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成的神情也凝重起来,在战斗直觉上他更为敏感,明明知道血族这位大神魔就在下面,但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就连血族那股子独有的腥味都没有,这样的藏匿本事他生平仅见,一旦被这家伙逃出去,就很难再找到。
工匠和苦役在不知疲倦的挖掘,现场变得十分紧张而又沉闷,又挖了近二十米,已经到了曾经地宫的下层,居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李天畤掏出‘幻化魔盒’,又换了一批苦役,索性横向开挖,绝不放过每一块山岩和土块。
天色渐暗,董老头终于赶到了地宫废墟,李天畤不好难为他,也有重要的事要说,但不会放他进来,把大阵的指挥权交给李修成的金身后,到外围见他面谈。
“到底闹出了什么动静?”董老头的面色很不好看,从流云观血案爆发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然后又匆匆赶路,再是修行者,身体也吃不消,更重要的是连出大事,地宫内被镇压的大魔头居然逃出升天,成了他心头难以承受之重。
“情况不乐观,但也不算太差。”李天畤简单描述了地宫废墟发生的事情,对于沈文裕逃窜,肖衍达被斩杀也直言不讳。
董老头闻听后脸色更为难看,什么程序都没走,什么证据也看不到便随意杀了肖衍达,这让他难以接受,若不是身旁的教官提醒,他很想恶语怒斥一番。
但又一想,董老头忽然有说不出的疲惫感,神通者的世界与凡生社会毕竟不可同日耳语,他自己就是修行者,对那种拳头为王的世界了解的也很透彻,眼下又是非常时期,用凡生的法律制度去硬套神通者的行为有些荒谬了,但人毕竟不明不白的死了,总要有个交代,流云观那里还有上百口子鲜血在等着昭雪。
当然,若是敢于恣意践踏人类秩序,即便是大神通者,也将是整个人类社会的公敌,否则为什么叫异界入侵的生物而不是外星人?关于这一点,董老头一直很有底气,但李天畤的情况特殊,他实际上一直站在人类这一面,并且在努力战斗,尽管此次事件极为出格,但董老头更愿意相信对方说的是实情,可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总要有个交代。
“会的。”李天畤说着话掏出了一枚不规则的圆球,殷红如血,里面似乎还有淡淡的烟气,那是肖衍达的精魂,“这东西严格说还是肖衍达,或者是他的一部分,我用小小的手段困住了他,或许一切答案就藏在里面。”
“什么意思?”董老头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他也颇有见识,凭借深厚的修为也隐隐能够感受到圆球中的躁动的气息,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的咆哮。
“精魂,每一个血族神通者的本体被灭杀后会有这么一个东西,就好似人类的灵魂,但血族的精魂非常强大,只要能生存下来,便可以借着血族的古老图腾复活。”
“血族究竟是个怎样的种族?为什么最近每每都要提到这些该死的东西?我要立刻知道流云观血案的真相。”
“一个搅的鬼蜮数万年都不得安宁的种族,嗜血如命,残忍好杀,这个种族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消灭其他的种族。”
李天畤的表情很严肃,“流云观的真相就藏在里面,精魂里有肖衍达的一切记忆,但我现在腾不出精力,忘了告诉你,废墟里还困着一个更为可怕的家伙。”
“更可怕的家伙?!”教官及其他几位随行的修行者都目瞪口呆。
董老头也骇了一跳,他死死的盯着李天畤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出些什么他想要看到的东西,最后还是很不烦躁的摆摆手,“你莫要找什么借口……”
“我之所以浪费时间跟你详谈,就是想知道二十年前,特别行动小队到境外营救的那两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肖衍达一直在调查,藏了二十多年,你想想看,是不是很可怕?”
“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流云观的血案,这个事情没有个交代,莫怪我翻脸无情。”
“你们是凡生很罕有的修行者,眼界见识远非寻常人可比,所以想事情要靠谱一点,血族在谋划什么?这件事比你成天嚷嚷的血案重要的多,你不会听不懂。”李天畤说罢便转身离去,身材高大的战争傀儡冷冰冰的盯着火冒三丈的董老头,手中巨大的兵器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那种肃杀的气息代表了李天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