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告诉我们是功夫。”
“功夫?”钱老板的额头瞬间又凝聚出不少豆大的汗珠。
“嗯,你好像很意外嘛?”
“没有没有,噢,不不,的确意外。”
“但我觉得还不够准确。”郝克成笑呵呵的掐灭了烟头,但眼神像是戏耍猎物一般的盯住了对方,又令钱老板陷入了躲避、涣散和惶恐不安的境地。
审讯室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沉闷,但钱老板并没有等来对面警官关于“不准确”的解释,而是崔刚忽然推门而入,他似乎并不关心审讯的进程,匆匆和郝克成低语了几句后,便扭头看向钱老板,“恭喜啊,钱富坤。你在凭祥被掉包的货物找回来了,嗯,人藏并获,怎么样?”
“啊?!这么快,我还没有报案……”钱老板大吃一惊,弄不明白对方在唱哪出?
“这不要紧,我们外地的同事抓了一个盗窃团伙,对方招供,赃物中有一票货来自凭祥的神通快运,在转运的时候被他们顺走了。收货人是你钱老板,这没错吧?”
“神通快运?应该是的。我是委托他们的。”钱老板愈发的迷茫,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摸不出头绪,只能且应付、且观察。
“那就得了,包裹中的东西你自然清楚喽。”
“我说过的呀,一批黄梨木。”
“你放屁!”崔刚勃然变色,“里面全是**,钱富坤,你最好放老实点!借助物流公司公然贩运毒品,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么?”
“什么?”钱老板的声音都变调了,他现在才明白之前对方为什么会威胁说把他移交缉毒大队,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是大有名堂的,这回似乎真掉进了一个大陷阱。以前他的确帮人走过一些货,但很快就不敢再倒腾了,他深知其中的凶险,更恐惧警方到底掌握了什么。
目前这个状况就像猛然间挨了一记窝心脚,恐怕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尽管如此,钱老板还是高声大呼,“冤枉,绝对冤枉。毒品那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碰的,一定有人陷害我。”
“冤枉?你想清楚了再叫。另外,我们今天谈的问题你最好仔细考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啊。带下去!”崔刚根本不鸟他这套,呼唤在门口的探员将钱老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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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郝啊,有点新情况。”崔刚随手带上了审讯室的门,“白天雄的大儿子失踪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多长时间了?”
“昨天上午外出到现在,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我们负责暗中保护的同事受到意外干扰,被人打晕了,现在还在医院。事发地点就在县城内五里塘路,尼玛的,真窝囊!”
“白天雄知道这事儿了么?”
崔刚点点头,“我刚跟萧处汇报过,萧处指示不用隐瞒,第一时间让白天雄知晓。”
“速度真够快呀,昨晚咱们刚动了钱富坤,今天对方就立马上眼药?猖狂的可以。”郝克成从烟盒里抽出了两只烟,扔给了崔刚一支。
“先别急着下结论,是直接的因果关系,还是某种巧合,真不好说。你对钱富坤的印象怎样?”
“老滑头,而且肚子里藏着不少货。”郝克成吐了口浓浓的眼圈,“关于木器厂的很多问题,他是想死扛着不说还是有什么顾虑不敢说?我刚才仔细观察,感觉后者的成分居多。比如,对于老赖这个人,他很敏感。但表面上偏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在意的很,那种情绪怎么说呢?是一种忌惮,或者说恐惧更确切些。”
“呵呵,这倒有意思。一个被收留的外来户却让镇上两个企业家忌惮,钱富坤倒也罢了,生意人顾忌多,也善变。白家可是本地第一大户,又对老赖有收留之恩,不应该呀。”崔刚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招呼郝克成道,“走,咱俩再找白天雄聊聊。”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崔刚不由分说,抢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