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点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和斌哥也是见过面的?”
绿衫青年点点头没说话。
“斌哥放着好日子不过,为啥老难为我们这些泥腿子?你是啥时候认识我们这位德胜兄弟的?”李天畴不温不火的接着问。
“这我不知道,斌哥安排啥,我们就干啥。这个李德胜刚来没多久就被我们打过,第二次又给撞上了,这家伙嘴挺能说,求我们饶他,斌哥也在……然后就认识了。”绿衫青年也放得开了,索性有啥说啥。
李天畴了解,他想了一下又问,“在哪儿能找到斌哥?”
绿衫青年吃了一惊,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嘴巴蠕动了半天也没敢吭声,李天畴正要用点手段,身后又来人了,他扭头仔细一看,是严得法和工地指挥部的一干人。
“这是咋回事儿?”那个项目副经理冲在了最前面,看着现场一地的砍刀、铁尺,还有躺着坐着不少人,都不是民工打扮,自然是吃惊不小。他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但光杆一个不敢来,等把大伙召集齐了,又拽上老严,这才姗姗来迟。
大伙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没人吱声。项目经理的遇到冷场,脸上无光,毕竟这些民工他一个也不认识,只好一把将严得法拽到了前面,“你问问。”
老严这一天都在躲着大伙,实在脸上有些发烧,他怕一开口又提到老冬瓜,那简直是令人烦不胜烦。站在众人面前,他硬着头皮干咳了一声,肚里没话,但突然在人堆里看见了李天畴,立刻双眼放光,“哎,天畴兄弟,过来这里问个话。”
李天畴瞪了绿衫青年一眼,“赶快想清楚,一会儿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了。”说罢,边起身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得法叔来的正好,一直欺负咱们的流氓都在这儿了,你和工地的领导商量一下该咋办。”
严得法看这架势也猜到了一些,但听李天畴如此轻松的一说还是吃惊不小,这个年轻人总是给他惊奇,总是让他反应不过来。老严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项目经理,“打我们民工的流氓被抓住了,你代表工地方,你看咋弄?”
项目经理闻言一愣,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咋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这帮子混混显然都是周围的地头蛇,他是本地人,哪敢惹是生非,轻易得罪?现在还要让自己当面表态,那不是放在火上烤吗?
再说了,自己这个副经理只是临时代管工地,干得再好也不会涨半毛钱,自己一张大脸被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日后走夜路被打个黑棍之类的,那不冤枉死?
想到这里,项目经理把脸一板,“老严,你是分包方的负责人,你在民工里也有威信,当然你来拿主意。报警也好,自行处置也罢,只要不出事情就行,工地是支持你的。那个,我马上还有事情,先走了。大伙注意安全啊,安全是第一的。”
说完,项目经理还没等老严反应,挥挥手扭头就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跟在他身后的一帮人也瞬间走个精光。“呸,我日你妈个先人。”老严在他身后吐了口浓痰,恨恨的骂了一句。
再一扭头看着李天畴神闲气定的样子,老严火急火燎的一伸手将他拽到一边,“我说小兄弟,你这个事情搞大了,这帮混混咋弄?咱们可惹不起呀。”
“教训一顿放了呗,让他们保证不敢再欺负咱就行。”李天畴一脸的不以为然。
老严心里一急,“你说的轻松,这帮地头蛇岂是好相与的?最怕的就是暗地里报复,那简直是防不胜防。现在你把事情惹大了,两手一摊,说的比唱的好听,往后咱们怎么在这片呆下去?”
李天畴理解老严胆小怕事,但很反感他动不动就将‘事情搞大了’挂在嘴头上,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不给老严来点狠的,恐怕此人会一直摇摆不定,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不收拾他们,你就会相安无事?地头蛇又如何?碰上咱们他也得给我乖乖在窝里盘着,否则我要剥皮抽筋。”
这番狠话将老严给吓住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好半天才伸着手指着李天畴,“你,你,你这小子怕是要闯大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