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周一了,你明天再带他过去吧,正好也可以在老师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江知鱼一想,也是,现在去不一定能找得到班主任。 连李诏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算把人硬塞回去,根源没解决,到时候十有八九还会偷跑出来。 “那就明天再回去,今晚你跟我回家,你要是敢跑,这三千块就别想要了,我还要把你逃学的事情告诉你奶奶。” 李诏一听这话,立马就老实了下来。 李诏当年被救出来之后就送去了当地的福利院。 福利院里面大多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像他这样的健康孩子其实很少。 因此每次有人来领养的时候,他都在被挑选的人里面,但是每次都没人选中他。 一是因为他在人贩子团伙里中待了那么久,虽然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才帮着那些人的,但来领养的父母总是有些顾忌。 二是因为李诏小时候性格孤僻,脾气又大,打眼一瞧就是个不好相处的孩子。 后来李奶奶从福利院离职的时候,便把他带走了,一直耐心的教养着他。 因此就算李诏再怎么不听话,只要搬出来李奶奶,他就立马老实了。 江知鱼给林晴打了个电话,让她等会和方青一起离开,自己就带着李诏和沈司年下了楼。 也是巧,刚下电梯就碰到了江知怀。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会所的工作人员,推着推车正准备上电梯。 推车上满满当当,全是酒水。 他看到沈司年立马堆起笑。 “姐夫,你们这是要走了?等会还有第二轮呢,大家还准备了节目,留下来再玩玩啊。” 江知鱼看见他就烦,尤其是他恬不知耻的往沈司年身边凑的时候就烦人了。 她索性扯过沈司年的手臂一把挽着,“时候不早了,我们后面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知怀干巴巴的道:“那,那你们就先走吧,路上小心。” 江知鱼懒得搭理他,直接出了电梯。 李诏瞥了眼身边经过的推车,脚轻轻的一勾。 只听“哗啦”一声,车上的酒水砸下来,破碎的酒瓶里飞溅出来的液体,溅了江知怀一身。 他破口大骂,“你们是蠢货吗?眼睛长着是出气的吗?知道这些酒要多少钱吗?” 沈司年看过去的时候,他立马收起刚才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们怎么做事的?” “江知怀。”江知鱼突然出声道。 江知怀看过来,碍于沈司年在场,他表面功夫做的很足,“怎么了,姐。” “君阳是提供酒水的,帮你搬运自带的酒水应该不属于他们的工作范围。” 江知怀一噎,表情僵在脸上,“我会给小费的。” “只是提醒你,”江知鱼淡淡道,“君阳没有禁止自带酒水,但肯定是不提倡的。” “你作为客人自然是不用担心,但是他们作为员工就不一样了,别到时候帮了你的忙还要丢工作。” 江知怀嘴唇动了动,呐呐道:“我会跟他们经理解释的。” 江知鱼知道今天沈司年在这里,他就算是装也会装的温和善良,毕竟他那个妈也教会了他这么一件事。 因此她也没再多说,扭头走的时候倒是淡淡的看了李诏一眼,后者表情淡漠。 她当然看到了是李诏动的手,这小子,是真不跑怕别人查监控。 他跟江知怀都没有见过几面,什么仇什么怨啊。 为了防止有人反应过来,江知鱼立马带着人离开了案发现场。 李诏虽然人跟着江知鱼走了,但是嘴紧的很,任凭江知鱼怎么问,他什么都不肯说。 江知鱼没办法,只能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偷偷联系了李奶奶。 结果不出她所料,李奶奶根本不知道他逃学的事情。 还跟她说李诏上次联考考的很好,按照这个成绩,考上重本不是问题。 李奶奶年纪大了,江知鱼也不打算让她担心,因此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简单和李奶奶聊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楼下客房。 李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要一想到明天要去学校,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爬。 越想越睡不着。 在床上翻了半个小时无果,他干脆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却看到沈司年还坐在客厅。 他刚准备关上门,但是沈司年已经回头了,看见他后轻轻挑了挑眉,“怎么,想偷跑?” 李诏:…… 他推开门走出来,“少污蔑人,我只是想出来喝口水。” 沈司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又把头转了回去。 李诏喝完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沈司年面前摆着电脑和一堆纸质资料。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英文。 “睡不着可以在这里看会电视,”沈司年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旁边的柜子里有零食,想吃自己拿。” 李诏站了一会后,在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下了。 他惴惴不安的等了一会,以为沈司年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自己在他旁边也丝毫不影响他办公的速度。 李诏从小就认识江知鱼了,也知道她结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丈夫。 今天是第一次。 李诏今年长高了不少,已经一米八了,但是站在沈司年面前,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就是个小孩子。 沈司年身形高大,肩宽腿长,是他最想长成的那种大人模样。 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道:“你真的是跆拳道黑带吗?” 沈司年:…… 他想过他会问的一切的问题,全唯独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 还真是跟江知鱼一样的不按套路出牌。 沈司年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诏抿了抿唇,“看着挺像的。” 沈司年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李诏盯着他的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才说,“姐夫,你能帮我劝劝小鱼姐吗?我不想去学校。” 姐夫两个字好像是取悦到了沈司年,但他也只是很平静的看了李诏一眼,“我看上去像是能管得住她的吗?” 李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