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花染震惊的,是坐在大厅里左边位置上的四个人。
“蓝晏轻?你们怎么来了?”
花染低呼一声,几人侧首看来。
蓝宴轻靠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衣着狼狈,俊美的脸上再无往日里的桀骜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消沉的挫败和灰寂。
而观他旁边三人,
南月欣微抿着唇瓣,双眼微红,一旁的蓝宴尘低垂着头,神情里有愤怒,有悲伤,有绝望。
靳元炀脸色同样有些苍白,他侧眸看着蓝宴尘,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疲惫和担忧。
“花…花染……”
蓝晏轻扶着椅子把手的五指一紧,抬眸朝花染看来,声音嘶哑,
“北邙乱了……西南王府没了,父王……父王也没了…”
话音落,双眼里闪过一抹赤红,蓝宴轻死死咬住下唇。
心里如被雷劈一般,咯噔一声巨响,花染心沉下来,疾步而入,走到蓝宴轻身前,
“你说什么?王爷他……这是怎么回事?”
蓝宴轻闭了闭眼,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哑声道,
“你们走后没多久,朝廷的钦差大臣就来了,李言乾派了两个钦差大臣来,一个名叫沈习文,一个名叫何敬钦,他们刚来时,那沈习文性子沉静,话少,不引人注意,而那何敬钦沉迷酒色,又贪财念权,表现的很无能,所以我们都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父王他原本打算暂时将他们安抚住,随后上书朝廷,晓以利弊,请求李言乾放弃削藩的念头,可……”
蓝宴轻情绪不自觉激动起来,一口气没换过来,单手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一旁的南月欣眉头轻蹙了一下,递了水给他。
蓝宴轻没接,摆了摆手,
见他唇角逐渐渗出来一抹浅红,花染眉头一凝,连忙上前给他搭脉。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咳咳…咳…是何敬钦,我们逃离北邙时,撞到了他,被他打了一掌。”
“何敬钦?怎么可能,我见过他,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伤到你…”
话落,见蓝宴轻脸色惨白,一副无力回答的模样,花染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从中取了药给他服下。
见蓝宴轻逐渐停止咳嗽,闭目调气,花染又不放心的给其余三人都搭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