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鱼正在老宅陪李叔下棋。 她绞尽脑汁抠着头皮想了半天,终于视死如归的放下了一枚黑子。 李叔立马接着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江知鱼盯着棋盘看了几秒,“不行,不行,我不走这里。”说着就要伸手把刚刚下的黑子拿回来。 却被李叔笑着挡住,“太太,不能悔棋。” “李叔,我还是个新手你就让让我嘛。” 李叔笑的温和,“不行。” 江知鱼耷拉着眉眼。 这几天她一有空都会来老宅这边,想见见老太太,但是又怕老太太还没有消气,又担心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气着她。 所以不敢进去,只托保姆把自己做的点心送了进去,人在外屋这里晃悠,偶尔骑骑马,陪李叔下会儿棋。 江知鱼是这样想的,只要她在这里晃久了,老太太就一定会心软的。 只是她还没有等到老太太心软,就先等来了沈司年的电话。 江知鱼看着来电显示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了。 “李叔,刚才那局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沈司年播出去的第一通电话以忙音结束,项嘉木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沈司年轻咳了两声,“她丢三落四的,估计是没拿在身上。”说着又不信邪的打了第二次。 依旧是无人接听。 办公室里静的落针可闻。 两人沉默了几秒之后,项嘉木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江知鱼的电话。 三秒之后,江知鱼愉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喂?” 项嘉木对着沈司年挑了挑眉,无声的说道:不是说没吵架吗? 沈司年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江知鱼没听到回应,疑惑的又叫了一声,“喂,怎么不说话?” 项嘉木赶紧说道:“嫂子,是我,是这样的,之前严婧请你把那个帮忙设计服装的那个节目不是火了吗?她想好好谢谢你来着,你今晚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啊。” 其实严婧上次就提过要请她吃饭,被她给拒绝了。 这次人家又提了,还特地请了共同好友来当说客,江知鱼不可能再拒绝,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行,”项嘉木应着,一边偷偷的瞄了沈司年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那你可一定要来啊。” 等挂了电话,还不等沈司年开口赶他,项嘉木已经识趣的自己起身往外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很是欠揍的说:“没吵架的时候连自己老婆都联系不上了,要是真吵架了,你两中间是不是得隔上一个太平洋?” 沈司年眼都没抬的砸过去一个抱枕。 项嘉木早就预判了他的动作,说完就把门一关,抱枕刚好砸到门上,滑落下来。 老宅这边,江知鱼接完电话之后就跟李叔告别开车走了。 李叔收拾好棋盘就去给老太太汇报了,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刚沏好茶,准备配着江知鱼送过来的点心一起吃。 江知鱼做饭的水平一般,但是在面包糕点这方面还是有点天分在的,做的都很好吃。 老太太看到李叔进来朝他招了招手,“正好,你也来尝尝。” 李叔在老太太对面坐下,说道:“太太走了。” 老太太不冷不热的应了声,“天天过来,就是不知道进门。” “这不是等着您发话吗?” “哼,我不发话她以后就不进这个家门了?” “那哪能啊,”李叔接了老太太手里的茶壶,帮她倒了一杯。 “你看这糕点,一看就是太太花了心思的,知道您不能吃高糖的,特地跟我说是木糖醇的,让您放心吃。”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要是真想让我开心,就该早点怀个孩子。” “太太还年轻,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晚几年再怀也没事。” 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的叹道:“晚几年我就看不到了哦。” 李叔怔了一下,“您好好听医生的话少操心,养好身体,长命百岁。” 老太太扫了他一眼,“那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她说话?” “太太一个臭棋篓子陪我下了三盘棋,中间悔了五次棋,这算不算好处?” 李叔笑着道,“其实您也没真生太太的气,不然能让我开门吗?而且要是真的怀上了,那少爷就该吓到了,毕竟他还不知道那个手术……” 老太太没说话,只扫了一眼李叔,对方就谨慎的闭上了嘴。 “越泽最近怎么样了?”老太太又突然问道。 “已经回公司了,说是最近待人接物方面看着是稳重了不少,早上还差人给您送了些东西过来,看来越泽少爷出去的这几个月也成长了不少,应该是能明白您的苦心了。” 老太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是真明白了,就不会只送东西上门,自己来都不来了。” 沈越泽上次那件事实在是影响太恶劣了,沈老太太也是被气狠了,才会把他派出去。 其实那边的公司,沈司年早些年也去过,那时候他还没毕业,自己主动要求去的。 那时候那边的分公司发展的很不好,不知道是没有适应本地的需求还是什么,分公司的业绩年年下滑,已经开始亏损了,沈氏当时甚至已经准备放弃那一片市场了。 后面沈司年主动申请过去,分公司那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实习生。 沈司年就在那边从基层做起,切身实地的考察,对分公司的发展做了针对性的调整,这才让那边的分公司起死回生,逐渐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 所以老太太把沈越泽派出去,并不是像其他的人想的仅仅只是流放那么简单。 她更多的是希望沈越泽能像沈司年一样沉下心学点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老太太的这番苦心注定是被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