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竹被花若溪温柔的话语再次感动到热泪盈眶,她鼻子一酸,眼泪却不由自主再次滑落下来, 她赶忙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侧过头望着机舱外闪烁的群星沉默不语。 宇文皓冰冷的目光扫过文心竹,回过头对身边的花若溪说: “问她,她也不会说实话,还是把她交给警方吧,到了审讯室,她自然就老实了。” 宇文皓的话音刚落,北辰就大步走了过来,紧挨着文心竹坐下,看着宇文皓,正色道: “宇总说的很对,这个女人一直从事色情行业,现在国家正在严打, 她是知法犯法,回去后就把她交给警方吧,我们自有办法让她如实陈述事实。 这种出卖肉体上位的女人大多演技了得,最大的特点就是会装可怜,楚楚动人惹人怜, 你稍微大声一点儿,她就哭得梨花带雨仿佛要昏厥,背后干的勾当却令人发指。” 北辰的话音刚落,文心竹就赶忙回过头,一脸求助地望着花若溪: “花教授,我不是那样的人,求你们别送我去做牢,我一定实话实说。 求你们高抬贵手,你们要问什么问题,我只要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你们。” 宇文皓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虚伪女人,你纵容你儿子几次三番的绑架殴打箫儿,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这还不算,易安和宁怿居然来了一出偷天换日的把戏, 妄想用两个假女人来代替林希和林梦来骗过我和若溪哥,可恶至极! 别告诉我你儿子的所做所为你一点儿也不知情,这话说给三岁小孩也没人信。 我问你,和箫儿谈恋爱的究竟是哪个罗衣,是秋仙素患病的儿子还是健康的那个儿子?” 花若溪也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他放柔语气含笑望着文心竹: “文阿姨,我也很想知道一个问题,罗日升秋仙素夫妇为何会一日之间同时离世, 家里还着了火,被烧成一片废墟,警方却又查不出任何人为的因素来。 你放松心情,慢慢说来,如果真到了警局,你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北辰刚要再开口,就被花若溪使眼色制止了, 他只好闭口不言,但一双狭长的凤眼却不停地审视着文心竹。 文心竹绞着双手低头沉默半晌,直到宇文皓警告的目光射过来, 她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迎上花若溪依旧带笑的眉眼,缓缓开口了: “我妹妹和妹夫之死是因为被家里养的小鬼反噬的,也就是被她们生的第一个儿子罗衣的魂灵所反噬的。 小罗衣死后,他们夫妇哭得肝肠寸断,一直舍不得他离去,就去泰国请了法师作法, 把罗衣的魂魄请到了一个仿真娃娃里,专门为他设置了一个房间,每日焚香祷告,三茶六饭的供着。 比照顾真正的婴儿还上心,但供养这种邪气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遭到反噬……” 随着文心竹的讲述越来越多,花若溪和宇文皓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 林希和林梦姐妹俩本以为会在这个戈壁沙漠呆个十天半月, 谁知,两人第二天一睁眼,就发现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林希首先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对上易安黑洞般的双眸,吓得她不由尖叫出声,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夺框而逃。 谁知,她一低头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换过了, 她来时穿的藏蓝色连衣裙居然换成了简单的纯棉灰T恤和浅蓝牛仔裤。 她不由大吃一惊,抬起头一脸惶恐地望着易安: “易安,这里又是哪里?是谁帮我换的衣服?你和宁怿究竟要带我和林梦去哪里?” “箫儿,你为什么总是害怕我?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嗯?” 易安被林希惊恐不安的表情刺激的理智全无, 一把将她扯入自己怀内,左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右手则用力捏住她尖俏的下巴, 满脸愤怒地质问道, “我因为你现在成了通辑犯,也是因为你,我把自尊踩在脚底, 不顾廉耻和他人的白眼嘲讽,周旋于各色男女之间, 只为了多挣钱,能够有足够多的金钱让你的生活水准不至于降低。 我为了能匹配上你,付出了我的全部,包括肉体和灵魂…… 而你,不但不喜欢我,反而还畏我如虎!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让你恐惧吗?我又不是鬼,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为什么?” 林希被易安眼底的疯狂吓得花容失色,挣扎又挣扎不开,只好闭上眼不去看他近乎疯狂的双眸, 他的双眸看不见一丝眼白,盯着看会让人觉得后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她是真的不敢和他对视。 易安见她如此,越发动了气,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咬牙怒道: “睁开眼睛看着我,否则,我掐死你!” 林希疼得生眼流直流,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眸,嗫嚅道: “易安,我很痛,求你……放开我,我……” “对不起,箫儿,我不是故意掐你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害怕我,我是这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怕我呢? 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会对你非常非常的好。比宇文皓对你还好!” 易安见林希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楚楚动人又柔弱无助,心中不忍,赶忙放开了她, 伸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将她揽入怀内,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语带哽咽道, “箫儿,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喜欢了你快十年了,你第一次见到的‘罗衣’是我;帮你画像的人是我;为你吹笛伴奏的人也是我; 为你织围巾织手套的人还是我,; 甚至你来例假肚子不舒服,帮你找医生开药方的人还是我…… 罗衣每次送你的布娃娃,各种发卡耳环,也都是我为他找到的; 和你谈天说地的内容还是我替他想好的。 他只是个传声筒复读机而已,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你,我才是真正的‘罗衣’,你真正应该爱的人是我才对!” 林希此刻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对她如此付出! 她一向被众人嘲讽是傻白甜,除了身材长相外,一无是处…… 他对她的爱太过于沉重了,她无以回报,毕竟她已经结婚了,她也不想搞婚外恋, 更怕被宇文皓砍死,一想起她在宇文皓面前发过的誓,她立马吓得毛骨悚然, 她触电般用力推开易安,强掩下心中的惶恐不安,鼓足勇气迎上他黑洞般的双眸,义正言辞道: “易安,虽然你对我的爱让我很受感动,但我已结婚,有老公有儿子, 我是不会搞婚外恋的,我也不想离婚,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只能下辈子报答了。我……” 不等林希说完,易安就生气地打断她的话: “休想,我不管这辈子,我只要今生。 我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只好得到你的身体了。 宇文皓那么霸道又那么在乎你,如果知道你和我有过亲密接触, 以他变态又强权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再要你这个不贞的女人。” 易安一面说一面低下头就去吻林希的双唇。 林希吓坏了,赶忙用尽全力将易安推离自己,跳下床就向门外跑去。 谁知,还没等她跑两步,就被易安用力扯了回来。 他将她甩倒在床上,欺身压下,左手用力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右手再次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咬牙道: “箫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不但不爱我,还想要逃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反正也是在劫难逃,国又出不去,宇文皓和花若溪又报了警,我和宁怿成了通辑犯。 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让宇文皓后悔: 我倒想看看,爱你如命的宇文皓, 在知道你和我同床共枕之后,还会不会爱你如初,视你为掌中宝……” 易安说着便低下头狠狠吻上林希柔软的双唇…… 林希吓坏了,拼命地挣扎闪躲,趁易安不备,狠狠咬住他的右胳膊不放。 易安吃痛,只好放开了林希。 林希双手得以解放,对着易安又踢又打。 易安竟一时无法制服她。 林希从床上爬起来,跳到沙发背后,随手从墙上的置物架上取下一个白酒瓶,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照着茶几一顿猛敲,白酒瓶应声而碎。 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顿时流血不止,她也顾不上疼痛了, 将半截月牙形的白酒瓶放在自己脖颈上,看着渐渐向她逼近的易安,嘶声大喊道: “易安,你再过来,我……我……立马死在你面前……我……” 易安却冲她凄然一笑:“箫儿,你如果真死了的话,我就让我母亲把我们俩葬在一起, 我们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我是如此的爱你! 但我因为出身低微卑贱,没有办法和宇文皓一争高低。 而今,我既然出不了国,宇文皓和花若溪又报了警, 在T市甚至全国,他们俩都是可以只手遮天的人,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是他们俩的对手。 我这次如果被抓,绝对会牢底做穿, 以宇文皓目中无人又睚眦必报的性格,以他和花若溪的权势,我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所以,既然我活不了,那么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我也不会感到害怕和寂寞。 箫儿,我爱你,我愿意和你共赴黄泉!” “不,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有父母有老公儿子还有一堆的兄弟姐妹,我不能死,我……” 说到这儿,林希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右手中的月牙形白酒瓶也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碎裂成渣…… 易安却趁她伤心呆怔之际,猛地蹿到她身边,将她拖拽到床上,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的双手反绑在床头上,双脚也紧紧绑在一起, 林希立马成了待宰的羔羊。 易安跪坐在满脸惊慌失措的林希面前,抚摸着她洁白如玉的脸颊,逼问道: “箫儿,你爱不爱我?” 林希缓缓摇摇头,一脸恳切地望着满脸凄楚的易安,语重心长道: “不爱,易安,我和你根本就不熟,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呢! 至于你说的那些话,我虽然心中感动,但也仅仅只是感动而已,并不代表我就爱你。 我和罗衣早已是过去式了,不管真正的罗衣是谁,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现在有老公有孩子,不会和任何人乱来的,求你放过我吧! 我会和阿皓求情,让他放过你, 我也会和警方说,我们是朋友,四个人出来游玩的,不会让你坐牢的,好不好? 你还这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何必因为我而在牢里度过一生呢! 你也有母亲,兄弟姐妹,请你也为他们想一想,为了我,搭上你的后半生,值得吗?” 易安被林希的话触动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那根琴弦,他呆呆地望着她不言不语,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 林希见易安如此情形,知他心中有所触动,便继续柔声细语道: “易安,我听了你和宁怿的讲述后,心中很是难过: 为你悲惨不幸的童年难过,也为我曾经的无知幼稚而后悔。 我以前一直自怨自艾,觉得我父母偏心林梦,把我送给我二姨抚养, 我二姨为人严厉又孤僻,也不怎么和我交流,还不允许我私自外出,更不允许我和异性玩儿。 我如果犯错,她就会把我关进小黑屋,这导致我非常怕黑,经常做恶梦, 内心深处非常没有安全感,常常悲观失落,总觉得自己过得非常不幸福。 但听了你的讲述后,我才知道我真的很矫情很无病呻吟,和你的苦痛比起来,我那简直不能称之为痛苦…… 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其实你并不坏,只是……” 一语未完,忽见宁怿推门而入,略显焦急地对易安说: “哥,我们快走,警察来了!” 林希刚要开口,忽见宁怿直直向她走来, 拿出一块黑布狠命向她嘴上捂来,她刚挣扎了几下,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林希,林箫儿,快醒醒,快醒醒!” 林希听到林梦的呼唤声,用力睁了几次眼,才勉强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当她的双眼终于聚焦看清眼前之人时,她的眼眶不由湿润了,委屈地扁扁嘴: “林甜甜,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我刚才差点儿被易安欺负,我……” 林梦同样一脸委屈地叹口气: “拜托,箫儿,我也是死里逃生。 要不是我机灵还学过几句蒙语,咱们俩今天估计都要被人欺负了。” “什么意思?宁怿他也想要欺负你?” 林希一听这话,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拉着林梦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不由惊讶道, “林甜甜,你怎么把自己画得这么丑? 眉毛像蜡笔小新,脸上的腮红涂得像猴屁股,还长了一脸痘痘, 右眼皮上还长了一颗黑痦子,头发乱得像鸡窝,丑得要死,别人多看一眼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