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先天息壤到手,镇山杵就在地宫最深处,眼看也要唾手可得,却因为李修成而横生枝节,磐莽的邪火无处发泄,若白眉死了,钟离属显然是最大的获利者,他至少以以地宫阵法来要挟磐莽,岂能让这厮得逞。
磐莽的身躯顷刻间化作一道浓浓的黑烟,极为灵活的穿梭在不断倾倒或砸出的巨拳空隙里,很快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之前洞口的附近,昆仑宗人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钟离属与白眉双双不见。
地宫的震颤稍稍缓和了一下后再次剧烈起来,磐莽猜测这是阵法新一轮发动前的征兆,而且蕴藏着更为厉害的手段,他的神识一扫,便飞快的钻入不远处移动变形的圣殿之中,掠过正殿,他已能清晰的感应到钟离属的位置,再过二殿,钟离属正在一间偏房中笑嘻嘻的看着他。
尽管磐莽心生警觉,但自持武力高绝,又难压心头怒火,大喝一声,“道友很擅长在背后捅刀子么?”
“彼此彼此。”钟离属笑的更为开心,“道友将先天息壤揣在怀中,也不知会一声,老朽难免有点忐忑,不如把话挑明如何?”
“哦?某正有此意,道友何必这般多疑?”
“那再好不过,咱们合作讲究简单直接,如今同来的道友就剩你我,先天息壤理应你我各一半。”钟离属突然眉头一皱,一把将垂死的白眉老道提在手中,“咦,你最好别动,白眉若是死了,这天下也只有老朽可以催动阵法,取出镇山杵,想仔细点。”
磐莽怒气冲冲的止住身形,一扬脸,忽然又哈哈大笑,“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瓦罐只有一个,现在便将息壤分开,有诸多不妥。”
“如何不妥?”
“这东西极有灵性,若是离了这看似普普通通的瓦罐,恐怕就失去了再造山河的能力,咱们忙活一场岂不白费劲?”
“这种说法,老朽从未听闻。”钟离属大摇其头,他也是域外神魔,有关先天息壤的传闻听的不比磐莽少,“若是被你三言两语打发了,岂不让人耻笑?”
“那你说该如何?”磐莽暴跳。
“交换,我这不屑弟子暂交由你,那瓦罐交给老朽代管,道友看如何?”
磐莽气急而笑,“妄你还自称道义正统的仙家,居然把自己的弟子当筹码,老子再无耻也做不来你这等卑鄙之事,之前选道友降临还真特么看走眼了。”
“岂能是筹码?老朽只是想借道友之手保我弟子一命,丝毫没有对他不利之意,换与不换,全在道友一念之间。”
“换!为何不换。”磐莽也异常果断,说着话便掏出了那古朴的瓦罐,“摊上你这么个无耻之徒,老子当恶魔都觉得丢人。”
“先把瓦罐丢过来,老朽放人。”
“你放屁,似你这般无耻,老子我怎敢先将瓦罐丢给你?”
“你大可放心,交换成功,你我还要继续合作下去,毕竟只有息壤还无法再造山河,还缺个镇山杵不是?”
“尼玛的,老子算是服了。”磐莽气的跺脚,“道友的脸皮厚度,就算是‘寂灭’也不敢在你面前吹牛。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先给白眉渡口真元,莫让他咽气,否则你知道老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