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铭拧起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晚晚说,“我今天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知鱼姐,她在跟沈总吃饭,而且我还听说,知鱼姐最近和安家的独子来往密切。” “不过,她好像还记恨着爸爸你呢,让你把宋阿姨的嫁妆和沈家给她的彩礼都给她清算清楚,她找个时间就过来拿,你要是不给,她就要去告你。” 江正铭脸色一变,咬牙道,“我这些年白养她了吗?她怎么敢跟我算账!” 贡淑慧说,“她可真有意思,清算彩礼?她都离婚了,清算什么彩礼,要清算也该是沈家跟我们清算,她算什么?至于宋凝风的嫁妆,房雨兰住院不花钱吗?这些年养她不花钱吗?她不会以为宋凝风给她留了座金山吧?” 江正铭自然是不会给这笔钱,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来。 他的钱因为买智麦科技的股票缩水大半,先前又因为江知鱼和沈司年离婚,公司损失了好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营业额较第一季度少了一半还多,公司几个管理层现在也是人心动荡,有人已经在私底下出售股份,如果再不开单,资金流动不起来,他可能都要面临破产的危机。 这些事,他都没敢告诉贡淑慧。 当初赚钱的时候,她让自己及时收手,结果他贪心,妄想趁上智麦科技的车,让自己大发横财,没想到却是套走了他大半副身家。 贡淑慧要是知道这些,肯定会因为他自作主张的事鄙夷他,所以他根本就没脸说。 他不应该过早的和江知鱼撕破脸,有江知鱼在中间做桥梁,公司再怎么样,一年营收额也能轻松破亿。 他主要是没想到江知鱼离婚后,居然还有本事吊住沈司年。 公司现在难以为继,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还得靠沈司年帮忙才行。 现在江知鱼和沈司年又走到了一起,也许就是他的机会。 江知鱼吃完饭,回家便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林晴就喊她,“知鱼,你手机响了半天,是个生号,我没接。” 江知鱼应了一声,走过去刚拿起手机,那个生号又打了过来。 江知鱼摁了接听。 “知鱼,是我。” 江正铭刚开口,江知鱼就挂了电话,然后把那个电话号拉黑。 林晴见她挂的那么果断,问道,“广告推销?” “嗯。” 刚在饭店见了温晚晚那个倒胃口的东西,江正铭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一家人整整齐齐都来恶心她一次? 但是江正铭却没有放弃,此后一个小时内,他换了好几个电话号码跟她联系。 林晴反应那么迟钝的人都听出来不对劲儿了,“谁的电话呀?” 江知鱼绷紧下颌,“江正铭。” 林晴义愤填膺,“这个人渣,他怎么还好意思联系你?!” “谁知道呢,总归没什么好事。” 正说着,手机就又响了。 林晴说,“接,看看这个人渣想干嘛。让他把宋阿姨的钱都吐出来!” 江知鱼想了想,便接了起来。 江正铭这种轰炸式的来电,还是头一回,她倒想看看什么事儿,让他这么着急。 “知鱼,先别挂。” 电话一接通,江正铭就赶紧说了这么一句。 江知鱼将手机开了免提,打开电话录音,放在茶几上,“江正铭,像你这种轰炸式的来电,我可以报警告你骚扰的。” “我只是找你有些事,”江正铭温声道,“没有别的意思。” 江知鱼轻嗤,“我们之间除了官司,还有可以说的事吗?还是说,温晚晚把我的话传递给你了,你打算还钱呢?要是还钱倒是可以聊聊。” 江正铭表情僵了一下,硬生生将胸口那股不悦压了下去。 “知鱼,我们虽无血缘,但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总归是还有父女亲情的,其实从官司结束后,我心里就一直很难受,也很担心你,你过得好吗?” 林晴立马做出一副作呕的表情,用唇语道:他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江知鱼神色淡漠,“江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牌可以打了,何必假惺惺在这儿装呢?” 江正铭表情有些崩坏,江知鱼这张伶牙俐嘴真是和宋凝风一模一样! 他压下怒气,低声道,“知鱼,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不堪,今天听晚晚说碰到你了,她说你过得不太好,我心里便记挂得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收你做我的养女,你母亲已经去世,过往种种,都已经烟消云散,我跟她总归是夫妻一场,你又是她的骨肉,于情于理我都该照顾你。” 林晴一脸问号,江正铭是发什么癫呢? 江知鱼抿起唇,慢吞吞道,“你收我当养女,贡淑慧会同意吗?” 江正铭以为有戏,毕竟江知鱼现在是个生父不明的“野种”,如果认他当养父,就有了一个正大光明进入上流社会的身份,他就不信江知鱼跌落谷底的时候,不渴望有这么个翻身的机会。 江知鱼想再嫁沈家,也需要这么一个体面的身份,只要拿捏住江知鱼,沈司年自然便会像以前一样帮扶江家。 “收你做养女,是我的决定,跟她无关,你不用顾忌她的想法,只要你说行,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的户口迁回来,以后只要知怀有的,你也有,我们还是一家人。” 江知鱼眼神冷沉,声音却是柔软无比,“您真的愿意认我做养女?” 江正铭语气难掩兴奋,“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我女儿的时候,我也伤心和痛苦,但养育之恩总是大于血缘的吧,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江知鱼犹犹豫豫,“之前官司闹得太厉害,您收养我的话,是不是要昭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