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虫很不情愿的爬起来,睡眼稀松的出了房门,今天晚上尤其黑,连个月亮也见不到,更甭提星星了,怕是个大阴天,这个时候在农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
院子里安静异常,咦?不对,门口的‘三炮台’去哪儿啦?臭虫使劲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门口空空荡荡,的确没有人影,但晚上是安排值夜的呀。
晚上睡觉,大院门虽然是栓死的,但按彭伟华交代,必须要有兄弟值夜放哨,臭虫亲自排的班,统共也没几个人,印象绝对错不了,是‘三炮台’。
尼玛的,这死人跑哪儿偷懒去了?
臭虫嘀嘀咕咕的直奔侧边厢房,几个贴心兄弟都睡在里面,估计‘三炮台’这家伙也躲回来偷懒了。
但还没走几步,他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柴房里有响动,尽管声音十分轻微,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十分明显的。
这似乎也不奇怪,里面关着段桂南,偶尔翻翻身,哼哼唧唧也是有的,但这家伙不敢乱叫,被打怕了。可是刚才的声音不像是在草堆里翻身的响动,臭虫停下脚步,突然紧张起来,莫非有外贼闯入?又或者是警察,还是谢大宝派来的枪手?
此时,院外也传来了响动,嚓嚓的,很像脚步声,这么晚了,谁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臭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枕头底下有把手枪,拿在手里壮胆先。
刚刚跑进房门,便听见隔壁传来嘭嘭嘭的响动,声音压的很低、也很沉闷,臭虫心知大事不好,从枕头下拿出手枪,迅速贴在墙边倾听。
隔壁似钝物在撞击床板,又好像是在频繁的翻身,还伴有粗重的喘息声,臭虫二话不说,迅速冲出去来到彭伟华房门前,声音更加清晰了,他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黑乎乎的房间内有两团黑影在床上翻滚,臭虫顺手就打开了电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骑在彭伟华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闻听房门响,正瞪着凶狠的目光看着臭虫。
“谁?尼玛的放手!”臭虫壮起胆子,拿枪指着对方。
此时彭伟华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嘴巴紧紧的闭着发不出声响,他双手拼命的扼住黑衣人的喉咙,如果对方没有蒙面,相必形象也不咋地。
臭虫紧张的不知道咋办,开枪杀人以前可以想象,但是摆在眼前他就傻眼了,实话讲,他还真没那个胆子。
此时黑衣人凶狠的目光中忽然带了点嘲弄的意味,臭虫正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脑后生风,再想扭头却来不及了,他脑袋被突如其来的木棍重重一击,翻了个白眼就栽倒在地。
“你特么的怎么这么费劲儿?”门口闪出了偷袭者的身影,同样的一身黑衣,蒙着面。
“草!来……来帮忙啊。”骑在彭伟华身上的黑衣人低吼道。
门口的黑影略一迟疑,还是拎着木棍走了过去,于是老彭同志悲剧了,额头上挨了一下,顿时晕死过去。
“特么的,这姓彭的挺难整。”骤然泄了力的黑衣大口喘气,不时的还咳嗽两声,勉强一句话后,就发不出声了,显然他跟彭伟华的恶斗中没讨到便宜。
“东西找到了没?”
“没……没有。哎呦,草……好像被他吞肚子里了。”
“那就连人一起带走。”
“另一个呢?”
“小鸡仔,没有用,自生自灭吧。”黑衣人伸脚踢了踢地上的臭虫,然后俯身拾起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