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电话一接通,项嘉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倒不像平日里那般吊儿郎当,透着几分沉稳。 江知鱼听到这话皱眉,他难道没有存她的号码? “是我,江知鱼。” 项嘉木恍然大悟道:“嫂子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知鱼也没跟他拐弯抹角,“有点事像想找项总帮忙。” “找我?”项嘉木有些意外,“什么事连司年都解决不了,还需要找我啊?” 江知鱼直接道:“我跟他吵架了,现在不是很想搭理他,而且,这件事只有项总能帮忙。” “吵架?”项嘉木来了兴趣,“你俩吵架了,为什么吵架?仔细说说。” 江知鱼吸了口气。 她怎么觉得项嘉木一听到这个就特别兴奋呢? “项总,这不是重点。” 项嘉木又道:“这不是关心关心你们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把送他的领带夹不小心送给了容先生,他现在还跟我生气呢。” 项嘉木抓关键点的能力非常出众,“你把领带夹送给了文柏?” “容先生之前帮我了很大的忙,我买了条领带当作礼物想好好谢谢他,至于领带夹是弄混了,不是送的。” “这样啊。”项嘉木意味深长的道,“那确实是司年有些过分了,不就是一个领带夹嘛?他又不缺这些东西,至于吗?” 江知鱼不想跟他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 毕竟项嘉木是沈司年的发小,她这边说一句,说不定转头话就传到了沈司年那里。 于是重新把话题拉回来,“项总,我们言归正传,我有事请你帮忙。” 项嘉木好不容易吃到了沈司年的瓜,心情大好,态度也热络了起来,“嫂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有什么需要的你开口就是。” 江知鱼简单的说了一下昨天珠宝店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江正铭拜托她的事。 项嘉木听了之后沉默了几秒,“嫂子的意思是让我帮忙把这个项链给退了?” 江知鱼笑了笑,“不,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找沈司年跟你说这件事。” 毕竟,项嘉木跟她除了沈司年这层关系之外,可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人家也不一定非要卖她这个面子,但是沈司年开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项嘉木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于是淡淡笑道:“那嫂子今天这通电话是想要做什么呢?” 江知鱼勾起唇角,“怎么说,三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何先生买了这么贵重的珠宝,项总的店怎么着也得感谢人家一下,送点福利什么的,而且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宣传,项总以为呢?” 项嘉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波说好听点是宣传,其实就是把这件捅的人尽皆知。 何家那群死要面子的人,这时候要是退货,不得被人笑话死? 他们宁愿打肿脸充胖子,也绝不会让人看笑话的。 这招狠啊,完全把这件事的后路给断了。 何家自己不愿意退钱,江正铭还有什么理由找她麻烦? 项嘉木倒是觉得自己以前小看她了。 见项嘉木半天没说话,江知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招,”项嘉木斟酌了一下用词,“挺高明的,嫂子以后有没有往公关方面发展的想法?” 江知鱼没理会他的贫嘴,松了口气,“那这事就多谢你了。” “客气。” 挂了电话,项嘉木马上找来了秘书吩咐一番,没过多久,昨天珠宝店内的监控就摆到了他桌上。 项嘉木乐颠颠的点开,看着江知鱼三言两语激的何丞那个草包当了冤大头,没忍住笑出了声。 秘书拿着一摞文件进来,看到这番场景,无奈的叫了一声,“项总。” “你先放着放着。” 项嘉木关掉监控视频,司年娶的这个老婆还真有意思,他以前怎么就认为江知鱼是个草包呢? 思来想去,项嘉木拨通了沈司年的电话,没办法,这俩口子的事太好玩了。 沈司年刚从医院出来,心里还堵着气,看到项嘉木的来电,想也没想就挂断了。 项嘉木现在心思正活跃,哪会轻易放弃,扭头又打给了方青。 方青接通之后一脸无奈,将手机递给了沈司年。 沈司年黑着脸,“你最好是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老婆给我打电话了。” 沈司年愣一下,又想起那个女人无法无天的样子,气得哪哪都疼,没好气道:“关我屁事。” 说着就要挂断。 项嘉木赶紧说道:“何家要退项链,她过来求我。” 沈司年动作一顿,“什么项链?何家怎么了?” 项嘉木诧异,“你不知道这事?” 沈司年沉默不语。 项嘉木在电话那边上蹿下跳,“这事老有意思了,你等会。”说着就把视频监控发了过去。 沈司年点开视频,看着江知鱼轻描淡写的怼人,顺带着给何丞挖了个坑,勾起唇角轻笑了下,然后就扯到了鼻子上的伤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怎么对着别人还只动动嘴,到了他这里还上手了? “看完了吧,我说你老婆的嘴皮子是真溜,心是真黑。” 项嘉木顺便把刚才江知鱼拜托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她可真够狠的,我听说城西的那个项目,江正铭可是压上了半幅身家,现在就指着何家帮他搭上线呢。”“他这事没办成反而摆了何家一道,何家估计要恨死他,那项目也就完蛋了。” “你说,江知鱼跟她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沈司年没说话。 江知鱼他妈刚消失没多久,贡淑慧就带着只比她小两岁的江正怀登堂入室了,后面甚至放任她被拐走。 就这件事,按她那个记仇的性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不说话?” 沈司年皱眉,“真想知道自己去问。” 项嘉木:…… “我说你,今天吃枪药了,不就是一个领带夹吗?你要是真喜欢哥给你买一堆,戴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就这点事,至于吗?” 沈司年眼皮一跳,“什么领带夹?” “装什么呢?”项嘉木一脸嘲讽,“江知鱼都跟我说了,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你跟文柏之间送来送去的东西还少吗?就一个夹子送给他怎么了,还较上劲了。” “你今天废话太多!” 沈司年沉下脸,那个蠢女人脑子到底装的都是什么,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项嘉木又问:“你说这事我要帮她吗?” “关我什么事。”沈司年不想再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项嘉木“啧”了一声,又把秘书叫了进来,“你联系一下那个珠宝店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