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的意思很明显,你买亏了。 方希希一开始还想嘴硬,但是越听脸色变得越难看。 因为曹老板说得分毫不差,她这个镯子就是三十万从张太太那里买的。 当时对方要三十五万,她觉得太贵,好说歹说,磨了一个星期,对方才松口三十万卖给了她,但是不走平台鉴定,要私下交易。 她当时还以为张太太是舍不得中介收取的费用,对这人的抠搜嗤之以鼻,什么豪门阔太,也不过是吝啬鬼。 现在想来,她不走正规渠道不是为了省钱,而是是怕老板看出来! 本以为捡了便宜,没想到却是吃了大亏,方希希气得整个脑袋都往外冒烟,哪里还有闲心替安千羽说话? 曹老板为人圆滑,在他这里交易的人大都是名流圈时尚圈的,一般不得罪他,他也都很给大家面子。 就像他一进来就看见安千羽,知道她那个包是从江知鱼这里买的,但并不揭穿,这是他为人处世的规矩。 但是方希希一直在质疑他的眼光,这就很让曹老板生气。 不是不信他的专业水平吗,他就露一手给她们看看。 能一眼认出方希希那个镯子,足以说明曹老板的眼光有多精准,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货的。 也就说,江知鱼那个包,真的是Erland的作品,无价之宝的时尚孤品。 这么贵的东西,她一点也不爱惜,甚至还弄丢到泳池里,然而更让人酸的是,她因为包进了水,就又买了一个。 什么家庭啊这是? 有人好奇道,“知鱼姐,你这包,怎么订到的呀?” “我老……”江知鱼顿了下,“我朋友出差时候帮我带的。” “什么朋友啊?” 众人一脸好奇,除了发布会那天那个巨型芒果,江知鱼在公司一直很低调。 谁会想到她随便背个包都是孤品? 所以大家也难免好奇江知鱼的家世。 江知鱼笑了笑,半真半假道,“算是……前任吧。” 众人!!! 大家的注意力立马从江知鱼的家世,转移到她嘴里的“前任”身上。 能送得起这种包前任,怎么会想不开要分手! “能知道你们的分手原因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江知鱼笑了下,“很狗血,有个女人看上了他,拆不散我们,就编排他出轨,我信以为真,就跟他分了。” 说完淡淡瞥了眼安千羽,后者汗毛倒竖,不自觉攥紧拳头。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这不是知三当三吗?” “我想知道这个三儿长什么样,怎么有勇气去挖知鱼姐的墙角的?”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我有个姐妹专门做扒料的,你把信息发我,我让她帮你锤人,让她社死!” 安千羽脸色越来越白,紧抿着嘴唇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知鱼欣赏够了,才缓缓道,“她本人也是从事设计工作的,还挺有名气的,不过我暂时不打算曝光她。” “我要让她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里,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刻刻担心我会在什么时候将这些料曝光,让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崩塌,让她的事业毁于一旦。” “这种人,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最后一个字落地,安千羽吓得手一颤,撞掉了桌上的包。 江知鱼走上前,弯腰将包捡起来,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将包递给安千羽,红唇微启,“羽姐,拿好了,这么贵的东西,摔坏了就不值钱了,好好存着,哪天不干了,也能换个钱安享晚年,不是吗?” 安千羽脸色惨白,江知鱼明明笑得温和,她却感觉寒从脚起,毛骨悚然。 她压下那股恐惧,哆哆嗦嗦接过包,再也没开口说话。 曹老板把钱汇入江知鱼账户,吩咐伙计将东西搬下楼,临走前想了想,又道,“江小姐,如果你想卖这个包的话,一定要优先考虑我,我给的价格,一定会让您难以拒绝。” 江知鱼垂眸摩挲了一下包包,笑了笑,“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 这个包是他们结婚第一年,沈司年去国外出差时候给她带的。 那时候她还不识货,并不知道这个包有多贵重,只是觉得是沈司年主动送的,就喜欢得不得了,去哪儿都爱背着。 结果这种行为反倒惹得那个圈子的小姐太太们厌恶,认为她脑子里没有东西,空有一副皮囊,low到只知道炫富。 等她后来知道这东西什么价后,便不怎么背了。 然而那种厌恶并没有消失,他们又转而从别的地方挑她的刺。 渐渐地,江知鱼就看明白了,她们看不上的,不是她的衣品,也不是她的炫富行径,她们看不上的,是她明明要什么没什么,却能轻轻松松嫁到沈家,实现别人梦寐以求的阶级跨越。 那之后,江知鱼就再不管别人怎么看了。 她开心,她就在社交平台上晒珠宝,不开心就去晒珠宝,不管开不开心,让那些看不惯她的人不开心还是挺爽的。 当然,基于以上种种事件,她“炫富”的“美名”也在圈子里传得人尽皆知。 她炫富,那都是被沈司年无形中惯出来的。 送那么贵的包说路边买的,送件首饰说是客户送的,她当时又不识货,自然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结婚那些年,沈司年送她的东西很多,唯独这个包,她最喜欢,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收到这个包时候的喜悦。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带礼物,虽然骗她说是路边买的。 她当时就想,不管以后落魄成什么样,这个包她都不会卖。 现在依然是这个想法。 曹老板便也没再说别的。 能买到这个包的人,大约是不会差那点钱。 曹老板离开后,王赛那边也打来电话,让她们直接去君爵会所,第二场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