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涛一脸焦急地对两人说: “蓝总,林小姐,刚才孙经理打来电话说, 就在距离新乡不到五十里的新房村发生了山体滑坡,把唯一通向新乡县的道路都堵死了。 协成和去往玉山堪测的工作人员全都被堵在了山的这边, 来救援的救护车以及警车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全都被堵在了路这边。 据协成说新房此刻正在下大暴雨,他们没办法,就全都躲进了车里等待救援。 蓝总,您看我们今晚是不是就暂时先找家农户住在他家好了。” 蓝逸尘此刻烧得头昏脑胀,浑身发颤,有气无力的对众人说: “那就今晚先住在这里吧,至于去谁家你们自己决定。” “蓝总,您发烧了?” 刑阳见蓝逸尘满脸疲倦,声音也大异于往常,不由诧异起来。 林姝便含笑和边涛三人解释了一下蓝逸尘的身体状况, 又提议众人今晚就先住在村委会的房子里,那里空房多, 她和村长妇女主任也算相识一场,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他们的住宿。 刑阳笑道:“我们蓝总和边总肯屈尊降贵的住在他们这个破地方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了。” “唉,我只怕这样一来会耽误蓝总的病情, 他被烫伤的地方没有及时处理好,又发着烧,这里又缺衣少药的。” 边涛见蓝逸尘双眼微合,神情倦怠,不由担心起来。 林姝含笑看着众人:“我刚才已经找了两粒退烧药给逸尘吃过了,半个小时后烧应该就退了。 边经理,你们三人先在车上陪着逸尘, 我下车去和村委会的人说一下,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一下住宿的地方。” “也好,那就麻烦林小姐了,你是女孩子和她们也好沟通。” 边涛含笑点点头。 蓝逸尘此刻已昏睡过去了,林姝叮嘱完边涛三人,便走下车去和村委会的人商量借宿之事。 村委会的人十分欢喜的把林姝蓝逸尘五人迎了进去。 并把两间最好的房间腾出来给蓝逸尘五人住。 边涛三人很识趣的选择了外面的房间住,把里间相对干净整齐的屋子留给了蓝逸尘和林姝住。 林姝帮蓝逸尘把风衣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木衣架上,领带解开也挂在墙上的衣钩上, 又帮他脱掉皮鞋,让刑阳打来一盆热水给他烫脚。 蓝逸尘略显尴尬的抓住林姝帮他脱白袜子的双手,摇头道: “倩倩,我自己来就好。” 林姝忙把蓝逸尘按的靠在叠的高高的被子上,柔声道: “别乱动,快躺在被子上,小心头晕。 你现在发着高烧,烫一烫脚,再出点儿热汗,烧退的也快。 你不是说你是我未来孩子的爹吗? 既然你以后都是我老公了,我帮你洗脚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夫妻不就是该互相扶持彼此依靠,无论贫富贵贱都要不离不弃的吗? 再说了,你这么干净优雅的男人,脚也不会臭呀,我又不会嫌弃你,呵呵!” 林姝说话间已帮蓝逸尘脱掉了白袜子,把他的双脚放进了大红的塑料洗脚盆里, 半蹲在地下,认真的帮他洗起了脚。 蓝逸尘此刻的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经热水一烫,浑身的细胞都舒展了开来, 他心中早已柔软的一塌糊涂,思绪万千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沉默以对。 他感觉身体比刚才在车上时轻松了不少, 但脸上却比刚才更烫了,也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 他赶忙闭起双眸,仔细感受着她手指触碰在他脚上的柔软与爱意…… 林姝帮蓝逸尘洗完脚后,自己也脱掉袜子,把脚放进脚盆洗了起来。 惊的蓝逸尘差点儿从炕上跳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悠然自得的林姝: “倩倩,你……你为什么不重新打水来洗呢,不嫌脏吗?” 林姝一面洗脚一面回过头调侃道: “我说蓝大总裁,这个地方可是特级贫困村。 前年村里才刚通了电,他们这里又严重缺水, 村民们想要喝水还得去十里之外的山上井里打水, 这点儿热水还是引弟那孩子烧好给我送过来的。 来到这里,咱们就别那么讲究了,入乡随俗吧。 幸好我包里带了一次性牙具还有漱口水来, 我几天不洗澡还可以忍受,不刷牙可真是要疯了。” 说话间林姝已经洗好了脚,她拿过一旁的白毛巾擦干脚后, 又弯下腰把自己和蓝逸尘的白袜子都洗干净,搭在一旁的板凳上。 又起身把洗脚水倒在外面的沙堆上, 返回屋里用洗脸盆里的冷水洗了手,又从包里取出护手霜涂好。 一回头对上蓝逸尘怜爱又感动的双眸,她忙笑着折回他身边: “逸尘,你先起来一下,我铺一下床。 刘主任拿给咱们的被子都是崭新的,枕头褥子也是新的,就连炕单也是新的。 今晚你就先委屈一下,等明天路通了,我们就能回市区了。” 说话间,林姝已从蓝逸尘身后扯下两床褥子铺好了。 蓝逸尘忙往前挪了挪身子,回过头不解地望着她: “直接扯过被子睡觉不就行了,还铺什么床?” “傻瓜,这可是炕,很硬的。 又不像家里的柔软大床,不铺褥子又硬又冷,咯的人后背都疼。” 林姝一面说一面又从蓝逸尘身后拿下两床褥子铺在原来的褥子上,回过头笑着对他说: “逸尘,你这会儿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有你这么温柔贤惠又能干的老婆在,我喜的心花怒放,乐得眉开眼笑,哪还有空生病呢! 倩倩,你摸摸我额头还烧不烧了?” 蓝逸尘一面说一面笑着把头伸到林姝面前。 林姝依言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笑道: “果然不烧了,看来这药很管用。” “倩倩,我想搂着你睡觉,好不好?” 蓝逸尘冲林姝笑的一脸暧昧。 林姝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 “你呀,就不能让你好一会儿,边涛他们可是就睡在外面呢!” “倩倩,这可是你不纯洁了,我今晚可是病号,什么也干不成。 真的只能和你躲在棉被里纯聊天。” 蓝逸尘一面说一面又扯下一床红色的大被子,冲林姝笑的一脸戏谑, “这些人还真有意思,给我们俩准备的被褥枕头全都是红色的,呵呵。 倩倩,折腾了大半夜,我们也休息吧!” “好吧!” 林姝红着脸点点头,找到墙上的开关把灯关掉, 又笑着钻进蓝逸尘早已准备好的大红棉被里。 两人相拥而眠,梦中都是彼此的身影。 ****** “混蛋!又不接我电话,气死我了!” 黄雪莲一连打了六七个电话给蓝逸尘,电话中传来的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她听得心头直冒火,随手抓起摆在花架上的精美花瓶向地板上扔去, 可惜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花瓶依旧完好无损。 她气不过,又打开窗户把花瓶扔到外面的草坪上,一连扔了五六个花瓶,气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不甘心,又继续拨打蓝逸尘的电话,这回对方直接关机了, 她气的直接把前几天才新买的将近十万的定制手机狠狠向墙上摔去,一次没摔碎, 她又捡起手机跑到走廊上,咬牙狠命向地板上摔去, 这回手机终于如她所愿摔的四分五裂,再也不能用了。 她依旧不解气,又转过身用力把摆在走廊上一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瓶推倒在地, 听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心中的怒气稍稍得以发泄,她还准备砸摆在置物架上的各种精美小摆饰时, 被站在一旁的众菲佣拼命夺下,她气疯了,抬手就甩了抓住她双手的菲佣一巴掌, 还要举手再打时,被走上楼的黄盛喝止了: “雪莲,快住手,太不像话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黄雪莲冷哼一声甩开菲佣的手,气哼哼向自己卧房走去, 把摆在架子上的各种毛绒玩具统统扔到地上,又打开精美考究的首饰盒, 把里面的首饰一骨脑儿全倒在地毯上,又坐在钢琴前开始用力地捣钢琴键, 声音刺耳至极,听的随后走进来的黄盛夫妇直皱眉头。 云珊看着被黄雪莲扔的满地的玩偶以及各种首饰,无奈地叹口气: “雪莲,你生气摔东西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的,但不可以打人, 人家菲佣也是爹妈生的,你打她,人家的爹妈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是不是逸尘又不接你电话? 你不是说他去新乡参加希望小学的开学典礼去了吗, 那个地方偏僻,估计信号也不好,他不接你电话也算情有可原。” 黄盛走到黄雪莲面前,伸手摸摸她气鼓鼓的脸颊,无奈道, “雪莲,如果你只是为了赌气才嫁给蓝逸尘,那我觉得就太傻了。 无论如何,爸爸还是希望你能找一个情投意合,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的男人来结婚。 逸尘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他和你一样骄傲自负,更不会放下身段去迁就你,讨好你。 你也一样,外表柔弱骨子里骄傲又倔强,你们俩谁都不肯放低身段去迁就对方, 所以才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甚至冷战。 爸爸觉得你们俩其实并不合适,如果勉强结婚了,以后也会以离婚收场。” 黄盛话音刚落,黄雪莲蓦地停止乱弹琴,回过头满脸凄楚地冲他大喊: “不要,我才不要和他分手呢! 我为他浪费了十年的大好青春,现在他想把我当块抹布甩掉,门儿都没有!” 云珊赶忙走过来将黄雪莲搂在怀内柔声安抚道: “不分就不分呗,你爸只是那么一说,他也是怕你吃亏, 毕竟谁都看的出来逸尘对你并没有那么上心。我和你爸都是希望你幸福的。” 黄雪莲情绪渐渐缓和,思维也活跃了起来,她从云珊怀里钻出来,皱眉道: “该不会是他外面有人了吧!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人家都说男人外面有了新欢就会对家里的黄脸婆各种看不上。 我明天要找人调查一下他这段时间到底和谁在一起。” “雪莲,这就是你疑心太重了,逸尘一向洁身自好,对女人敬而远之。 他可不像宸烨,换女人换的比衣服还勤快。” 黄盛坐在沙发上一面品茶一面不赞同地摇摇头。 云珊立马不赞同地反驳道: “阿盛,宸烨可是男人,风流点儿也属正常。 再说了宸烨和外面那群女人只是玩儿玩儿,又不可能会娶她们过门,结婚当然要找门当户对的结。 雪莲,你也试着收敛一下你的坏脾气,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泼妇没人喜欢。 你也别把逸尘管的太紧了。 男人嘛,总要出去逢场作戏的,你要学会大度一点儿,有时候……” 云珊话还没说完,就被黄雪莲一顿抢白: “难道像你一样大度到给自己老公找小老婆?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可没有你那么大度,他蓝逸尘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他!” 黄雪莲说完便猛地从钢琴凳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黄盛夫妇。 黄雪莲从自己卧房走出来后,径直向藏酒室走去。 谁知,她刚走进藏酒室就见黄宸烨正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在相互喂对方白葡萄酒喝。 见她进来,该女子忙从黄宸烨大腿上跳下来,一脸尴尬地望向她,讪笑道: “雪莲姐,你好。” “子仪,这都快十二点了,你也该回学校了,张华,开车送子仪回学校去。” 黄雪莲只冷冷地瞥了方子仪一眼,就回过头吩咐守在门口的保镖张华。 方子仪回过头一脸求助地看向依旧在优雅的品白葡萄酒的黄宸烨: “宸烨,我们学校十点半就关校门了,你让我今晚住在哪儿?” “张华,送方小姐去住酒店,一切费用由我出。” 黄宸烨略显不耐烦地冲方子仪挥挥手, “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改天有事再call你。” 张华走进来对着方子仪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子仪只好委委屈屈的跟随张华走出了藏酒室。 “黄宸烨,再让我看到你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我和你没完!” 黄雪莲走过去关上藏酒室的门,走到黄宸烨身边, 一脸愠怒地瞪着依旧漫不经心在品白葡萄酒的某人。 黄宸烨笑着帮黄雪莲倒了一杯红葡萄酒送到她唇边: “姐,先喝点儿红葡萄酒消消气,这可是咱们在法国的玫瑰庄园工人特制的, 比市面上卖的好喝一百倍,养颜调经降血糖还能让你至少年轻十岁。” “少贫嘴了,就一个红酒哪来那么多功效,你就吹吧! 宸烨,我想请你帮个忙。” 黄雪莲接过黄宸烨递来的红洒一饮而尽,抬起头颇为严肃地看向黄宸烨, “借你的直升机用一用。” “难道是去盯梢蓝逸尘?” 黄宸烨右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向一脸阴沉的黄雪莲。 黄雪莲生气地甩甩长发,咬牙道: “正是,蓝逸尘他太过分了,星期日借故不肯来咱家吃饭。 这两天又故意不回我的电话,刚才我打他电话,他居然直接关机了。 真是气死我了,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