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抢到张文达他们前面。”许文点点头,“也要靠点运气成分,如果实在没辙就当托底的选项。”
次日,二人起的很早,都在担心‘信鸽’处境,一直过了上午八点钟,许文沉不住气,还是先拨电话过去。
“怎么样兄弟?安稳了么?”
“后半夜就安稳了,这帮孙子也有高手,反黑客攻击,居然查到了老子的ID,特么的也是大意了。”对方的声音很疲惫,好像是一整夜都没睡觉,“别急呀,我刚串了三个海外代理服务器,第一次没绕进去,第二次我换路径。”
“谢了,兄弟。不好弄就别勉强,安全第一。”许文很歉意,尽管不太懂‘信鸽’所说的这些东西,但想来风险极大,差点张口问对方地址,他好让以前的几个哥们去给他帮忙,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信鸽’的住址和活动范围教官严格保密,不允许任何人私下打听。
“没事儿,别担心我,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再给我半个小时。”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没用半个小时,二十分钟都不到,‘信鸽’再次打来电话,“那孙子在往北移动,应该是红窑子沟大桥附近吧。”
“又去白音查干?”许文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我要先撤出来了闪人了,他姥姥的情况不妙,暂时不联系了哈。”‘信鸽’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儿?又被对方盯上了?这黑客技术没这么夸张吧?”许文收了电话,心里很是不踏实,紧接着又发出去一条短信。
“肯定没有这么夸张,否则这世界多恐怖啊。”申英杰摇摇头,她的电脑和通讯概念虽然只比许文强一点点,但想法细腻,忽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张文达的电话号码是个吊在外面的钩子,‘信鸽’不管通过什么手段,只要跟踪或者侵入这个号码,就会被对方发觉?”
“你的意思说,他们的目标不是咱俩,而是‘信鸽’?”许文竦然一惊,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前几天跟导游套近乎的画面飞速闪过,那是一个憨憨的中年大叔的摸样,有没有这么可怕的对手?
“反正不管怎么样,确认‘信鸽’安全后,不能再让他跟踪这个号码,以后也尽量少联系。”
许文深以为然,和申英杰连忙收拾东西退房,出宾馆找了一家公共停车场,将那辆被砸的惨不忍睹的越野车停在角落,然后重新找了一家租车公司换了个身份,租了辆新车,这回选了一辆极不起眼的黑色捷达,依然是以皮实抗造为主。
不管张文达是不是去白音查干,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跟过去,过了红窑子沟大桥,前面三十公里处有分叉,往西是达尔罕,往东北是四王子旗,正东却是察哈尔右后旗,如果不能赶上就有点抓瞎了。
“东北方的四王子旗,正是古扶冥镇遗址所在地,就往东北。”一路风驰电掣,三十公里的路程最多走了二十分钟,许文几乎把一辆破捷达开的飞了起来,远远的看见岔路口,他已经做好决定。
申英杰自然没有意见,三选一,总好过在犹豫的过程中浪费时间,而且又多出一个备选项,刚才的假设如果成立,兜底的方案换成了那个导游,一个人继续跟踪掩人耳目,另一个去抓导游,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最后的选项。
运气又是出奇的好,刚进入四王子旗的乌兰花镇不久,申英杰眼尖,在路过萨哈尔文化广场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了那辆蓝色的本田越野车,正在广场边的和平路上慢悠悠的行驶。
“我超过去,你注意看一下驾驶位。”许文说完就加快了速度。
“是张文达。”申英杰将面部半掩在档风玻璃立柱旁,对方依然带着雷朋蛤蟆镜,开车的动作也风度翩翩,副驾驶位上还是那个很有气质的女子。
捷达车很自然的超过,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许文缓缓减速,一直在前面吊着,直到对方停在了左拐弯车道,他才径直离去。
“往左拐了,看来是住在兆丰酒店。”许文通过倒视镜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下没有了‘信鸽’的支持,就更需要谨慎小心,车子一路往前开,连续几个路口后在林业局路口才左拐弯,又一直直行了两个路口再次左拐弯,在建设路口停了下来。
许文和申英杰调换座位,他直接坐到了后排,换申英杰驾驶,沿着建设路前行一段再左拐,又回到了刚才张文达拐弯的路上,等于是绕了一个大圆圈,离着刚才路过的和平路口还有不到五百米时,路边上正好有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清爽的小宾馆,干脆下车登记入住。
再次成功的咬住张文达,许文和申英杰要比之前忙活的多,也谨慎了许多。两个人轮班,就在兆丰酒店旁边不远的时尚咖啡馆里轮番蹲点,死死盯着酒店的大门。
申英杰蹲点的时候,许文就去溜达,兆丰酒店并没有地下停车场,所有客人的车辆都停在主楼后面的广场,这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只需隔着不高的围栏看到车就行,等于加了个双保险。
张文达夫妻似乎也很乖巧,一上午都在酒店里没有出来,貌似也很体谅别人,午饭的点一过,就下楼开着车离开了,许文和申英杰自然跟上,但没开捷达,而是叫了辆出租车。
这俩人真的去了镇东南方的扶冥古镇遗址,但是并没有呆多久就驾车返回了,如此一呆两天才离开乌兰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