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畤担心董老头暴躁,董老头担心李天畤傲气,不屑一顾,却未料两个人都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等待,没有一点不耐烦,至少表现出来的是那样的平静。
老头终于释卷,摘下眼镜舒缓着太阳穴,李天畤仔细观察老者的面庞,想从噩梦的画面里找出那个在棉被里瑟瑟发抖的老者与之相似的地方,但遗憾的是,没有。
“我的时间有限,两位直说来意吧。”老头很痛快,也很直接,他事先知道今日有访客,但不清楚是什么方面的人和事情,似乎也不屑去问来客的身份。
李天畤和董老头对视一眼,还是有董老头先开口,“打扰,我们隶属安全部门,想了解一下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就是您从境外回归的事情。”
老头眨眨眼睛,似乎对那段陈年往事并没有多大的触动,沉思片刻后道,“太笼统,能不能具体一点?”
“不谈经过,就想了解一下,您当时为什么去了境外?”这个问题是重点,李天畤想知道的也是老者的背景,只是这般直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答,他与董老头过来见欧阳天鹏,除了一句遵守保密纪律外,没有得到任何规范性的提示和参照,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不是太好把握。
“为了追踪一个不明飞行物。”未料老者倒是没什么忌讳。
“不明飞行物?”
“对呀,就是人们常说的UFO。”
“当时在什么位置观测到的UFO?”
“漠北小青沟一带,具体位置我不能说。”
“了解。”李天畤点点头,“那么您是天体物理学家?”
“差不多,但我最早搞核子物理。”
怪不得如此保密,原来这欧阳老头也是一名功勋级的科学界老前辈,听起来都是物理学,一个核子,一个天体,两个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老者居然学贯两科,令人好生敬仰。
“当时为一个理想的弹着点去选址,没想到搂草打兔子,发现了那个奇怪的飞行器,很耀眼,血红色,我和老赵都见到了,可惜当时的相机拍不清楚,洗出来的效果很差,模糊一片。”
“有没有看清形状?”
“长条的,不是那种想象中常见的飞碟形,而是梭镖状,那样一个奇怪的飞行器,居然能在空中停留很长时间,我之所以称它为飞行器,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有明显的启动速度和加速过程,我和老赵连续好几天看到了它,当时向上做了级汇报,准备留下来观察。”
“那么您怎么又会到了境外?”
“中奖了。”老者的眼睛里不经意的光华一闪,听着很幽默,其实有着难以言表的凶险经历,“换句话说就是迷失了。那个飞行器消失了两天后再度出现,在天空盘旋数圈,然后降落在我们前方的一个山坳里,我和老赵等不及支援,也缺乏相应的器材,必须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车给了回去报信的同志,我俩徒步,看着近,望山跑死马,我俩步行了小半天终于到达了那座山前,眼看还有几里路,沿山势柺个大弯进去便是山坳,但是老赵敏感,他发现那一带有些不对头,都是荒原,但地表的颜色明显不一样,越靠近山体,颜色越黑,而且他头晕,经他提醒,我也紧跟着有点头晕,还心慌,所以商量了一下,暂停前进。
“常年在外跑,又是搞这一行的,经验告诉我和老赵,不远处的那座山很可能有强磁场,先观察一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