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底红休闲山庄。 今天已经谢绝掉平日里所有度假游玩的旅客,却依然显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事情明摆着,这些有违常规仍旧在休闲山庄内行走的男女,全都是收到邀请函特意挤出时间跑到此地参加拍卖会的大富豪,再不济也属于某家名企老总之类的风云人物。 大清早的彼此顾不上吃东西,一个个穿戴整整齐齐只管朝举办拍卖会的场地疾走。 由于时间太早,很多满脸情绪的家伙都在背后抱怨组织者无知,不仅严重缺乏举办大型拍卖会的基本常识,还没搞懂成功人士的作息规律,应该丢进娘胎里面重新回炉制造。 本属于晚饭后的活动,硬生生安排到上午八点钟,纯粹是三岁小儿做出的事情不长脑子。 牟府家园的曹经理,他作为此次活动的策划参与者,在人群中听闻到闲言碎语没有丝毫感觉。 全按照内心拟定好的行程,他悠哉游哉跑到拍卖会门口,为能彰显下身份地位,在旁边监督安保员维护秩序,并重申安全的重要性,不能存有丝毫马虎的麻痹大意,特别是针对陈家人务必要好好检查,坚决杜绝所有可能携带凶器的人进入。 几分钟作威作福当众对安保们耍完官架子,又跑去其它地方转悠两三圈,最终返回到临时设置在休闲山庄的办公室,他赶忙汇报工作,“尚总好,拍卖会现场,目前暂时还看不出端倪。” “很好。” 手机短信收到隔空发送的消息,尚九霄没敢多耽误第一时间回复完,随即像累坏了似的,立马闭上眼睛紧靠在椅背之上,自顾自拉扯下身上穿的衣服开始打盹儿。 外面是繁华冷清的大街,几名环卫工在沿街清扫各式各样胡乱丢弃的垃圾。 呼啸着偶尔从街头驶过去的几辆车,仿佛高铁般转眼即逝。 忽的,尚九霄刚闭上的眼睛又自顾自睁开来,他想到个严肃问题不由得发信息询问:“呃,对了的,胡家那些人布置到位了吗?我从景象山庄抽离出来正在返回的路途中。” “全部按照事先计划布置到位了。” 曹经理默默守候在电脑旁边回复特别快,却存有几丝迷惑不理解,“几个藏在暗处的火力点全让胡家牢牢控制着,中途真要发生超乎预料的大事情,我们牟府家园岂不是很被动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如今没啥说的由它去吧!” 尚九霄神情淡定,他丝毫没把即将爆发的大冲突放在心坎上,还殷殷期盼着胡家上下全丢失掉理智变成疯狗,一下子硬把参加拍卖会的陈家人打死在现场,那后面才会有好戏。 先前驾车找上门去主动和胡默勋洽谈合作释放善意,全是他利用自身智慧刻意丢掷出的烟雾弹摆姿态,真实意图自然把对方当成傻瓜握捏在手掌心便于替自己服务。 单凭他脑袋里存储的智慧,哪里会萌生出兴趣同胡默勋共享明天乃至未来。 今天拍卖会上,他嘴里答应在拍卖那罐子银元的时候,暗地里联合胡家携手打压陈家。 其策略是除开支付胡秋兰的费用以外,牟府家园赚取的利润将在事后如数奉还到胡家账户里。 但背后又利用各种关系,让胡家在银行受阻筹不到足够资金与陈家血拼。 如此骚操作,尚九霄的目的简单,希望胡家出现资金短缺输给看似赢不了的陈家,从而导致胡默勋难以咽下那口恶气,在恼羞成怒时充分利用事先布置好的火力,直接针对陈天伦下狠手。 一旦陈天伦被胡家老少擒在手里走不脱人。 一旦胡默勋通过陈天伦弄出那罐子银元所涉及到的宝藏开启之谜。 这个时候,再反手铲除掉整个胡家,岂不独享宝藏了吗? 曾有毒誓对他尚九霄而言不存在半毛钱关系,又何惧毒誓造成反噬? …… 很快的,向前疾驰的私家车驶进粉底红休闲山庄,直至停在靠近拍卖会进出的门口。 早早提前等候在此的服务生,快速迈动脚步跑过去打开车门。 尚九霄从里面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走出来,他看见紧随服务生跑前来的曹经理,先用眼睛目光环视两圈周边冷冷清清的草坪,再撇开献殷勤的服务生开口询问:“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嗯,今天是八点钟准时开的场。” 曹经理心领神会知道尚九霄是在询问他这个人,立马放低身段回答道:“尚总,这次唯有说声抱歉啊!还没等到您归来先擅自开启了拍卖会。” “你们遵守时间做得很好,又有哪个地方对不起我呢?” 尚九霄咧嘴大笑,他相比以往总阴沉着两张老脸显得特别开心,“我们走,也凑下热闹去。” 而此时刻的拍卖会场,一幅王羲之亲笔题字撰写的书法刚拍完不久,在舞台中央站着的女主持已经向台下众人介绍完那罐子银元,开始由胡秋兰发言。 胡秋兰作为没见过世面来自农村的妇女,两只眼睛看见台下衣冠楚楚的各色男女,再加抗拒心理不想抛头露面,一时间走到舞台上竟忘记牟府家园事先要求牢记的台词傻站着哑了口。 女主持脑子倒是转得快,她赶紧利用手中话筒先开了腔,“我们主角讲不出话可能是激动和不舍吧?这激动在于那罐子银元马上变成无数钞票,不舍则是刚挖出又要失去,真正属于难以两全其美的心理,请大家不要吝啬掌声先鼓励下。” 顿时,与舞台相隔老远距离在各个角落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依旧老样子傻站着的胡秋兰,她手握话筒咳嗽几声,迟迟的终于算是开了口,“我是个农村妇女,从小到大住在山区没读过几天书,只想说那罐子银元是我儿子在自家房前坝子底下挖来的,和偷啊抢啊没任何关系,大家无需顾忌大胆猛拍就好……” 临到末了,她不看台下众人又大声补充道:“那罐子银元是我儿子挖的,如果儿子在拍卖结束前能够奇迹般的降临此地,卖与不卖全凭我儿子自己做主,我不能越俎代庖干扰儿子决定。” 旁边算是紧挨着的女主持,一看胡秋兰的话讲完,她不等稀稀拉拉的掌声结束先宣布,“现在又该进入到拍卖环节了,这罐子银元的起拍价预定为伍拾万元,希望各位开始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