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有水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曾有这么一句老话。很多的中国人离开祖国，分散在世界各处，他们靠着强大的生命力在其他地方扎根。笼统地说，这些人就是“华侨”。
在圣路易市也有所谓的“唐人街”。和旧金山、温哥华、多伦多、纽约的唐人街比起来，这里不算大。但即便如此，也聚集了三千多名男男女女。虽然是个小地方，却依然有着关帝庙。离开中国大陆和香港的人，有的来了这里，也有的想跟随更大的中华民族团体，便去了旧金山和温哥华。
王伯仁在圣路易市已经住了五年。他出生于中国大陆的湖北省。他选择住在圣路易市，是因为这个城市与他的故乡非常相似。这里有着悠长的大河，内陆型气候，还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河港城市。
“但是，和密西西比河比起来，还是长江更有风格呀。”
王伯仁这么想着，就中国人而言，有这种情绪也是肯定的。另一方面，圣路易市的市民将密西西比河称为“世界第一的母亲河”也是理所当然。
总而言之，王伯仁在圣路易市住了下来，在一家很大的中餐店里工作。
王伯仁放松了自己被棉质衬衫包裹的肩膀。与他边上的同志李伷先低声说话。李在圣路易市住了八年，他来自香港。王说的是普通话，李说的则是广东话，所以他们之间用英语来交流。
“我们是不是该做出一些行动了？芝加哥那边联络我们之后已经过了三小时了。”
“还不是时候。”
李伷先摇了摇头。
“黄大人说，要是我们随便出手，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混乱，我们先等他们离开了酒店再行动比较好。”
“他们能出来吗？”
“这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了。”
“黄大人好朋友的孙子们啊……”
王耸了耸肩膀。这是他离开祖国之后才学会的动作。
王和李的视线投向了酒店。直到刚才为止，他们还看到灯塔闪烁，突然之间灯火却全都灭了，酒店变成了一块暗黑的墓碑。虽然异样的鸟群仍然在周围持续乱舞，数量却变少了。包围着酒店的巡逻车也阻挡着他们进入，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