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李天畴他们刚转过山坡,就看见故宅的地方火光冲天,众人停下车子,静静的注视着那片火光一言不发,海秃子突然大喝一声,“操他娘的,走了。”
……
华芸早上八点多就到了县府门口,照例由申英杰陪同,她向门口岗亭表明了来意后,岗亭的武警战士打了个电话就马上放行了。
刚走进办公楼的大厅里,一名梳着分头的年轻男子已经迎候在那里,“请问是泛泰公司的华总吗?”
“是的,我是华芸,和谭县长约好的。”华芸点点头,并不奇怪对方了解他的身份,因为昨天谭宏春已经改口叫她华总了。
“请跟我来,谭县长在等你。”分头满面微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申英杰,“请问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同事。”华芸连忙解释。
见分头男子面有难色,申英杰很快的插了一句,“我是华总的跟班,随便安排我在哪里坐会儿就行。”
“如此,二位请跟我来。”分头男子释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很快来到了三楼的县长办公室,“县长在里面,你进去吧。”分头男子小声叮嘱之后便带着申英杰去会客室了。
办公室门是半敞开的,华芸轻轻的敲了敲门,正在看文件的谭宏春抬头一望,立刻热情的起身迎了过来,“哎呀,邻居,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快请坐。”
“谭县长客气了,迫不得已,只能冒昧打扰了。”华芸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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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宏春点点头,并未说话,而是向门外张望一下,刚才那名分头男子就像变戏法一样又出现在了办公室,他很快为华芸沏了一杯茶,放好之后,便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
“有什么迫不得已,说说看,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为华总分忧。”谭宏春开着玩笑坐在了华芸对面,
“我的同事李天畴,也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小李,他遇到了冤案,现在身处绝境。几次申诉,苦于渠道不对,所以想到了请你帮忙。”华芸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谭宏春听罢一愣,脸上顿时严肃起来,“小李会遇到冤案?是什么样的案子,你详细说给我听。”
华芸便将李天畴如何突然被拘捕,莫名其妙的成了杀人嫌疑犯,又如何逃跑最终成了通缉犯的前后经过讲述了一边,在这个过程中,华芸还简单的将自己所遭受的人生威胁及李天畴如何成为自己公司职员的事情也阐述了一遍。
由于华芸的口才好,事情的描述也简明扼要,所以谭宏春在理解上没有丝毫障碍,他并未有太多吃惊,在来福山前他就对该县的状况有所了解,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只是没有料到老父亲的救命恩人会遭此大难,作为县级行政领导,又在官场混迹多年,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黑白颠倒。但谭宏春一直恪守着勤政为民的理念,也始终保持着一颗正直的心,他不会感情用事,也不会偏听一面之词,但他相信华芸的描述是真实的。
福山官场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以县委书记倪正清为首的几个常委形成了很明显的利益圈子,刀插不入,水泼不进,这是一股很庞大的势力。县里的上层尚且如此,就不要谈下面的职能部门了。
走马上任没几天,谭宏春需要观察和隐忍,也需要寻找盟友,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烦,所以他必须步步小心谨慎。
如果将华芸描述的事情从整体上梳理一遍,就会发现事件中处处充满着尖锐的利益冲突,本土势力排挤外来户,这很正常,但是超出了法律所规定的界限,那就是问题了。或许再往深处展开,事件背后就会有某些所谓大人物的影子。
而李天畴很不幸,成为冲突中的牺牲品,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这里面牵扯到了好几股大的涉黑势力,所以形势更加复杂。
谭宏春兼任政法委书记,到任的第二天就曾在公安部门座谈,但只是泛泛的了解情况,关于周南的事情还是从华芸嘴里第一次听到,他暗暗记住了周南的名字。
“我记下这件事了,一定认真对待。”沉思良久,谭宏春终于开口了,他目前还不能给华芸任何承诺,但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彻查此案,这或许是在公安局内部内打开局面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