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镇情况摸的怎么样?”许文理解武放的心情,有些话点到即可,无需再啰嗦,所以话锋一转,直接谈案件。
“哎,别提了。但也没白忙活……”谈到案情,武放自然就来了精神,刚才心里的磕磕绊绊也早就扔到了一边,将自己如何依照袁华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踪、陶猛的腕表信号出现在猛苛以及在小镇几日来蹲守、探查的情况全部和盘托出,几乎没有保留。
他也意识到对手极不简单,仅凭一时冲动恐怕真办不成事儿,今天那个跛脚老头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反恐特勤组的光环虽然鲜亮,但在真正的对手面前还是要摒弃一切杂念和高调。
“嗯,这个木器厂是有点意思。”许文并不质疑武放的推测,他沉思了片刻,突然道:“老武,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首次执行任务,而且初来乍到,生人生面孔,为什么会被对手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并且选择了下手?”
这个问题切中要害,武放之前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时间去深究,经许文这么一提,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远超想象。
“我想不外乎有这么几种情况。”武放想到了几天前自己理过的粗线条,环视了众人后,很慎重道,“第一,对手中有熟知我们的人;第二,当地公安、国安可能存在‘内鬼’;第三,小袁和耀武一来就碰巧发现了重要情况,当然,这有一定的偶然性,还有陶猛,出意外的偶然性更大。”
“大家有什么看法?”许文点点头,同样环视着众人问道。
“我认为,第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种只能谨慎怀疑,没有调查不能随便怀疑自己人。至于第三种,虽然看上去偶然,但却最符合逻辑。”出乎意料的是申英杰第一个发言,而且言简意赅。
“我倾向第一种情况,大家应该没忘老A吧?上次武组长查到了此人落脚的消息,由于突然整训给打断了,没来及收拾他,现在看来这王八蛋已经顺利出境了。”权兴国有不同意见。
“嗯,有这种可能。上次从韵山跑掉后,这老家伙在闽北山区辗转了一段时间,然后又逃窜到潮汕沿海,随时准备潜逃出境。”武放点头证实,当时他外出调查老A行踪时,正逢李天畴遭遇大难,所以草草收尾,一直耿耿于怀。
‘医生’和鬃鼠二人对老A没有直观印象,所以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许文接过了话头,“我感觉三种情况都有可能,绝不是和稀泥。在没有调查清楚前,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要轻易否定掉。而且,我认为还有第四种可能,不管是按前面哪一种假设的逻辑发展,对手是在刻意制造事端,尤其是省会公交车爆炸案后,案件的源发地突然又活跃起来,尽管袁华他们失联不是发生在猛苛,但指向却在这里,这一南一北两个地方应该有某种互动关系。”
“斯,你是说对手故意引导咱们来猛苛?”武放毕竟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突然心头升起一丝不安,“那么目的是什么?”
“不好说,也许是更大的恶性事件,严重程度可能会超出你我想象。”许文说着话,不自觉的掏出了香烟,给大家散了一圈,丝毫没顾及到申英杰的感受,“你听说过坎帕斯这个人么?”
“臭名昭著的****,曾经参与策划并实施了印涅著名的排华案,后来逃亡,成为东南亚“自由民族者”的骨干成员,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反**组织。雅尔佳机场爆炸案后,此人销声匿迹。”对于这方面的情报知识,武放自然是信手拈来,“莫非截获的密文中说的就是这个人?”
“不是。”许文摇了摇头,猛吸一口烟,“我提到此人就是因为缅国北部突然冒出来的钦帮,坎帕斯没有失踪,而是一直暗中运作钦帮,并努力使之成为‘自由民族者’的二线组织。不要忘了,源发案件的两名杀手就是来自钦帮。”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知道对手狡猾且强大,但未料到是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而许文接下来的话让大家更为惊讶,“刚才的消息已经被中缅两国的情报部门证实了。而密文中指向的人物更为危险,但表面上与‘自由民族者’没有任何关系,他来自阿佛汗。”
“基地!”武放一声低呼,并不仅仅是对方来头大,而是因为首次执行任务就能碰上这样的对手,心里未免有些小小的激动。
许文暗叹着摇摇头,对这位组长大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早几天如果如果能够很好的控制心态,与省厅的同仁充分交流,这些信息不难捋出来,也不至于大家如此被动的都跑到了小镇来。
“那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这回申英杰反应快。
“目前的情报还是太少,无法准确推测。所以,才需要我们来彻查清楚,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非法入境、怀有不良企图的****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