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刚从蓝逸尘卧室出来,迎面就撞上刚从旋转楼梯走上来的钟婉妍和林姝。 他冷冷地看了林姝一眼,转身向楼上书房走去。 钟婉妍见林姝一脸尴尬,忙笑着安慰她: “倩倩,你蓝叔是犟驴脾气,你别理他。 只要你和逸尘两人真心相爱,我和你爷爷奶奶都支持你们俩在一起。 我带你去看逸尘,别理那个死老头子!” “知道了,阿姨。” 林姝强压下心中的不畅,跟随钟婉妍走到蓝逸尘的卧房门口。 钟婉妍对守在门口的两位保镖说: “你们俩到隔壁会客厅去,逸尘现在疼得连地都下不了,又怎么会逃跑呢? 还愣着干什么,快滚去那屋去。” “知道了,夫人。” 两位保镖见夫人发火,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到隔壁会客室。 钟婉妍替林姝打开门,笑着对她说: “倩倩,你先进去吧,我在隔壁会客室等你。 你蓝叔要是敢来打扰你们的话,我就把他打出去。” “多谢阿姨。” 林姝感激地冲钟婉妍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钟婉妍忙把门关上,转身向隔壁的会客厅走去。 ****** “倩倩,你给我去饮水机上接一杯水过来,我的口好渴。” 林姝刚走进蓝逸尘的卧室,就听蓝逸尘虚弱沙哑的声音传来。 她也顾不上打量蓝逸尘卧房的陈设了,借着昏黄的壁灯, 在东南墙角找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温开水, 她先小口尝了一下,确定温度正好,才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到满脸苍白虚弱的蓝逸尘身旁。 “别乱动,我喂你喝就好。” 林姝怕蓝逸尘扯疼伤口,忙把水杯送到他干裂毫无血色的唇边。 蓝逸尘便听话的就着林姝的手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他喝完水,刚一抬眸就对上林姝噙满泪花的大眼晴, 他不由心疼地替她擦干眼角滑落的泪水,谁知,他不擦还好,他越擦她的眼泪流的越快, 到后来,她索性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泪干肠断声咽气堵好久都停不下来…… 最后还是蓝逸尘强忍悲伤,笑着推推林姝的肩膀: “倩倩,你快把我的脖子勒断了,我的背也好痛,你再帮我上药吧!” 林姝才忙止住泪水,抽出床头柜上的面纸擦干眼泪, 又拿起一旁的药膏仔细看了看,轻轻褪下蓝逸尘的睡袍准备给他的背部上药。 谁知,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再次低声啜泣起来,好半天,她才渐渐止住哭声, 拿过棉签一面帮蓝逸尘上药一面哽咽道: “为什么要打的这么重呢,整个背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 横七竖八除了皮带抽的印子就是鞭痕,有的地方结痂了,有的地方还在流血…… 为什么要打这么狠呢? 这么漂亮光滑白皙比女人的肌肤还莹润有光泽的背被打的惨不忍睹, 再加上上次被开水烫伤的左胳膊。 逸尘,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也许,我就不该答应和你在一起,省得你总挨打……” 蓝逸尘忙回过头嗔怪地瞪着她: “胡说什么呢,为了你挨打我是心甘情愿的,看到你为我哭泣,我的心里是开心的。 我身体虽受了伤,但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对了,倩倩,我爸和你提了三个什么条件?” 林姝却不回答他的问话,低下头轻轻吻上他背上的伤痕, 惊的他浑身一颤,赶忙红着脸推开她,穿好睡袍, 回过头,略显尴尬地望向依旧双眸带泪的林姝,柔声说: “倩倩,我真的没事儿,我以前也经常挨打,这点儿小伤根本不足挂齿。 倒是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又被我父亲百般质疑侮辱,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逸尘,你父亲让我干的三件事我大概有了头绪,你听听可行不可行。” 林姝暂且压下心底的哀伤和心疼, 把蓝宇给她提的三个条件以及林韩给她出的主意全部告诉了蓝逸尘, 又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蓝逸尘听后,缓缓向后侧躺在柔软的靠枕上, 望着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的白纱窗帘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林姝也不去催促他,轻轻扯过一旁的薄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又拿过一旁的棉签从杯子里蘸上水给他滋润干裂的双唇, 想了想,又打开自己的包包,找出唇膏替他抹了起来。 最后又低下头轻轻吻上他高挺秀气的鼻梁, 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他苍白虚弱的脸颊,叹气道: “逸尘,如果这一切让你很为难的话,那我可以放……” “不,倩倩,你不可以放弃我!” 蓝逸尘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激动道, “倩倩,我们已经领了证,是法律上都认可的合法夫妻了,没有人可以再拆散我们了。 我刚才不说话不是不同意林韩给你出的主意, 我只是担心即使你把我父亲交代给你的事全都圆满的完成,他依旧不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为什么?姨父应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林姝一脸震惊地望着满脸纠结的蓝逸尘。 蓝逸尘摇头叹气道:“倩倩,你根本不了解我父亲,他超级霸道超级强权,控制欲又极强。 我不经他允许,悄悄就和你把证领了,忤逆了他,挑战了他的权威, 他恨死了我,连带着也恨死了你,他决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俩。 他肯定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们。 我倒是不怕,我只怕他找你麻烦,他远不像他外表那么温文尔雅……” “事在人为,你父亲再霸道再强权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渐渐老去的老人了, 而我们却正当年,我相信我们俩的智慧不比他差。 你也不要忤逆你父亲,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等我把你父亲交代的那三件事情办好之后,我再来找你。 逸尘,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多想。 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你父亲他也是个人,不是神,他没有那么可怕, 你只是被他压迫久了,不敢反抗而已。 已经十一点多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当之后再来看你,晚安!” 林姝一面说一面低下头在蓝逸尘依旧干裂的唇上亲了亲,然后款款离去。 蓝逸尘想着林姝说的话,心中大为感动,不知不觉中眼眶又湿润了…… ****** 第二天,蓝逸尘背上的伤依旧疼的厉害,他也依旧没有力气去上班, 稍微动一动背上就火辣辣地疼。 他只喝了几口粥就不想再吃任何东西了, 他略显疲倦地对站在床前的爷爷奶奶以及钟婉妍三人说: “爷爷,奶奶,阿姨,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逸尘,你别躺下睡,小心压着伤口,也别朝左侧躺,正打着点滴呢, 你暂时只能朝右侧睡,过两天就不这么疼了。” 钟婉妍一面说一面又帮蓝逸尘盖好毯子,又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窗帘拉下来, 然后才和蓝爷爷蓝奶奶一起离去。 三人走后,蓝逸尘向右侧躺在靠枕上,拿过身旁的手机看了看, 在工作群中把该交代的事宜都交代了,又询问了一下林姝有没有想他, 又告诉她,说他今天好多了,让她不要挂念他。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他才合上手机朦胧睡去。 迷迷糊糊中忽觉有人在他床头小声低泣,他以为是林姝,忙睁开双眸向来人望去: 原来并不是林姝,而是多日不见的黄雪莲。 他不由沉下脸,不悦地瞪着她,没好气道: “我还没死呢,黄大小姐用不着哭的这么伤心!” 黄雪莲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恼羞成怒瞪着他,大声道: “蓝逸尘,我哭是为我自己,你以为是为了你? 我怕我刚嫁给你,你就成了残废了,我可丢不起那人! 我虽然早已不爱你了,但也不想自己未来的老公成为残废!” “那我还要多谢你的关心呢!不过让你高兴的是: 我上个礼拜五,九月九号那天已经和林姝领了结婚证, 我现在已经是已婚人士了,不方便再和你这个前女友纠缠不清了,你请回去吧。 你也不用再委屈嫁给我了。” 蓝逸尘怕黄雪莲不信,按响床头铃把杨帆叫了进来, 让他打开保险箱把他的结婚证取出来给黄雪莲看。 杨帆答应一声,忙打开保险箱取出大红的结婚证递给一脸不屑的黄雪莲。 黄雪莲连看了三遍才确信蓝逸尘真和林姝结婚了, 她由最先的不可思议变为面如死灰, 到最后蹲在地下抱头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嗓子都哑了…… 整得蓝逸尘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摇摇头: “杨帆,快送黄小姐回家去吧,哭得我头疼!” 蓝逸尘话音刚落,就见正蹲在地上埋头痛哭的黄雪莲猛地从地下站起来, 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扬手狠狠甩了他左脸一个大耳光,咬牙切齿道: “蓝逸尘,我诅咒你和林姝不得好死! 出门给车撞,走路上被高空拋物砸死, 喝水噎死,走路掉到下水井里,生的孩子男的为盗,女的为娼……” “啪”的一声,黄雪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随后走进来的嘉佳照着左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嘉佳又回过头对站在一旁呈呆怔状态的杨帆说: “快带这个疯女人出去,快点儿!” “嘉佳,你这个可怜虫,蓝逸尘已经和林姝领证结婚了。 你这个大傻叉,只会找我的麻烦,傻的要死,笨的要命! 你比我还要蠢一万倍,日防夜防,没想到人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和第三个女人偷偷领证了! 哈哈哈,这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你个大傻叉!” 黄雪莲眼看着嘉佳的脸越来越绿,气的气窍生烟,她心中大畅, 捡起刚才被她扔在地下的结婚证,翻开第一页, 指着结婚证上笑的无比灿烂的蓝林两人,讥讽道, “睁开你那近视一千度的牛眼好好看看! 你心心念念爱幕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已经属于第三个女人了, 你这辈子注定是当小三当小妾的料,哈哈哈……” “你快给我滚!” 嘉佳被大红的结婚证刺激的理智全无,连推带拽将黄雪莲推到门外, 又把扬帆也赶到门外,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并从里反锁上门。 手中拿着蓝逸尘和林姝的结婚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蓝逸尘床边, 揪着他白衬衣的领子,咬牙怒瞪着一脸不屑望着她冷笑的蓝逸尘: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林姝搞在一起的,为什么偷偷背着我领结婚证? 蓝逸尘,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呢?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地照顾你,把你捧在心尖尖上爱…… 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再也没有交往过任何的男人。 再优秀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比不上你的一根脚趾头。 可你……你……居然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领结婚证! 你欺人太甚,我真想杀了你……” “嘉佳,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 蓝逸尘话还没说完就被嘉佳大声打断了: “不能,你都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还要我如何冷静? 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你等着!” 嘉佳一面说一面四处搜寻可以绑人的东西。 她翻箱倒柜居然真被她找到了一梱细绳子。 蓝逸尘见她手里拿着一梱绳子气势汹汹向他走来,他赶忙大声道: “嘉佳,你疯了吗?这可是在我家,你居然要绑架我?” “我不但要绑架你,我还要强暴你,谁让你这么气我呢! 你信不信我还会开车撞死你? 蓝逸尘,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缺德,吊了我这么多年, 居然敢一声不响就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死定了!” 嘉佳说话间就将蓝逸尘五花大绑绑了个结结实实。 蓝逸尘背上刀割般的疼,左手上又输着液体,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水米未沾牙, 浑身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根本无力反抗嘉佳的暴行。 嘉佳此刻正处于颠狂状态,她一把扯掉蓝逸尘白衬衣上的扣子, 又三下五除二撕烂他里面穿的白背心, 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比在他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脖颈上,咬牙切齿道: “蓝逸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立刻去和林姝离婚,然后和我结婚! 否则,我毁了你,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