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咋样啦?”李天畴一见面就焦急的询问。
“啊?还那样。”
容不得丝毫耽误,李天畴就一马当先冲进了房间,直奔阳台。在花园边上他看清了所谓用布条搓成的绳子实际只有拇指粗细,共有两根,分别捆着老人的两个脚踝,另一头绑在轮椅正下方的金属棍上。
似乎老人又向下坠了点距离,其中靠下方的一根绳子已经快被平台的水泥棱磨断了,另一根胡乱缠绕着栏杆和轮椅,绷的很紧。李天畴明白,两根绳子共同承受老人的体重,只要有一根断了,那就完蛋了。
最要命的是两根绳子都在晃动,李天畴想都没想就一个健步冲过去,俯身揪住了靠下方的绳子,只是轮椅是个大障碍,没办法蹲身用力。这时三名保安也跑了到了阳台上,齐齐的站在了他身后,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愣住了。
“你看老人醒着吗?”李天畴冲侧下方的华芸喊话。
“好像有点神智了。”
“你让他别动,别慌。”李天畴左右观察了一下,感觉有点麻烦,双手揪着绳子往上拽难免和下面的水泥棱子摩擦,很危险。但双手伸出栏杆却又用不上劲儿。他扭头冲三名保安喊道:“你们过来一个帮我拽着。”
一名挺壮的保安闻言迅速跑了过来,蹲身拽住了绳子,李天畴则干脆趴在了地上,伸手向栏杆下面摸索,“现在怎么样?”
“他听不见我说的,我刚才试过了。”华芸应声。
“不停的说,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试着往上拽。”李天畴很着急,突然想到遗漏了什么,不由的暗骂自己愚蠢,他立即扭头冲另外两名保安喊道,“你俩赶快下去,多下一层,到十六层的阳台接着,这样保险一些。”
两名保安一听才如梦方醒,忙不迭的扭头往外跑。
“啊……啊!”华芸这时候突然大声的叫嚷起来。
“怎么啦?”李天畴吃了一惊,他的视线被栏杆挡着,看不见下面的状况。
“绳子,绳子快断了……”华芸说话的腔调都紧张的变音了。
“什么位置?”
“下面,下面……”华芸急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冷静点!多长距离?说清楚。”
“大概离平台二十公分。”
李天畴倒吸一口冷气,华芸所指的部位离花园平台有点距离,即便趴在台子上也够不着,他立即扭头冲着正在发愣的妇女大声吩咐,“大嫂,快找绳子来,床单也行,快!”
李天畴又叮嘱身旁的保安,“攥紧喽,我先松手了。”说话间李天畴已经站起身,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栏杆,脚下猛的一点地便翻出了阳台。
这个举动可把华芸和她身后的小潘给吓傻了,二人几乎同时用手捂住嘴巴,好悬没有喊出声来。但周围却传来了不同嗓门的惊呼,因为有很多听到响动的邻居们纷纷打开窗户或者是跑到阳台向这边看过来。
与此同时,远处也传来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但在阳台外面的李天畴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只管大声催促那名中年妇女用床单拧绳子。
李天畴俯首向下观查,这种布条撮的绳子,弹性极大,但是不牢固。老人的体重将绳子拽的老长,绳子被迫由粗变细,最细的地方跟筷子差不了多少。
不知什么原因,老人似乎在使劲的挣扎,只是苦于没有力气,所以身体晃动的幅度并不大,即便如此,也是惊险万分,可以说已经是千钧一发了,随时都可能绳断坠楼。
这时两名保安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砸了半天门,楼下好像没人。”
“我草!”李天畴骂了一句,“快帮大嫂拧绳子。”
此时楼下也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人,从上往下看,人群犹如蚂蚁,东一堆,西一坨。
在两名保安的帮助下,两块大床单很快拧成了粗绳并打了结连接起来,三人慌慌张张的拖着粗绳跑了过来。
“一头捆栏杆上,另一头打个活结套我身上。”李天畴大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