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当龙堂家的次男和老三正从史上最为凶恶的敌人手上逃离之际,他们的哥哥和弟弟则进入了噩梦的现场——日本人经营的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中。始的左手抓着前任首相的右手腕。这是因为之前打过来的电话对他们如此宣告:“你们的兄弟就暂时由我保管了。如果想看到他们平安无事,就把前任首相带到我指定的地方来。那个男人背叛了我的父亲,是个不知恩图报的家伙。我要对他加以正义的制裁。噢呵呵呵呵!”
最后的笑声让始的神经网都冒出了鸡皮疙瘩。看来他不得不成为替人跑腿的角色了,虽然不情愿,但是既然弟弟们在对方手上,他也没有做其他选择的余地。虽说控制了续和终的身体肯定是一种夸大的说法,但现在也只能是先听命行事。
他们发现了人影。本以为是打电话的人,却是个男人。这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男人嘴边挂着微笑,两眼中却满是阴森的光芒。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他坐在折叠椅上,老式炉子上放着一只大大的热水壶,脚边放着速溶咖啡的罐子和铁马克杯。热水壶的壶嘴冒起细细的热气,表明里面装满了开水。看到始等人后,他站了起来。
“你们是小早川夫人的客人吗?”
男人用日语问他们。始点了点头,男人说“我来带路”,一边做出了带路的样子,一边趁机使劲踩了前任首相的脚。前任首相发出了浑浊的叫声,顿时间乱了步调。半瞬之后,等始注意到的时候,男人已经伸出左手,从余的后方抱住了他,用手臂勒住了余的咽喉。他的右手里拿着热水壶。
“余……!”
“我获得了夫人的许可,她说可以把热水浇在弟弟的脸上。哎呀,你可不要乱动啊。”
男人确信自己有绝对的优势,他开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话,这是虐待狂的通病。他们非要让他人感觉到恐惧才能够满足。
“我曾经在法国的外国人部队里待过几年,参加过海湾战争和新喀里多尼亚独立战争。我非常向往身处战场。”
男人的手腕卷着余的脖子,把热水壶靠了上去,嘴里不停地说着话。这番举动超出了始的预料,不是用手枪或是刀子,而是用装满热水的热水壶作为凶器,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在战场上不管杀多少人都不会被判有罪。但是在海湾战争的时候我真是大失所望啊。当时我在后方警备,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刀枪杀死敌人。”
从热水壶的壶嘴流出一条细细的热水,濡湿了余的衣领。
“因为太过无聊,所以我就痛揍抓来的俘虏泄愤。只要抓住那些被绑住的俘虏的鼻子,他们怎么着也会张开嘴的。然后,我就趁这时候把沸腾的热水灌进去,他们的嘴里被烫伤,想叫也叫不出声音来,只能在地面上痛苦地翻滚。呵呵呵,那真是一副美妙的光景啊。”
男人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始凝视着男人。
“这种做法是你的父亲教给你的吗?”