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鱼搬了一个小板凳,踩着板凳在上面的储物柜里翻找药箱。 伸胳膊往上够的时候,身上T恤也跟着往上提,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软腰。 沈司年神色顿了顿。 江知鱼够了半天,还是差一点。 林晴个子还没她高,这么高的东西,她怎么塞进来的? 她踮起脚,刚碰到药箱的边角,只听“咯噔”一声,脚下的板凳腿折了。 她身体一晃,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背后突然横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这时候沈司年突然庆幸这屋子够小了,不然就他们家的客厅,等他跑过去,江知鱼都爬起来了。 江知鱼在地上站稳,就拂开了沈司年的手。 蹲下身一看,发现那把塑料小板凳,一条腿被她踩劈叉了。 江知鱼…… 沈司年显然也看到了,他皱起眉,“你是不是……” “不是!” 江知鱼瞪他,他敢说一个“胖”字,立刻就把他撵滚蛋! 沈司年抿起唇,抬脚在板凳上踩了一下,这次“噼里啪啦”四条腿全劈叉了。 随后一本正经道,“这椅子质量不行。” 江知鱼…… 一整天的崩坏的心情,因着沈司年这句话有一丝松动,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司年还是个喜剧人? “我来吧,”沈司年抬头往柜子里看了眼,“黄色那个吗?” 江知鱼“嗯”了一声。 沈司年很轻松就够到了。 个子高胳膊腿长就是占优势。 江知鱼接过药箱,从里面翻找了一圈,只找到了酒精创可贴和棉签,没有纱布和医用胶带。 林晴粗糙惯了,家里这药箱还是某团上一块钱抢的。 里面的药都是平时感冒发烧吃剩的随手丢里面的,都过了保质期了。 能找到创可贴和酒精,都算沈司年运气好。 她拿着棉签蘸取了些酒精,垂眸帮他处理伤口。 江知鱼脸上面膜纸还没揭,不太能清楚的看清她的表情,但只是垂眸这一个动作,就让沈司年心口发软。 林晴药箱里棉签,不是那种大头的医用棉签,而是平时化妆用的小头棉签,棉花不够多,擦在伤口上硬硬的,有点疼。 只擦了一下,沈司年就皱起眉。 江知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司年抿起唇,“没有那种软头棉签吗?” 江知鱼眼皮跳了跳,“少爷,你当这是你家呢?还嫌三嫌四?我让你进门就不错了,觉得不舒服回你家去!” 沈司年闭上了嘴。 江知鱼消完毒,拿着创可贴,对着沈司年的手背琢磨了一会儿,横着贴了两片在他手背掌骨骨节处,正好将挤破伤口全给贴上了。 沈司年眉心皱成了一个“川”,低声道,“胶带都贴到伤口上了。” “哦,”江知鱼收起药箱,不咸不淡道,“又不是我手受伤,将就着吧。” 沈司年又被噎了一下。 她现在对他就差在脸上写“不耐烦”三个字了。 她装好药箱,沈司年这回特别主动地拿着药箱,重新放回了上面的柜子里。 等他回过身,江知鱼已经去洗手间摘面膜去了。 沈司年坐在沙发上等,看见茶几上放着的一本书,拿了过来。 是《小王子》。 这本书像是被翻了无数次,书页蓬松,页角微卷,书签夹着的一页,上面有句话用记号笔标注。 “珍惜你现在能够与你相爱的人一同看日出的机会,不要等到迟暮之年,冥冥之际留下遗憾。” 江知鱼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沈司年捧着桌上那本书在看。 她端着水杯站在玄关处,“你来什么事儿?” 沈司年合上书,“你今天跟江正铭打官司了?” 江知鱼动作顿了顿,勾起唇角,“消息传的还挺快,是不是挺庆幸跟我离婚的?” “这要是离婚前爆出来,沈家太子爷迎娶假千金,怎么都得上个江城头条吧?那时候你就跟着我丢大人了。” 沈司年皱起眉,“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江知鱼点头,“你不在乎,你连我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一句话气得沈司年肝疼,他沉着脸道,“我要是不在乎,我会一次一次上赶着到你面前,让你这么损都舍不得走吗?江知鱼!你有没有心!” 江知鱼心尖儿颤了一下,抿起唇,半天才道,“我又没让你来。” 沈司年脸色冷了下来,他将书丢在茶几上,站起身,冷冷道,“算我犯贱。” 说着寒着脸朝外走,江知鱼靠在玄关垂着眼没动。 听着身后的门被拧动,眼睫微微颤了颤。 下一秒,没拿杯子的那只手突然被人扯住压到了头顶,沈司年带着怒意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他妈就是犯贱!” 沈司年不是调情的高手,他也许算不上温柔,但也绝对不粗暴,但是这次的吻,江知鱼深深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粗鲁。 他几乎是撕咬着她的唇,开拓领地后,就带着势不可挡的霸道,肆意冲撞。 几乎瞬间,江知鱼就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她惊讶又羞恼,张嘴就要咬。 沈司年在她身上吃了多少亏,早就长记性了,她露出犬牙,沈司年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江知鱼一只手被桎梏在头顶,一只手还拿着水杯,想也不想就将杯子里的水泼到了沈司年脸上。 沈司年的动作却只是停顿了一下。 他眼睫上挂着水珠,锐利地凤眸缓缓抬起,水珠顺着他的鼻梁落到了鼻尖儿上。 沈司年低头将鼻尖儿上的水珠蹭在了江知鱼的唇瓣上,然后又一点点吻掉。 动作一旦慢下来,就显得特别暧昧。 江知鱼脸颊通红,攥着杯子瞅着沈司年的脑袋犹豫了几秒,最后砸在了他肩膀上。 沈司年皱了皱眉,松开了唇。 他抬手擦掉溅在她脸上的水珠,低声道,“我娶你的时候,也没在意你是谁家的千金,又或是谁的女儿,我根本就不在乎。” 江知鱼被他捏着下巴,说不了话。 她压着火气示意他松手。 沈司年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江知鱼抄起玄关的一个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砸,“我管你在不在乎!你说的话都到狗肚子里了吗?谁准你亲我的!” 她下手是一点没留情,沈司年不还手,只能抬起胳膊去挡。 鸡毛掸子就砸到了他手肘处,沈司年一声闷哼,脸色瞬间白了白。 江知鱼动作一顿,咬牙,“你少跟我装!” 沈司年抿起唇,“没装,肩膀疼。” “疼你回家躺着去!”江知鱼说着拉开门,“赶紧走!” 沈司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衣,“我这样怎么走?” 那杯水将他胸前全给弄湿了,白衬衣遇水,衣服都透明起来。 江知鱼横了一眼,“你又不是个女人,还怕露点吗?”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我总得要脸吧?” 江知鱼心说,你在我面前怎么没见你要脸呢? 前脚说过的话,后脚就能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