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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尚未止歇,山里冷飕飕的,即便是穿了防雨的夜行服也凉意逼人,李昊做事非常小心,大家都是同行,警惕性异常之高,而常年战斗在一线的肖衍达等老同事更有超乎寻常的感知力。
所以出了西院,李昊干脆走出山门,绕着流云观转了大半圈,直接来到后山,脚下便是流云观的最高建筑藏经阁,三层高的小楼特立独行,屋脊高耸,黑瓦铺就的楼顶十分陡峭,在屋脊的另一侧便能观察到后院回廊里的情况。
此刻的肖衍达也如李昊一般,大马金刀的坐在竹椅上,只不过角度稍稍变换了一下,旁边破烂的香案上放着几乎喝干了水的大茶杯和一把手枪,单手托着腮帮子,整个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走神。
回廊周围有四个固定哨,还有两个移动哨,所有哨位的位置李昊都非常清楚,他斜趴在楼顶,透过细密的雨帘和昏暗的灯光,整个回廊的情景尽收眼底,肖衍达的确睡着了。
面对这种情形,李昊不免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肖衍达没有事情最好,谁也不希望同行出问题,尤其是现在这种诡异莫测的战斗形势下,李昊也实在想不出肖衍达会出什么问题。
雨仍然在下,肖衍达也一直在睡,而且还睡的十分香甜,李昊就像屋脊上的一片黑瓦融入在黑夜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回廊,他的性格特点就是专注、甚至死板,董老头不收回指令,他便会一直盯着这位前辈,尽管这样的行为让他内心十分矛盾。
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肖衍达依然没什么异常,只是换了只手托着腮帮子,尽管值班过程中这样的行为轻则算偷懒,重则是违纪,可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值得要盯梢的。
忽然,李昊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就如同他值班时看到的那道涟漪,微弱的光线变化,朦胧而不真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其实从他的角度是无法看到那个空间裂隙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雨夜下,昏暗的灯光的确带来很多莫名其妙的小困扰,李昊如是想着,稍有犹豫便缓缓的放出了神识,作为尚未结丹的低阶修行者,他的神识微弱的可怜,但也无视视界角度,真真切切观察他所需看到的一切。
回廊周围一切正常,朝东侧的两个固定岗哨,值班的兄弟依然精神抖擞,而那片幽蓝的大玻璃安安静静,肖衍达的睡姿颇为不雅,双腿叉着,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耷拉着,看似懒散,实则极为警惕,稍有风吹草动,他会如弹簧一般从竹椅上蹦起来,这是老特工人员的基本素养。
李昊感慨的是,肖衍达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依然保持着十分标准的身材,身上的肌肉线条一点都没有走形,每次战斗都如小伙一般冲锋在最前面,多年来养成的战斗素养,就是李昊以修行人的眼光看待也非常了不起,他甚至相信,就算动用神通悄然接近,也不见得能完全麻痹肖衍达紧绷的神经。
有了这样的感觉和认知,李昊打算今夜暂时就此收工,可当他的神识缓缓扫过那张竹椅范围时,忽然身躯一僵,继而汗如雨下,他看到了一个极为规整的三角形光影,呈血红色,就在肖衍达的身下。
三角形只是一个平整的剖面,然而它是立体的,神识的感应清清楚楚,它更应该是一个没有尖顶的三棱柱,而肖衍达横躺的身躯就斜插在三棱柱中,十分怪诞和没有道理的一幅图画,却让李昊忽然心跳加速,浑身肌肉难以控制的抖动起来,说不出为什么,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三棱台祭坛。
那是师门的一个传说,一名叫薛奇峰的师祖辈人物,其修为已经达到了化神期的境界,在游历中,他于漠北荒原中发现了一座巨大的三角石台,通体呈黑色,所有切面极为平整光滑,宛若刀削斧劈,棱角更为锋锐,隐隐透着凌厉之气,如此浑然天成的几何体实属罕见。
由于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极为邪恶和血腥的气息,薛奇峰便停留下来观察,准备追本溯源后,将这东西封印或干脆毁掉,以免天长日久,孕育出不好的东西为祸人间。
不久,薛奇峰便在距离三角石台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洞穴,洞口很小,内部空间很大,深入地下,竟然藏有一处更为匪夷所思的大殿,四处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圆柱、方台、土堆、各种看上去像工具一样的东西,甚至还有类似于房舍、楼船一样的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