷动,半伏在地上的月嘉将夏晖急忙拽向自己一边。 炙热烈焰卷动,恐怖炙热自眼前擦过,夏晖清晰看见自己额头前随风飘动的几缕头发瞬间化为灰烬。堪堪落地之时,他还尚未站稳,再一次瞥见那魔兽又张开了嘴,焰光迅速蓄势。 “滚开!” 一声怒斥,严浩出手了,刀锋以海底捞月之姿上撩的瞬间,伴随着他深深一口吐纳,一圈蓝紫色阵图自刀柄漫出,若隐若现的纹路旋动一转。 傲刀决,寒瀑百炼! 霎时间,刀啸之下残影分身骤现,十余道交错寒芒瞬间斩出。 乒乒乒乒乒乒! 铛—— 伴随着一阵金铁交打之音,再有一声崩裂脆响惊起,严浩清晰看见在自己挥刀斩击处,因为十多重力道的叠加,魔兽表面赫然裂开一道半透明的无形屏障,心中顿时一喜。 原来,这家伙有护体的屏障。既然现在破了,那就好办了! 心中主意打定,他一抡佩刀,双手持刀即是一记重重劈斩。 吼! 未曾想到,魔兽猛然一声嘶吼,虽无烈焰喷发,可涌动狂风却是来势汹汹,硬生生将严浩身形逼退一步。借着这一刹那的缓和,它扭身甩动长尾,如铁棍般正中劈落之刀。 巨响颤栗,圈圈涟漪泛起又迅速破灭,严浩身形暴退,直至后背撞上墙壁。 不过,魔兽也并非毫发无伤,长尾收回后低怂触地,一道刀痕很是显眼。 抖了抖身躯,它瞪大充满着怒火的双眼走向严浩,口中缕缕火光再现。 电光石火间,破空之音呼啸突至。魔兽不敢有所托大,扭头转向,一口诡异火焰喷出。 眨眼间,一支弩箭,一柄匕首,共同被火焰吞噬,缕缕熔融铁水随即落地,滴落于地板上发出渗人的吱吱声响。 好在,夏晖出手支援时就有所防备,一出手就离开了射击点,因此躲过一劫。紧随其后,他挥手再是两柄匕首出射,啸动的破空之音极为凌厉。 叮!叮—— 却不想,魔兽身前屏障重现,但显然较之最初有所迟缓,仅仅只是弹开了第二支匕首。至于第一支,已有半截刀锋透入屏障内才被卡住,尖锐处距离其右眼仅最后两寸距离。 那么这最后的距离,夏晖决定再加一把力。 手链抖动,幻创槌显现,一泓变幻光晕中,碎裂迅速重组。 二式,开锋,昂龙锏! “破!” 一记抡动重击,昂龙锏所击并非那魔兽自身,而是卡入屏障中的那支匕首。 重锏落处,匕首末端粉碎,却也因此巨劲贯入其中,致使在屏障内部的半截刀锋脱离出射。 嗤! 寒光一闪,尖锐没入魔兽右眼,换来它一声怒嚎。 没有挣扎,没有抽搐,似乎曾经身为斗兽场招牌的它根本不知疼痛,受此一击后,顷刻间跃起反扑,径直向夏晖冲去。 须臾之间,昂龙锏分解,镇星盾布阵迎击。面对眼前的魔兽,夏晖还不至于与之正面较力。 可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魔兽的力量。 第一撞,镇星盾颤栗,虚幻的盾面还是将那魔兽巨大身躯震开。奈何魔兽不肯就此罢休,连续两爪再击盾牌。 铛!铛! 剧烈颤栗,夏晖只觉顶住镇星盾的双手都已经麻痹。而且,他可以清晰感觉到,维持盾面的灵力被剧烈消耗。 若是灵力耗尽,就算是幻创槌拥有诸多神通,也无法动用。 等下,灵力? 突然间,他忆起了最初决定前往此地的目标,扭头一望,只见原本封印魔兽的陈旧木箱处,缕缕氤氲光芒萦绕,依稀可见一簇结晶体自地板中冒出,正是维持封印大阵以及此处禁锢的灵力核心。 “对了,只要能够接触到它,这魔兽不足为惧!” 破局的解法有了,可问题是眼前还在进攻的魔兽显然不可能轻易叫他过去。 目前,唯有一法。 “严浩,月嘉,你们能不能拖住这魔兽,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对面不远处,严浩拄着佩刀摇摇晃晃起身,持刀双手虎口俱裂,鲜血淋漓。 咬了咬牙,他苦笑道:“我尽力吧。你小子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反正,今天已经糟糕透了,也不至于还能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