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李天畴尴尬,华芸也是腾的一下脸上烧的厉害,“额,解释一下,他遇到了点麻烦事儿,不得已的。也怪我前段时间没有跟你说清楚。”
“知道啦,这种事情不用解释的。”申英杰坏笑着往后一趟,再次捧起了杂志。
一下子冷场了,气氛显得更加尴尬,华芸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那个邻居老谭你还记得吗?”
李天畴点点头,时隔没多久,他还玩儿过高空救人。
“这个老谭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福山县的新任县长,我前两天才知道的。我把你的事儿跟他说了,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华芸很兴奋,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也不背着申英杰了。
这倒是很意外,李天畴一下子愣住了,很感动华芸为他的事情奔波。自己躲在山里,消息闭塞,也不关心这些时政。当时只感觉谭宏春是个当官的,但没料到还是福山县的父母官。
消息虽然挺好,但李天畴还是非常谨慎,毕竟只见过一面,不太了解此人的品性,所以从他内心来讲并没报太大希望。但是不能辜负了华芸的一片好意,于是他点头道:“谢谢你还为我的事儿操心,只是这件事情挺麻烦,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谭大哥能帮忙最好,不能帮忙我也能理解。”
听李天畴这样一说,华芸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真的很麻烦么?你可千万别失去信心,我会帮你的,而且我相信谭县长也一定会帮你的。”
李天畴忽然心生感慨,华芸虽然性格倔犟,但心地良善,虽然屡遭危机和陷害仍然能保持这份心态,很了不起。
但华芸并不了解李天畴所处的环境,以及目前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也不能体会他眼下的心态,无论是城中村还是现在的山窝窝,这种底层社会的生活华芸恐怕永远没有机会去认知,他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绝不会失去信心的,华总放心。”李天畴说着站起了身,“时间不早,我该走了,这次看过之后我就放心了。”
“哼!”的一声从沙发上传来,显然是申英杰发出的,似乎对李天畴的肯定和赞扬并不领情。
“还叫我华总,听着别扭。”华芸暗自嘀咕着也站起了身,心中却有些不舍,“常过来坐坐吧。”
“争取吧,我现在这种身份还是有些麻烦。保重。”李天畴说着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申英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步向门口走去。
还没有伸手摸到门,房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一个身影低着脑袋就往里冲,把李天畴吓了一跳。而那个身影赫然发现了面前的陌生人也吃惊不小,“啊”的一声叫出了声。
“媛玲,原来的一个同事。”进来的是王媛玲,华芸在后面看得真切,连忙解释。
王媛玲这才稳住了身形,但惊慌的神色丝毫未改,她看了一眼李天畴,又看了看华芸,似乎有急事儿,又不便于开口。
“有什么事儿尽管说,都是自己人。”华芸眉头一皱,从未见过王媛玲如此慌张,绝不会是因为突然见到了李天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李天畴略一思考,走到门口,伸手把门关上了。
“我刚到楼下就接到了电话,工地出事儿了,闹出了人命。”看到这种情况,王媛玲也不再避讳。
华芸闻言,脸色一下子煞白,她稳了稳情绪,“把事儿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原来,王媛玲一散会就找到了拆迁公司的张老板,并及时传达了紧急会议的两点要求。
张老板态度很好,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表示一定会快速查明冲突的原因,给泛泰公司和拆迁户一个交代。并本着以后长期合作的精神承诺尽快改进工作方法,而且再三保证会按照两点要求认真履行。
这样一来,王媛玲也就放心了,她最后提出了一个额外要求,就是在和拆迁户重新谈判时,要有泛泰公司的人员在场。按说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明摆着不信任张老板,本来也是有意提出来给拆迁公司一点压力,如果张老板态度强硬,王媛玲也不会强加于人,意思到了就行。
但没想到的是张老板很爽快的拍桌子答应了,这让王媛玲始料未及,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