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猛则把手铐打开,解放出自己的左手,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而且,跟安永祥铐一起挨太近,查看手机也不方便。重新铐上安永祥时,陶猛察觉到温峰在有意无意的看过来,本来也属正常,但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老顾发动车子,大家继续上路,可是再度出发,车子里的氛围比起之前诡异了许多。
温峰只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低着脑袋继续打瞌睡了,不像刚出发时那样话唠,而季学军的变化最大,居然也把双手抱在胸前也开始打瞌睡,而且貌似很快就睡着了。
这似乎给了陶猛和刘勇志敞开交流的机会,但情况不那么简单,倒视镜中的老顾的脸红光满面,随着车子的晃动,圆脑袋蹦蹦跳跳的,那双小眼睛似乎在无时无刻的注视车子内部的状况。
两个人都把手机调成静音,互发短信,看过之后马上就删除,警惕是必要的,但万一搞错了,闹笑话是小事,伤了同行的心是万万要不得的。
“温有什么问题?”陶梦问。
“他接了一个电话,时间很短,被我借口找厕所时撞见,神色很不正常,但掩饰的很好。”刘勇志回答。
“这不能说明什么。”
“对,但是结合刚进门时,靠近楼梯的一桌客人,明明跟他相熟,但他却装作不认识,所以我觉得安有问题。”
“这倒有点意思,那桌几个人?”
“五个。”
“那后来为什么又犹豫了呢?”
“因为你在试毒的时候,温看见了,眼睛里的愤怒和尴尬是无法掩饰的,但很快恢复如常,我觉得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所以反而不好判断了。”
“唔,我是故意的,但温的反应,我跟你的看法完全相反。”
“姓季的怎么样?”
“除了中途上了一次洗手间,一直闷头吃饭,话不多。”
“那五个人,据你观察,有什么发现?”
“不好说,打扮上跟常年在外地跑的业务员差不多,口音很杂,五个人的年龄极为相近,都是二十六七的样子,很大的一个疑点,这桌人的桌子上没有酒,非常少见。”
“嗯,看来真有可能遇到麻烦了。”
两人的看法相左的时候也不少见,但一般不会立即较真去说服对方,而是就着紧要的事情往下交流,全面了解对方观察到情况,做到信息共享,心中有底。
安静的车厢里有着难以形容的沉闷,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陶猛和刘勇志的交流不会太频繁,往往说上两句,就歇一会,伸个懒腰,或是喝口水,要不就看看外面的风景,所以还算隐蔽。
车子拐了个急弯后突然驶进了一个岔道,而且车速骤然加快,陶猛敏锐的发现路线不对,这条省道他虽然没有开车走过,但跟腕表地图上的显示路线南辕北辙。
“老顾,路走错了吧?”
“啊?没错呀,前面老鹰山道路塌方要抢修,早上就收到路况消息了,要绕道走。”
“可出发前你好像没说过。”
“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上年岁了,忘性大。”老顾虽然说着话,但手脚上的动作却是相当利索,频繁换挡,金杯面包车咆哮起来的速度也是叹为观止。
“停车!”陶猛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