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须的前端忽然翘起,似乎在仰天咆哮,声音极是尖涩难听,而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张志强却突然一探右臂,从身后揪出来一个家伙来,此人面色灰败青紫,眼窝深陷,肌肤扭曲。没有半分的生机,就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死人一般,居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张志强颇有印象,此人便是三天前在流云观参与埋伏的便衣之一,他虽然没有来的及动手,但被血主喷出的血液给溅了一身,这老魔头居然在那时候就把神识给种了进去,端的神鬼莫测。
只见此人的嘴巴大张着,吸溜一声,那肉须迅速缩小,整体缩回了他的口中。
“血主让你来找我?”张志强皱起了眉头,再次刷新了对老魔头恐怖的认知,它不是只认我一个宿主么?怎地随便一个人也能种下神识?倘若如此,岂不糟糕?
“嗬嗬,主人。”破衣道士吐字极为僵硬,喉咙里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声音,显然大部分的神识都被老魔夺舍,已经是个行尸走肉。
“除了你,还有谁?”张志强又问,他自然不会被‘主人’二字所迷惑。
破衣道士呆了片刻摇摇头,反应能力也是差强人意,搞不清楚他的回答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与之前同老道士打斗时判若两人。
“也罢,你就跟着我。”张志强绝不相信老魔只种下了这一个神识,按当时围上来的一圈人,少说也有七八个,如果如此多的人都中招了,那将会引发大患,不可不提防,国家机器的可怕他深为了解,如果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还谈何去寻找什么宝藏。
但现在更为紧要的是试探和判断老魔头对他的依赖性还有多大,如果不是唯一,那他要做好留下充分后路的准备,就这么一个呆头怪物,大伯都不是其对手,何况是自己,到时候小命岂不是会被对方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跟着我要守规矩,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伤人,更不许喝血。”
破衣道士反应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张志强说的意思,双目立刻发红,喉咙里也有了嗬嗬的威胁的声音,猩红的舌头在嘴唇边绕来绕去,眼看着就要发作了。
张志强不动声色的掏出了手枪,脚下悄然退步,他也是在搏、在赌,不知道一枪打碎此物的脑袋,老魔的神识会不会被消灭,以他只做老大的性格,如果不能彻底控制老魔,倒不如放弃之前的一切想法,早些离开国境了。
破衣道士仿佛没有察觉张志强的异动,喉咙里威胁的声音越来越大,‘啪’的一声脆响,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张志强居然狠狠的抽了对方一个耳光,然后猛然间跳出去很远,红光一闪,张志强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那肉须陡然出现,如同鬼魅一般缠绕在了张志强的手上,扳机被对方死死抵住,根本扣不下去。
张子强的脑袋轰然一声,暗叫完了,他虽然穷凶极恶,但一生也是坎坷多艰,每次在重大关头都喜欢豁出一切去赌,每每都能翻盘取胜,但这一次怕是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