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李天畴刚才收敛起来的笑容忽然间又绽放的十分灿烂,同时右手毫无征兆的向上翻起,伸出两指插向对方的眼睛。薛猴子大惊失色,他并没有作好真正开枪的心理准备,没料到对方如此大胆,说动手就动手。饶是他经验老到,处事冷静,此刻也显得慌乱。
错乱间的薛猴子猛地向左侧一闪脖子,顿时凶性大发,正要不顾一切要扣动扳机时,突然感觉手臂像触电一般麻痛。李天畴的左手后发先至,指尖闪电般的拂过他的手腕,顺势一滑,已经将他的手枪夺去。
薛猴子面色一愕惊怒交加,但反应极快,几乎没怎么愣神便急速向后撤步,但还是晚了那么一点点,对方刚才伸过来的右手突然暴涨,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胛骨,人已经如影随行的贴到他的身边。
这几下像摘棉花一样的动作不仅晃得薛猴子狼狈不堪,失了手枪,而且也让周围的人眼花缭乱,没弄清咋回事儿,老大的枪已经到了别人手里,并且反过来被对方指着脑袋。众小弟的反应至少迟缓了一秒钟,这才稀里哗啦的亮出家伙,张嘴喝骂,跃跃欲试。怎奈投鼠忌器,没有人敢抢先发难。
“薛老板不给说话的机会,我只有自己争取喽。”李天畴学着对方刚才的样子将枪口抵在薛猴子的额头,动作舒缓且不容其躲避,一脸的风轻云淡,像是与人在做游戏。
薛猴子心中惊骇,而且无比羞怒,未料到对方的手段如此凌厉。暗骂自己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过于大意。他仰着头,表情并无变化,只是脸上略略泛起一层青气,这是他要准备爆发、博命的征兆。“别扯没用的,有种的开枪打死老子。”
李天畴收起笑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暗道此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没跟你扯。薛老板的车行被烧,我很遗憾,尽管中间有不少误会,但裕兴不逃避责任。所以李某亲自登门,该有的道歉和赔偿一个不落下。薛老板没必要这样寻死觅活的吧?”
“道歉?还赔偿?黄鼠狼给鸡拜年么?”薛猴子翻着眼睛,语气极尽嘲讽,但已经频临爆发的状态却稍稍缓和了一点。
李天畴恨不得一个大嘴巴抽在对方脸上,他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蠢蠢欲动的小弟,转过脸来又重新绽开了微笑,“我们就俩人,既不带家伙,又没有小弟,足见拜访的诚意。反观薛老板这副架势,倒真有点小人之心了。难道是李某真的眼睛不好使?”说话间,他慢慢挪开了抵住对方的枪口,一扣绷簧,从枪把下面取出了**,当着薛猴子的面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的弹向空中,片刻间黄铜子弹掉落一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薛猴子的眉毛微微一扬,对方如此举动再次让他大感意外,莫非真不是来找茬的?但裕兴现在名声不好,又或是虚情假意另有图谋?他在脑子里仔细回忆着刚才见面的短暂经过,对方有理有节,始终保持克制,甚至在言语上也很注意,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真的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