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我先告辞了。”华芸已经十分讨厌这个笑面虎,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想早早走人,好在刚才的试探算是达到了基本目的。
从派出所出来,华芸回忆着刚才的谈话,凭直觉,她明显感到对方不愿意自己去探视受伤人员,身为一个警务人员,刻意阻止当事双方的和解意愿,这是有悖于常理的。看来对方受伤是真是假值得推敲,也或者说申警官并不一定掌握对方受伤人员的情况。
案件的处理有不少蹊跷的地方,华芸预感到李天畴他们会遭遇到不少麻烦,她决定立刻找公司的法律顾问陈春和律师帮忙。
目视华芸离去的背影,申警官冷笑一声,随手将名片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脸阴沉的返身上楼。接着玩这帮泥腿子,妈的,就算整不出啥事儿也要出口恶气。
派出所没有专门的羁押室,李天畴他们被集中安置在一个大的房间内,有民警和联防队员看守,问话时再单独被带到另一个房间。
好几个工友已经被带走了,没见回来,不知道情况如何。李天畴的心理有些烦躁,在看守人员的监视下,大家也没办法交流,他预感事情不妙,有一种被人算计的味道,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另外,让李天畴提心吊胆的就是前不久失手杀人的事情,警方调查的怎么样了?自己是否已经被通缉了等等问题始终悬着,实在烦心,他随时做好了对危机的应变准备。
在二琨被叫出去后不久,李天畴也被带到了一间很小的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的对面是一个高脚板凳,看上去像临时改成的审讯室。
椅子上已经坐着两名警察,其中一位就是姓申的那个中年胖子,而另一名年轻的警官在工地上也见过面,应该是姓申的助手。
申警官很有意味的看了李天畴一眼,伸手一指高脚板凳示意他坐下。
“姓名……性别……籍贯……”那位年轻的警官像念经一样的走完了开场白式的程序,李天畴一一回答,并未嫌罗嗦。这套程序他在市局里也曾享受过,当时好像也是协助调查。
申警官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说说吧,小伙子,不好好打工,煽动他人打架闹事,你是怎么想的?”
李天畴闻言郁闷了,这叫什么调查?还没有询问事情的经过就先把帽子扣上了,而且这个姓申的话里有话,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是谁,也明显了解一些事件的经过,却偏偏问出这么有倾向性的问题,是别有用心还是别的工友被迫“交待”了什么?
“我的工友受到袭击,我们是被迫自卫。”心念几转之间,李天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不卑不亢回答了一句。
“自卫?自卫会把人打成重伤?”申警官冷哼了一声,“你这家伙很不老实,在工地上就想跟我蒙混过关。你心里有什么鬼?啊?说吧,你闹事打人的动机是什么?”
“请问警官,我是协助调查还是接受审问?”李天畴同样冷笑一声。
“放肆!”笑面虎一拍桌子,“在这里,协助调查就是接受审问,你最好端正态度,不要跟我耍什么嘴皮子,否则一会儿受罪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严刑逼供?李天畴有了火气,但知道此刻千万不能冲动,他努力平缓着心绪,片刻后呵呵一笑,“好的警官,我端正态度。”
笑面虎脸色一缓,用手指头敲了敲桌角,“那就老老实实交待你的问题。”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吃晚饭的时候,我和同事在工地门口碰到两个工友被一帮流氓殴打,他们手里拿着砍刀等凶器,我的同事手无寸铁,满脸是血,受伤不轻,联想到前段时间,几乎每周都有工友挨打,我们也都报过案了,但是没有啥结果,所以这次我们被迫自卫……”李天畴不厌其烦,罗哩罗嗦的开始讲起事情的经过。
申警官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他又啪的一拍桌子,“你这是端正态度吗?流氓打人为什么偏偏被你碰到?你是不是蓄意去找事儿?口口声声说自己手无寸铁,为什么目击者看见你们拎着铁锹、镐头?明明早有预谋,却满嘴谎言狡辩,罪加一等。奉劝你,小伙子,别再玩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