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者躲藏在背后偷偷录下的几段短视频播放完。 早已是个迫不及待的陈警官,在时间上不敢有丝毫耽误,快速摸找出随身携带的搜查令递给尹托过目以后,他直接命令尹托打开家门接受搜查。 单从法律程序上看问题,办案警察提出先要搜家的述求合理合法。 尹托不是傻子,自然而然没有反对意见,而是选择默认并积极配合警察展开工作。 四周围在多位警察的严密监视下,他不紧不慢走到自家大门口,先掏出揣在裤兜里的钥匙,再握捏着慢悠悠的插进锁孔搅动下打开来,随即伸手向里面轻轻用力推开门。 整个堂屋里面看上去空荡荡的,因站在门口望进去除开零散的几把椅子以外,还剩张掉漆较为严重的木桌子,在紧靠左边的角落位置摆放着。 内部陈设显得有些乱。 平日里充分利用办案时间喜欢搜刮钱财的陈警官略显兴奋,他似乎嗅到了发财机会,并在下意识里抢先摸出腰间佩戴的手枪,自顾自装模作样巡视两圈。 啥线索也没发现,他寻思下赶紧命令尹托进屋里去,自己就近找把椅子老老实实坐着。 几乎同时间,他向随行的同事使眼色,快针对整栋楼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警察和陈警官之间早已算是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他们紧随尹托的步伐钻进屋里,两两组队开始在各个角落肆无忌惮的胡乱翻找文物类东西。 很明显,尹托看到几名警察像土匪那样子翻箱倒柜的找宝贝,他心里摆明了是个严重的不爽不舒服,但努力隐忍着没有大爆发。 自始至终没有加入到搜寻文物队列的陈警官,除开严防尹托伺机逃跑以外,还需要快速完成自认为最艰巨的任务,必须借助尹托引回文物举报案中的几名关键性成员。 当随行的同事全都爬上楼去搜寻文物以后,他对尹托说:“快些拿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讲家里面突然来了几位客人,请他们放下农活先回家陪客。” “手机卡上已经没钱了,目前状态只能够接听下电话打不出去。” 尹托翘起二郎腿背靠椅子斜坐着连眼睛皮都懒得抬下,一门心思只管玩手里拿捏的短绳子,两手交叉一个圈子又一个圈子的绕来绕去,偏偏是心不在焉的不亦乐乎。 脑子里却在想,我眼目前虽有义务配合你们工作,但你们没有权利让我掏腰包花钱。 调查不做,却大动干戈急着搜家,真当我上面没有人属于怂包好欺负? 好,你拥有你的权力,我拥有我的坚守,咱们接下来谁也不用给谁提供任何方便。 …… 而长期作威作福惯了的陈警官,不仅没有摸清尹托内心里的想法,还明确断定尹托是拖延时间故意撒谎,应该想法归类于妨碍警方办案的事件中,再单独处理。 致使他整个感觉特别恼火,一时间脾气上来又要利用警察的身份厉声教训道:“你以为不打电话就能顺利阻止我们展开调查工作吗?真是个痴心妄想,老实点儿,或许能减轻罪责少些处罚。” “警察同志,你真不会讲话。” 尹托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嫌弃和鄙视,“请你拿出证据来给我好好掰扯下,你们刚才要开门开门要搜家搜家,我几时不长眼睛妨碍过你们的工作?” “真没有妨碍公务?” 陈警官气急败坏的吼叫声犹如惊雷凭空炸响,“让你打电话为何非要推三阻四?” “你们外出办公,由我私人掏腰包给你们出经费合适吗?” 满目的嘲讽和调侃坚决不肯示弱不肯退让,尹托摆明态度直接强势怼回去,“你想要我帮忙打电话不是不可以,先必须带着诚意给我手机卡上充值话费,不然屁话再多也是等于零。” “牛逼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两束冰冷到极致的目光紧紧锁住尹托不再挪开去,陈警官铁了心要啃下眼前这块硬骨头,“竟然不怕死敢和我较劲儿,信不信随便给你添加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让你去拘留所蹲几天。” 又默默拿出不屑眼神藐视两下自以为是的可恶家伙,尹托懒得再开腔,因他突然发现自己硬和牛高马大的狂妄之徒浪费口舌实属愚蠢。 然而,陈警官眼里看来,顿觉自己高压下的恐吓收到了效果。 为了在气势上能对尹托形成持续的碾压,他加重语气又要警告,“你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快些拿起手机打电话,否则的话,休怪我不认人关你禁闭。” 撇撇嘴依旧老样子懒得再搭理,尹托没心没肺继续把玩手里面的短绳子。 刚跑到底楼上厕所的警察,两眼见到堂屋闹出的僵局,他找陈警官询问清楚情况,冲着尹托不由得说:“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报出来,我来充值,让你打两个电话能要多少钱?” “我是血汗钱,一分钱也是不可多得的财富。”尹托不怕丢丑失分,他讲出自己观点。 仔细想下两者的差距,两人的实际情况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个眼下没有赚钱门路全仰仗父母过日子。 一个有单位常年按月发工资,还可以在外面搜刮民脂民膏,赚钱容易用起来自然不觉得心疼。 可警察脖颈上的脑袋想不到那里去,他不接茬只管大声拼命催促,“手机号码。” 手指向旁边的墙壁,尹托直接让警察拿眼睛看昨日墙上留下的阿拉伯数字。 十几个从旁看过去又大又显眼的数字特别清晰,警察记下来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说:“我现在帮你充值十块钱应该够打电话了吧?” “你再在后面帮忙添加个零还差不多。”尹托不要客气狮子大张口。 这下子,陈警官听在耳里不可救药的又是大发雷霆,他冲尹托举起手枪咆哮,“信不信我给你头上扣个敲诈勒索罪,直接送你前去见阎王爷。” “你要有种先开火试试。” 尹托同样是个怒不可遏火冒三丈,他忽的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刚才播放的那些检举材料中都没有我这个人,而我愿意耐着性子听你发神经瞎叨叨,若不是亲人牵涉其中,谁乐意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